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功法原本是千壽偶然得來的,後來被土龍精奪去,千壽又因為長期吸食迷醉砂,導致記憶殘缺忘記了功法的來歷。
小蓮花曾經稱自己為主人,並告知自己體內有一顆水源道種,但就是死活不說自己的身份,只說會招來禍患,其中隱秘不得而知。
她重生前能力超群,修為深不見底,如此路邊的功法她怎麼會練過?
澤土凝瀾法原本就是各不入流的下等功法,運氣滯漲、五行不合,處處透露著無用的氣息。
可這樣一本無用功法卻偏偏能用極其簡單的方式修改,而後搖身一變,堪比上品功法。
末法時代,人人求法而不能,就算靈童的師父再神通廣大、智慧高深,想要做出如此改動,也要天時地利人和,功法自身潛力也需要巨大。
這些事情每一件都能用巧合解釋,但串在一起,就不同尋常。
“千壽,這本功法究竟從何得來,你能否記起一些?”
千壽絞勁腦汁,卻仍舊只有三個字:“不記得。”
“老夫當真不記得。都怪我吸食那迷醉砂,把腦子都吸壞了,還請大王恕罪。”
“這事不怪你。”
陳玄轉向小蓮花:“你能記起我們之前的事嗎?”
小蓮花掰著虎牙,搖搖頭:“記不起來了。”
陳玄無奈:我這是明水澤還是失憶症科室啊?三個失憶患者湊一塊了。
但他可以斷定,這件事,和他過去的身份有關。
如今要麼被動的等待修為提升,水源道種啟用,記憶迴歸。
要麼主動出擊,以水源道種為線索,探查江湖傳聞。
他先去請教魏無極,答案是自然是無果,
再問王弗救,結果也是一樣。
只能再次將希望寄託在玄素身上。
對方聽完後不語,眼中帶著幾分壞意,笑眯眯地盯著他看,看得他心顫。
“你這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貧道自然是知道一些。”
“那太好了,還請道長解惑。”
玄素單手托腮,歪著腦袋,一臉壞笑地看著他。
“你先趴下。”
陳玄皺眉:“那是為何?”
“趴下貧道就告訴你。”
陳玄蟠踞著身子趴下,玄素竟在直接躺在他潔白如雪的鬃毛上,一臉愜意地伸了伸懶腰:“真舒服啊。”
“你真拿我當寵物啊!”
玄素側過身來,將雪白的鬃毛像被子一樣蓋在身上:“哎呀,真的很舒服,讓貧道稍微躺一躺,我這就和你說水源道種的事情。”
“天地間有五行之氣,天地萬物都在五行中流轉。”
“玄門修行旨在法天大道,以自身之小周天,擬合天地之大周天。”
“因此衍生出兩種修行思路。”
“一種,修五行均衡,練得五氣朝元。如此一來自身之小周天便可合道天地之大周天,證得大道。”
“另一種,修一氣貫通,將一氣練到極致,從而合道極盛之物。例如水修合道大海,土修合道大陸,木修合道萬年古樹,火修合道地脈明火,金修合道天下礦藏。”
“這五行道種便是修士體內水氣凝合而成的結晶。十三境修士修為圓滿,準備合道。但人生無定數,意外如風雨,並不是總能事事順遂,如果遭遇生死危機,有人便會將體內的五行之氣凝結成道種儲存起來,以備來世修行。”
陳玄心中驚訝:莫非自己前世是十三境水修大能,將道種留在自己體內助力自己本世修行?
“那這道種有什麼妙用?”
“道種是種子,已然具備合道的能力。至於其他有什麼妙用我也不太懂,畢竟這都是傳說,這些年哪還有什麼十三境修士。”
說完,玄素將頭埋進雪白的鬃毛裡,罕見的露出一臉幸福的嬌態。
她突然回過味來,將頭抬起:“你打聽這個做什麼?莫非你得到哪位大能的道種了?”
“怎麼可能。只是偶爾聽到個故事,好奇心使然,便來打聽一番。”
“多謝道長解惑,那我便告辭了。”
陳玄欲起身,玄素卻抓著他的鬃毛不放:“你別走,再讓貧道摸一會。”
這算不算來自下頭女的騷擾啊?
“道長能別總說奇怪的話嗎?”
“可是你的毛真的好軟,貧道著實有些著迷。”
陳玄直起身子,玄素竟抓著不放,直接雙腳懸空掛在他身上。
“道長請自重!”
陳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擺脫玄素。
回到明水澤他仔細覆盤手頭的線索。
“既然五行道種只有十三境修士才能凝合,如此一來範圍便縮小很多,只需要打聽清楚過去幾百年內有過哪些十三境修士便可。”
“按照徐羨淵的說法,現在是末法時代,高境界修士很少,應該不難打聽。”
他立刻寫信給靈童,囑咐對方多多打聽一些陳年傳說,蒐羅關於過去五百年內十三境修士的名單,重點深挖那些小眾的。
……
夜深人靜,一艘小船緩緩駛出括州府城碼頭,船上四人躊躇滿志地眺望遠方。
“避水丹帶齊了嗎?”
“帶夠了,一共十四顆,夠咱們吃三輪,加上兩顆備用,足夠在水下撐三個時辰。”
留著八字鬍的掌櫃從懷中掏出錦囊,將裡面的丹藥分給眾人。
高大漢子操著船槳,眉頭緊蹙:“王師兄,這蛟該如何斬?我心中沒有太大的把握。”
背劍的中年男子坐在船沿,口中叼著根蘆葦,他輕輕撩撥湖水。
“蛟畏金,我準備了十把飛劍。你們一會只要合力將他控制住,我便可引飛劍穿其身。”
高大漢子還是不安,手中划船的速度慢下來:“可這蛟是水中霸主,氣力非凡,更不知道有沒有修為,憑我們幾個真能將它束縛住嗎?”
床艙內的嫵媚女子嬌嗔一笑:“徐師弟,別擔心,我們早有計劃。龍性至淫,蛟也如此,我這等嬌俏的女子若以身相許,它怎能不沉淪,我在將消殞丹偷偷餵給它,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使不出來。”
高大漢子瞥了眼她,確實生得一副狐魅相,粉紅的輕紗衣衫裹在身上,猶抱琵琶半遮面,露出白淨的大腿。
“師姐縱然美若天仙,可平白無故一個女子落入湖中,又如何讓那蛟能信任?”
女子痴痴一笑,一股迷香從她身上散出,船上的三個男人紛紛有些迷幻,都色迷迷地盯著她看,高大漢子划船的手徹底停下,小船停滯在水面不動。
掌櫃站在她身後,色迷迷地盯著她裸露的香肩,殘留的理智迫使他發話:“師妹,收了神通吧。省的蛟還沒沉淪,我們師兄弟幾個先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