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啥都知道了,自己留著也沒意義,陳曉北和柳如眉兩人抱拳一禮,然後轉身離開。
“陳駙馬請留步!!”
房徵喊了一句,對旁邊人揮了揮手,管家立刻進屋,捧出一個托盤。
托盤上有兩尊一尺多高的佛像,雕得栩栩如生。
“二位,這兩尊玉佛本來我是留著給房俊娶親的時候用的,現在看來呀也用不到了,就送與二位!”
“希望二位能夠早生貴子!”
看著房徵眼中的無奈,陳曉北和柳如眉對視過後,陳曉北上前接過兩尊玉佛,再次躬身道謝,然後默默地離開。
剛剛離開房徵的府邸,卻看到那邊馮小月急匆匆的趕來了,馮小月看到他們兩個也趕緊招手。
馮小月跑到兩人跟前,一臉焦急地追問道,“曉北哥柳姐姐,可有房俊的下落?”
對於這個問題,陳曉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知道說出來對馮小月的打擊一定很大。
那邊兒柳如眉,略一尋思,她上前拉住馮小月的手,“小月啊,真是找到了,只不過呢,現在房俊的情緒很不好,他誰也不想見。”
“這到底怎麼回事嗎”馮小月有點懵了。
“小月啊,我也不瞞你,房俊現在躲到相國寺去了,說想出家。”
“其實吧,他這病呢有些麻煩,現在他的臉已經完全毀掉了,臉上佈滿皺紋全是坑。”
“咋說呢,他的臉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六七十歲的樣子。”
聽完了柳如眉的講述,馮小月目瞪口呆,“這,這怎麼可能?”
“昨天我來看他,他還說是傳染病,過兩天好了就能與我相見啊。”
聽了這話,柳如眉,眼前閃過一道亮光,她突然明白過來,“小月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不想讓你看到那副模樣才故意那麼說的。”
聽了柳如眉的話,馮小月身子明顯一哆嗦,幾個彈指之後,馮小月也回過神來,眼淚無聲地流出來。
“房俊啊房俊,你真是個大傻子,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對你的心都不會變。”
柳如眉上前一步,把馮小月攬入自己的懷裡,任由對方在自己的肩頭哭泣。
馮小月哭的那是一個稀里嘩啦呀,回想自己老爹被髮配邊關,歷經千辛萬苦,終於熬到了爹爹回來,自己當初定下的婚事,房家也繼續履行,就在一切變好的時候卻突然出了這樣一檔的事。
在柳如眉的不斷勸說下,馮小月最終還是止住了哭聲。
一直等到馮小月哭聲停了,陳曉北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小月啊,房俊也是一時想不開,等過兩天咱們去相國寺好好的勸勸他,讓他直面自己的問題。”
“多勸勸他,相信他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柳如眉也趁機勸說道,“是啊,小月,房俊對你的感情我們都知道,只要他明白,你不在意他的長相,他自然就回來了。”
在兩人的不斷勸說下,最終馮小月擦了擦眼淚,用力點點頭,“好,那我就聽二位的話,過兩天去相國寺找他。”
安撫走了馮小月,柳如眉跟陳曉北兩人算是長長地吐一口氣,房俊這件事兒好歹算是處理圓滿了。
就在這時卻看到白寒急匆匆地衝過來。
“陳駙馬柳小姐,公主殿下請二位過去。”
陳曉北點了點頭,“是啊,現在有了房俊的訊息,我們也得過去向公主彙報一下!”
陳曉北和柳如眉兩人急匆匆進的昭寧公主的寢室。
今天的昭寧公主看起來氣色好了,斜靠在床上,眼中也有了些許的精神。
看到他倆來了,昭寧公主一揮手,白寒立刻帶著春花秋月兩個宮女也退了出來,屋裡只剩了他們三個。
昭寧公主抬手從自己的枕頭下抽出那個木盒,然後對陳曉北說道,“這是先皇留下的遺詔,我看過了!”
聽了這句話,陳陳曉北的心中咯噔一下呀,“公主,你不會是要……”
昭寧公主看了看陳曉北,微微點了點頭,“是啊,我要抗旨不遵了。”
抗旨不尊,一聽這個陳曉北心中暗自高興,剛才自己還在擔心昭寧公主要遵照蕭安的遺詔辦事呢。
那邊的柳如眉更是長長的鬆一口氣。
柳如眉和陳曉北兩人對過眼神之後,彼此心裡那塊石頭都落地了。陳曉北更為激動,柳向南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叮囑自己把這件事兒給辦了。
“可是公主殿下,您要抗旨不尊,這事傳出去的話……”柳如眉試探著問道。
昭寧公主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我想把這聖旨重新放回到大殿之上,將來我的兒子要繼承皇位之時,再把這聖旨請出來,到時候大家也就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了。”
說完,昭寧公主又看向陳曉北,“我也問過白寒他們,我的身體呀,恐怕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
“我已經決定了,以後的事情,你倆和房國師陳丞相他們商議,以後這國家大事也不要再來與我商議了,就交於你們共同決策吧。”
聽了這話,陳曉北嚇了一大跳,柳如眉更是目瞪口呆,她急忙起身撩衣,跪倒在地。
“公主殿下此事萬不可,如眉只是一介武夫,擔不起如此重大之責任,大滄國之重擔,還要公主殿下,您親自來挑。”
昭寧公主輕輕擺了擺手。
“你我之間,無需這般客套,你嫁給曉北哥的時間早,論起來我得喊你一聲姐姐。”
“國家大事,你跟曉北哥商議,我是放心的。”
說完他再次看向陳曉北,“曉北哥,我已經命令人去喊房徵國師和陳俊玉他們,等人都到了,我會當面宣佈此事。”
“我也吩咐周全去把太子府整理出來以後啊,你們就到那裡議事。”
說完,昭寧公主不自覺地閉了一下眼睛,看得出來她已經有些疲憊了。
看著昭寧公主這般的神情,陳曉北心裡也是心情十分的複雜。
平心而論,昭寧公主馬上就要是自己的夫人了,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就處理國家大事,必然是非常勞累,他當然心疼。
可她是公主,是皇族唯一的血脈,她不出面,把事兒交給自己和柳如眉,自己說的話怕是難以服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