從門前的兩縷紅燈籠,從三樓垂直落下,涼風習習,燈籠也隨風悠然飄蕩,宛若裡面的姑娘在對恩客招手。

“大爺,來玩兒嘛!”

等陳子期進入這小青樓,對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燈火闌珊,酒香氤氳之中,姑娘們輕紗掩面,淺笑倩兮,或是嘻笑嗔怒,宛如春日裡翩翩起舞的彩蝶,穿梭於繁花似錦之間,鶯聲燕語,交織成一幅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

陳子期不自覺地嚥了嚥唾沫,心中暗自驚歎:這便是傳說中的青樓麼?

眼前這還僅僅是一座規模尚小的青樓,不難想象,那最為繁華的青樓該是何等的令人心馳神往,沉醉不已。

未等他多作遐想,便有一名機靈的小廝匆匆趕來,面上堆滿笑意:“這位公子,您可心儀何種風情的姑娘相伴?”

陳子期身著樸素,一襲素衣未加過多華飾,布料亦是平平無奇。

老鴇媽媽眼光毒辣,一眼便瞧出了他的身份不凡之下隱藏的平凡裝扮,遂不動聲色地示意小廝前去應酬。

陳子期記得前身走在青樓裡面都是老鴇親自迎接的,自己怎麼沒有這個待遇?

難道這老鴇看不出這張臉是申城第一紈絝,不對,是前申城第一紈絝?

陳子期問道小廝:“你們不知道我?”

小廝又仔細大量一番後,搖搖頭道:“爺應該是第一次來吧?我們這小青樓前幾日重新開業,新來的主子,換人了!”

“不過,我們都是新進申城的,不過,爺座位新客,我們這兒什麼樣的都有。”

陳子期心想,原來是剛剛進入申城的,難怪不認識這張行走的人臉識別。

陳子期從懷裡摸索一番,拿出一千兩銀票,在手裡掂量著:“你這裡,都有些什麼姑娘啊?”

小廝眼睛都看直了,在二樓陪客的老鴇看到陳子期手裡的銀兩,頓時也來了興趣,急匆匆的下樓。

“要喲喂,這是從哪裡來的公子哥啊?登臨寒樓,倘若是哪裡有了些怠慢,還請工資勿怪!”

小廝連忙介紹道:“這位,是司媽媽。”

這位司媽媽,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保養的記號,風韻猶存,一舉一動都讓人慾罷不能的感覺。

陳子期壓下身體的燥熱,解釋道:“我是來找人的。”

“公子要找誰,麗麗?芳芳?樂樂?還是小紅、小綠、阿鳥、阿珍?”

司媽媽輕手從腰間解下一柄二尺餘長的翠綠煙桿,那煙桿長久以來緊貼在她柔軟的後腰,被歲月細細打磨得光澤溫潤,翠綠欲滴。菸嘴部分鑲嵌著一塊質地細膩的暖玉,其上巧妙纏繞著一縷金絲,平添了幾分雅緻與奢華。

她緩緩伸出手臂,優雅地將煙桿湊近燭臺,火星跳躍間,菸絲輕燃。

“若公子心存此意,奴家……奴家亦非不可。”

言罷,她款步輕移,漸漸靠近,一口淡藍煙霧自她紅唇間嫋嫋升起,夾雜著難以言喻的幽香,輕輕拂過陳子期的臉頰,最終,她依偎在陳子期身旁,指尖輕舞,帶著幾分挑逗,幾分柔情。

此情此景,任是誰見了,也難掩心中漣漪。

說著,她緩緩湊近,一口淡藍色煙霧伴隨著口齒只見的香味噴在陳子期臉上,最後便膩歪在陳子期的身上,上下其手。

這誰能夠頂得住?

陳子期艱難的嚥下口水,我也是個小夥子,我才十九歲,我血氣方剛,我迎風屎尿三丈,你可千萬別再勾引我了,犯法的啊!

南無啊彌陀佛……

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無量天尊……

“如何啊,公子?”

這位司婆婆一看就是閱男無數,知道陳子期頂不住了,便越是湊上來,一把抓住陳子期的寶貝……

陳子期面紅耳赤,心臟砰砰挑跳個不停,這樣下去,雖然前世的他身邊從不缺鶯鶯燕燕,但是這樣下去,恐怕他會淪陷,

他連忙推開司媽媽:“我是來找一個叫做願男的女孩子,早上被人市賣到你們這裡,我想買回去。”

“買回去?”

司媽媽沉默一下,深吸一口煙霧,緩緩地吐出來:“公子,倘若是想幫我們這裡的姑娘贖身,恐怕是你手中的錢,或許不太夠。”

一千兩都不夠?買賣過來的時候不知道才幾十兩,這突然間竟然翻了一百倍,這麼黑?彩票估計都沒翻這麼高?

陳子期瞪大眼睛:“那你說,你要多少?”

“未出閣的少女,猶如晨露微光中的嬌花,其純真無瑕的初夜,竟被標價至一千兩紋銀之高。而公子您所選的這位佳人,雖未及二八芳齡,卻已身姿曼妙,容顏傾城。若加以精心雕琢,讓她習得琴棋書畫之雅趣,再輔以床笫之歡的細膩引導,假以時日,其價值恐怕將躍升至五千兩白銀之上,亦非難事。”

司媽媽笑靨如花,言語間帶著幾分算計:“若公子有意摘取這朵初綻之花,還需讓添香姑娘再細細調教幾日,待到那時,自然是以價高者得之,方能不負此等絕色。”

陳子期聞言,只覺一股無名之火直衝頭頂,五千兩之巨,簡直是赤果果的敲詐勒索!

他心中暗罵,這世間的腌臢之事,怎就如此明目張膽,令人作嘔。

媽了個逼的,純屬碰瓷的東西!

陳子期只是覺得七竅生煙,五千兩,這不擺明了玩人嗎?

這位老鴇也的確說的不錯,所有青樓的花魁,為了取悅男人,所學極多。

那位老鴇所言非虛,青樓中的花魁們,為博君子一笑,所學之廣,實非常人所能及。

若遇那偏愛才情橫溢之士,她們便需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更需精通妝容點綴、衣裳搭配之道,力求在紅塵中自持一份清逸,卻又恰到好處地勾起人心底的佔有慾,恰似那純潔與誘惑交織的純欲風韻。

而才情之外,舞蹈劍術亦需達到行家水準,舉手投足間盡顯風華。

至於保養容顏、調控體態,更是她們每日必修的基本功課,青春永駐,是她們不懈追求的目標。

至於酒桌上,那份千杯不醉的豪爽,更是她們在這花花世界中游刃有餘的法寶。

每一滴醇香入喉,都是對人情世故的深刻洞察,也是對自我魅力的又一次精準把控。

如此種種,皆是為了在這繁華塵世間,成為那獨一無二、令人難以忘懷的存在。

還有酒量,這個世界,飲酒作樂是常態,若是三兩杯下肚便不省人事那是萬萬不可的,每一位花魁,豪飲三兩壇烈酒都是信手拈來。

即使是連飲十八碗的武松,也不是她們的對手。

待到這些學成,青樓的人請來專門的人,傳授以閨房秘事,惹得男人慾罷不能。

相當於將幾十個行業的頂尖者匯聚於一身,這種難度,不亞於頂尖學府篩選精英中的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