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氣得咬牙:“真是沒想到,老子也有一天會被攆狗一樣追著打啊!”
“今日之恥,乃是為了來日之勝,何足掛齒也?”
灌嬰頗不以為然道。
樊噲道:“那便火速下令,大軍開拔,不過開拔之前,也需要做出一些迷惑敵軍的動作,免得讓章邯發現我們準備放棄懷縣,到時候火速進兵來咬死我們。”
“那是自然!”灌嬰點頭道:“我去安排!”
黃河北岸漢軍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秦軍斥候的耳目。
幾乎是這邊的部署剛剛安排下去,情報就已經上報到了子嬰的御案前。
韓信看完後,立刻道:“不好,樊噲要跑!”
“跑?”子嬰心中立刻生出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來。
韓信點頭道:“陛下,可速令英布提兵一萬,著韓王信派兵配合,讓他們乘坐大船,沿黃河沿岸南下,搶先一步搶佔白馬津,杜絕樊噲軍東逃齊地的可能!”
“即刻去傳令!”
子嬰對於韓信的建議,自然是無有不許的。
“我們也立刻渡河!”韓信建議道。
“自然,如今一切戰事,都聽憑將軍的!”子嬰朗聲道:“戰場之上,情況緊急,有些時候,無須回報朕,將軍自己決定便可!”
說吧,子嬰將自己的佩劍取來,交付韓通道:“持有此劍,如朕親臨,敢有不聽將軍號令者,可立斬之!”
“臣多謝陛下信任,絕不辜負陛下厚望!”韓信雙膝跪下,激動無比道。
“臣此前半月時間滅掉代趙,今日得陛下如此恩遇,一月平定齊國,一月滅楚,如果無法做到,請陛下治罪!”
聽著韓信這話,子嬰只覺得心驚肉跳。
看樣子是樊噲那個偽裝成為副使的刺客,給韓信的刺激太大了。
當然,也可能是自己出手打死刺客的時候,著實給韓信震驚到了,方才有今日之效果。
“將軍言重了,戰場局勢千變萬化,豈能如此教條呢?”
韓信鄭重道:“臣絕非狂口,一月平定齊地,一月平定楚地,請陛下靜候佳音!”
說完這話,韓信也不等子嬰表態,便肅然抱拳一禮,起身闊步往外走去。
子嬰良久後,方才笑出聲來:“劉邦和項羽可要遭老罪嘍!”
“傳令下去,讓嬴昂再整備五萬大軍,一旦整備好了後,立刻出發!”
“得令!”
韓談激動道。
二十五萬戰兵,本就是一股足可以橫掃天下的力量了。
朝歌!
盧綰一面派人鎮守白馬津,一面派麾下的將領提兵五千,前往修武接應樊噲。
另外又分派出一萬兵馬,前往迎戰蒙拓和陳豨的兩萬大軍。
數日時間,盧綰都在煎熬中度過,忽然一夜傍晚,盧綰被房間外一陣嘈雜的吵鬧聲驚醒。
不等他人叱問發生了什麼,便聽著門外有人倉惶喊道:“將軍!不好了,白馬津被秦軍搶奪了!”
“什麼!”
盧綰嚇得鞋都沒穿,便立刻跑去開門。
門外,黑壓壓站了一群人,一個個都倉皇地看向盧綰。
“到底怎麼回事兒?”
盧綰倉皇問道。
一個武將走上前來,如喪考妣道:“半個時辰前傳來訊息,秦軍以英布為將,發水師,詭異偷襲白馬津,我軍駐守白馬津的三千將士毫無防備,主將當場被英布陣斬,其餘的人撤散了,如今白馬津已經完全為秦軍佔領。”
“報!我軍迎戰蒙拓的兵馬,在殷家村為蒙拓所破,僅有兩千人逃回朝歌,將軍快快定奪,蒙拓軍最多明天天明時分便可抵達朝歌城下!”
“報!西邊傳來訊息,大帥樊噲為章邯軍所迫,倉促後退入修武,後路為周叔、酈商所斷,我軍派遣去迎接元帥的五千兵馬,盡數為酈商軍殲滅!”
“……”
一道道不好的訊息風捲一般襲來,盧綰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將軍,快拿個主意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當今之計,還是先率軍搶奪白馬津才是第一要務!”
“那可是英布領兵鎮守,你們誰打得過英布?”
“狗屁,應該先去救援樊元帥,元帥那邊要是完蛋了,我們怎麼辦?”
“後路斷了,我們往裡走?”
“蒙拓天亮就要到城下了,這可是蒙恬的兒子,當初在趙地,趙王就是被他陣斬的!”
“……”
聽著麾下將領們驚恐的議論聲,盧綰心中那種不好的感覺越發濃烈了起來。
“別吵了!”盧綰咬牙喝道。
現場所有的將領都立刻安靜了下來,一個個抬頭看向盧綰。
“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絕對不能放棄元帥!傳我的命令,集合所有兵馬,放棄朝歌,直奔修武,殺賊兵一個措手不及,先和元帥兵合一處,到時候我們再另尋他路突圍!”
“諾!”
諸將應聲退下。
只是,等到出城的時候,盧綰忽然接到稟報,說是自己營中兵馬,竟然有四五千人潰散,更有兩千人,直接去找英布投降了。
對此,盧綰沒說什麼,這種情況在他的預料之中。
領著不到七八千的兵馬,盧綰火速奔往修武而去。
然而,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蒙拓就已經追了上來。
盧綰只好邊打邊退。
可是,蒙拓好似一條餓狼,愣是死咬著盧綰,讓他沒有辦法完全退走。
“不好!將軍,我們前方出現了英布軍!”
“你說什麼?”灰頭土臉的盧綰精神都要崩潰了,“英布不是在白馬津,怎麼會出現在我們往修武的路上?”
白馬津在東,修武在西的。
親兵擦了把臉上的泥灰,肯定道:“小人看得清楚,那就是英布!”
“該死,我去看看!”盧綰拍馬往前奔了過去,遠遠地就看到前方兵陣嚴明,旌旗蔽空,為首一杆大旗上繡著一個“鬥”大的“英”字。
“英”字大旗之下,有一員黑甲神將,手提大戟,威風凜凜,勢如猛虎,氣若蛟龍,令人望而生畏,不是英布,又是何人?
“哈哈哈……盧綰是否?”
英布拍馬上前,看著前方灰頭土臉的盧綰,發出大笑聲來。
那笑聲如同春雷炸響,震得人心惶惶。
盧綰咬牙,拍馬上前,運足力氣大聲喝道:“英布!你我本無仇怨,何故如此苦苦相逼?今日撤開軍陣放我一馬和樊噲匯合,來日你的恩情,我盧綰沒齒不忘!”
“老傢伙,休要廢話,樊噲如今在修武已經是孤城一座,你若是不想死的話,立刻下馬投降,尚且有你活命的可能!”
盧綰道:“英布,你不是在白馬津,為何忽然出現在這裡?”
“白馬津乃是我的疑兵,可笑!大將軍韓信早就算到你一定會捨去朝歌,和樊噲匯合,令我領兵在此等候,盧綰,今日就是你的末日,下馬受降,方才有活命可能,負隅頑抗……”
英布抬起手中的大戟,遙遙指著盧綰喝道:“你身邊的將士們,會隨你一塊兒死嗎?”
盧綰心中一陣悚然,清楚這些人肯定不會……
既是如此?
“願降!願降!”
盧綰立刻翻身下馬。
“哈哈哈!好!”英布大笑不止:“真乃是撿到手的便宜功勞!”
“蒙拓軍還在後邊追擊,將軍速速讓他止住,不要再殺戮我軍士兵了!”
盧綰仰頭喊道。
英布吃驚道:“蒙拓這麼快啊!”
他扭頭看向身邊一個部將,指著前方道:“你立刻領一隊人馬,去找蒙拓將軍,告訴他盧綰已經投降,大將軍韓信命令他立刻佔領朝歌城後,發兵渡過白馬津,率先攻入齊地,多多派遣斥候探查齊地漢軍的情況。”
“且說清楚,他這支先頭部隊的任務,在於探查清楚漢軍的動向,而不在於主動和漢軍激戰!”
“諾!”
部將應了一聲,立刻飛馬帶著百十騎兵絕塵而去。
“盧綰投降了?”
子嬰接到訊息的時候,人都已經到了修武,韓信正準備發兵強攻修武。
不過,想想倒也合理。
盧綰這個人,在原本的歷史上,漢朝建立之後,劉邦冊封他做燕王。
結果,他和劉邦之間產生一些誤會後,他害怕劉邦會殺了他,就跑到匈奴人那裡去,成為了匈奴王。
所以,在子嬰心中,盧綰這人素來是沒有什麼節操,屬於死別人可以,我盧綰一定要活著的型別。
“陛下,可令盧綰勸降樊噲,臣想領兵,率先攻入齊地。”
韓信迫不及待道。
子嬰琢磨道:“樊噲此人未必會投降,盧綰也未必能勸降他,不過兵貴神速,將軍速去便是,若盧綰勸降不成,朕親自帶兵攻破修武。”
修武城不算什麼高大的城池,子嬰陳兵在此處,自然可以輕易搗破城門。
再加上樊噲手底下的漢軍被章邯一路追殺,折損頗多,城中不過萬餘兵馬駐守,士氣低落不說,糧秣也沒多少的。
所以,攻下修武,不過是彈指可成的事情。
“臣這就去了!陛下等著臣的好訊息!”
韓信翻身上馬,人在馬背上抱拳一禮,便意氣風發地帶著身邊的人走了。
眾人這麼一走,子嬰身邊就只有董翳、李左車二將,外加三萬天子親軍。
只是,正在子嬰要準備讓人上去喊話的時候,韓信忽然單騎返回,對著子嬰道:“陛下,臣還有一事沒做,心中甚是不痛快。”
“哦?什麼事情?”子嬰心中暗自驚喜,莫不是韓信要效仿當初王翦滅楚之前,問始皇帝嬴政討要田宅這件事情?
韓信學聰明瞭啊?
韓通道:“和樊噲說兩句話!”
子嬰一愣,暗道自己真是想多了。
韓信驅馬到了陣前,看著城樓上的漢軍喝道:“我乃大秦大將軍韓信也,樊噲!你可敢出來答話!”
城樓上人頭攢動,一個魁梧如熊虎的健壯猛將出現在樓門上,衝著外邊喊道:“韓信!汝有何言?”
韓信眯眼看了看,確認是樊噲回,便大聲罵了起來:“樊噲!我日你先人!你狗日的,找個刺客來做副使,差點就給老子刺死了!我日你先人!”
罵完之後,韓信得意的縱馬揚長而去,留下城樓上下的秦漢兩軍將士們面面相覷……
一日後,盧綰到了。
盧綰到了城下後,剛喊了一句話,樊噲便知道大勢已去。
“錚!”樊噲拔出佩劍,邊上的灌嬰見此一幕,立刻按住他的手道:“你要自戕?”
樊噲無奈道:“盧綰已經投降了,我要是也投降的話,大王如何受得了?今日已成死局,等秦王羞辱,何如自戕保留貞潔?”
“天下之事人在為,我等何不嘗試突圍?”
“城外秦軍鋪天蓋地,如何突圍?”樊噲感嘆道。
灌嬰琢磨片刻道:“秦王手中有大量兵馬,卻沒有立刻攻城,顯然是愛惜你我帶兵的才能所致,不如再等一等,事情或許有轉機呢?”
樊噲聞言,便下了城樓,回到帥府中,也不再過問城中之事。
灌嬰在城上看著外邊不斷喊話勸降,以致聲音沙啞的盧綰,卻沒有做任何回應。
當天晚上,灌嬰就睡在樓門上,半夜時分,忽然聽到嘈雜的聲音傳來,一抬頭才發現是有人開啟了城門,要投降秦王。
“汝等意欲何為!”
灌嬰大喝一聲。
他周圍的親兵們瞬間被驚醒,各自拔出腰間的佩刀。
其他的那些軍士們見狀,也紛紛拔出腰間佩刀,瞬間成了對峙之勢。
“副帥,眼下大局明朗,我等只求活命罷了,元帥不願意投降,乃是取死之道也。”
將軍趙將夜從人群后走來:“是我下令開城門的,秦軍馬上就要入城,副帥要殺我以成全你的忠貞之名嗎?”
“事情如何到了這般地步啊!”
灌嬰不是蠢人,他清楚現在要殺趙將夜是不可能的。
那麼多士氣低落的將士,也不可能聽自己的了。
趙將夜立刻道:“副帥,兄弟們都是有家室,有父母妻兒的,亂世中,謀求個富貴,那也是為了自身,為了妻兒父母著想,難道是為了死在這裡?讓妻兒父母沿街乞討,淪為乞丐的嗎?”
這麼一番話下來,別說灌嬰動搖了,就是他身邊這些親衛們,手中的刀,也不由得下垂了些許。
“行吧,我去拜見皇帝。”
灌嬰默然嘆息了一聲。
“副帥請!”
趙將夜心頭狂喜。
兩人順著嗚嗚嚷嚷的亂兵走出城門洞,便看到了秦軍營地燈火通明。
其他幾個漢軍將領士兵,赫然已經先一步到了。
如今見得灌嬰到了,一個個很有默契地不做聲。
“那個便是大秦皇帝陛下!”趙將夜伸手指給了灌嬰看。
灌嬰見秦王子嬰身長八尺有餘,孔武有力,不免感嘆,秦國真是不當滅亡。
“罪人灌嬰,參見皇帝陛下!”
壓下心頭萬般不甘,灌嬰快步走上前去,躬身行禮下拜。
“將軍何罪之有?今日將軍一念起,你我兩軍將士有多少人可以活著回到妻兒身邊,這儼然是最大的功勞了。”
“罪臣慚愧!”灌嬰匍匐在地。
子嬰起身,將灌嬰攙扶起來:“我素知將軍賢能之名,何至如此?一切都因為二世皇帝昏聵無能,任用奸佞,以至於天下流毒,萬民有倒懸之危,朕自繼位以來,以此為告誡,不敢有任何輕慢百姓,輕視人才的地方。”
子嬰拉著灌嬰的手道:“將軍自此,依舊統帥舊部,在朕身邊聽命如何?”
灌嬰聞言,瞪大眼睛看著子嬰:“陛下……陛下,不怕臣反叛嗎?”
“將軍舉義兵,誅滅貪官汙吏,是為了百姓能吃上一口飯,不至於天下易子而食,難道是為了謀取富貴功名不成?”
“朕今日之舉,亦是為了天下大義,為了天下百姓能安居樂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朕與將軍乃是志同道合之人,既然是志同道合之人,又何來背叛之說?”
灌嬰完全被這番話征服了。
“臣……臣羞愧難當,願為陛下勸降樊噲!”
“報!陛下,不好了,城中起火了!”
這時候,董翳走上前來稟報道。
灌嬰扭頭看去,倒吸一口涼氣,立刻對子嬰道:“陛下,那是樊噲帥府所在的位置,只怕是樊噲得知我等開城獻降,他自覺大勢已去,故而引火自焚……”
“立刻整頓兵馬,入城救火,不要殃及無辜,將其他普通百姓燒死了!”
子嬰立刻下令道。
灌嬰立刻道:“臣願出面,穩住城中局勢!”
“將軍速去!”
子嬰頷首道。
見子嬰從頭到尾都如此信任自己,灌嬰總感覺自己如果還有別的二心,那真是該死了。
眾人退下後,蒯徹走上前來進言道:“陛下,灌嬰舊部如果依舊歸屬於灌嬰統領,唯恐日後生出禍端,呈現出尾大不掉之勢,還請陛下早做他圖!”
“上大夫何意?”子嬰看向葛安。
葛安拱手道:“臣贊同丞相之言,但目前尚且不可,往後攻入齊地,受降之人會更多,灌嬰可以做一個很好的榜樣。”
“再者,等到天下平定後,諸將手中的兵權自然應該會全部收回,那時候,誰保留兵權,豈非是圖謀叛逆?然而今日還是早了些。”
“嗯!”子嬰點頭道:“丞相可以早做圖謀,但不可操之過急,你與葛安暗中謀劃這件事情便是,但不可外做聲張,以免諸將聽了去後,誅賊有力而不盡心。”
“諾!”
兩人齊齊拱手。
武將出盡風頭,文臣自然會有些不舒服,當然喜歡在皇帝面前上眼藥。
而皇帝怕什麼?
大權旁落。
子嬰未必怕這個,但是總要為子孫後代考慮?
他而今正值壯年,活個七八十歲不成問題。
為子孫熬死大部分武將是可以的。
但是,如何收回兵權,自然也需要提前策劃才是。
殷地伴隨著樊噲自焚的一把大火而宣告重新劃歸到了大秦的統治。
韓信當初說十日滅樊噲,總體算來,僅僅八日,樊噲六萬大軍就已經土崩瓦解。
子嬰坐在大船上,準備前往白馬津坐鎮的航線上,細細想來,隱約覺得有些恐懼。
這種恐懼在於,完全不知道韓信的上限在哪裡。
這人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他留了一手,故意把李左車放在自己身邊,就是為了有些時候看不懂韓信兵略的時候,能有一個頂級軍事家給自己點撥一兩句。
然而,他這邊剛到白馬津,就聽著前方傳來訊息,說韓信擊潰了劉邦的四萬先頭部隊彭越。
彭越與白馬津東的濮陽和韓信軍發生遭遇戰。
韓信指揮兩萬兵馬和彭越軍步戰,戰鬥持續半個時辰後,彭越軍軍陣崩潰,斬首一萬。
彭越殘兵退守甄城後,韓信以王元為先鋒,領兵一萬,搗毀甄城,受降三千人,彭越再度潰敗,退守范陽。
王威令騎兵一千人,追擊彭越,在濟水邊上遭遇劉邦軍主力八萬人合圍。
王威陣斬劉邦軍三員大將,距離劉邦的王駕不到三百步,領著不到一百騎的殘兵潰逃回來。
一時間,三軍震動。
劉邦退兵到歷城,準備做最後的殊死一搏。
而此刻,子嬰也已經抵達韓信軍中。
王威居然沒受什麼嚴重的傷!
這讓子嬰都有點震驚,當場撥給了王威兩千輕騎,讓他隨意尋找戰機。
老王家出了個變態的事情,對於秦軍計程車氣,又是一種無形的提升。
“陛下,項羽到了!”然而,快樂沒有幾天,項羽親自率領十五萬大軍抵達歷城和劉邦會盟。
彭越先前多次潰敗,但是兵士依舊有兩萬多,加上劉邦八萬主力,那就是十萬,現在項羽的十五萬兵馬到了,那就是二十萬大軍!
子嬰這邊,本身的十五萬秦軍,外加韓國的五萬兵馬,正好二十萬。
然而,還有嬴昂的五萬大軍,正在趕來的路上。
於是,兵馬的數量居然詭異的變成了二十萬對決二十五萬。
至於此前在修武招降的一萬多漢軍,則不在子嬰考慮的範圍之內,這些人未必可以上陣殺敵。
這種二十五萬人對決二十五萬人級別的大規模兵團作戰,而且是直面項羽劉邦,正面決戰,子嬰完全沒頭緒,自然只能全部交給韓信調配。
大業二年冬一月初,決戰正式開始。
項羽率先進攻,直切子嬰中路軍。
韓信順勢展開反撲的同時,命令酈商和周叔兩人領兵兩萬,越過濟水,繞路從濟水北岸對歷城形成一種兵鋒上的壓力。
中路戰場還沒打起來,劉邦便派遣彭越領兵兩萬,越過濟水,主動和酈商、周叔兩人對峙。
中路戰場決戰第一日,項羽親自帶隊衝陣,秦軍後退三十里。
第二日,秦軍擋住了項羽的衝鋒。
第三日,秦軍再度後撤十里。
直到第五日的時候,項羽軍忽然被斬斷後路,韓信下令反攻。
劉邦主動帶兵出戰,為項羽後路結尾,兩人重新退回歷城。
秦軍重新兵臨歷城之下。
又過了一日後,項羽出城主動尋找戰機才發現歷城周圍已經完全被韓信分派兵馬堵住。
項羽再度領兵從正面戰場突進。
這次,韓信將五千鐵浮圖出動,項羽第一次在正面戰場上被擊潰。
章邯親率八千輕騎,嘗試斬斷項羽的後路未果失敗。
劉邦親自出城迎戰章邯,章邯追擊未果,騎兵陷入濟水的泥淖中,劉邦趁機調轉兵鋒,在淺灘上圍住了章邯。
章邯自覺窮途末路的時候,忽而聽到喊殺聲震天動地,赫然是皇帝子嬰親率大軍前來接援。
劉邦火速後退,想要重新返回歷城的時候,這才驚覺歷城已經被韓信佔領。
劉邦只能率領兵士退回臨淄。
項羽得知訊息後,也只能領兵一併退回臨淄。
初次決戰,秦軍大勝。
子嬰繼續揮師東進,壓迫齊地。
劉邦和項羽整頓兵馬,尚且有二十萬之眾,依舊可以一戰。
各路兵馬在臨淄郊外展開軍陣,和秦軍決一死戰。
韓信親自調撥兵馬,率先以五千鐵浮圖衝陣,以一萬輕騎兵分成十隊,從側翼衝陣。
二十萬聯軍一個早上便已經潰敗。
大江東去,浪花淘盡英雄。
項羽無奈,只能領著殘兵南逃。
臨淄丟失,劉邦一路潰退,只能逃往膠東郡。
章邯和王威領著輕騎兵一路猛追到了即墨。
劉邦無奈,只能再逃,最後逃到了大海邊上,困在海島上。
章邯徵調漁民出海,於一月二十三日,在一處海島上,抓到了劉邦。
至此,漢國滅!
漢國滅亡後,項羽感到恐懼。
秦軍一路南下,高歌猛進,所到州縣,望風而降。
項羽自知大勢已去,但總覺得自己可以扭轉大局,重新集結十萬大軍與壽春城外和秦軍決死一戰。
只是,面對秦國大軍正面巔峰決戰,項羽依舊無法阻擋,戰鬥僅持續三日,十萬大軍便徹底全線潰敗。
項羽兵敗之後,在彭城東城外自刎。
自此,所有的反叛勢力被徹底誅滅。
半個月之後,趙佗親自來彭城拜見子嬰,入城的時候,揹負荊條,做出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
不少大臣建議子嬰誅殺趙佗這個牆頭草,不過子嬰思量一番,還是赦免了趙佗的罪過。
歷經叛亂,半自立數年之久的南越之地,又重新回到了大秦的治下。
三月初,子嬰班師回朝。
韓信請求趁機發兵北上,收復河南地,也就是河套平原地區。
子嬰準韓信提兵十萬北伐,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匈奴人全線潰敗,退守到了陰山以北的廣大地區,月氏派遣使臣,遞交降表,成為秦國的藩屬國。
自此,大秦在子嬰的帶領下,徹底進入到了鼎盛時期。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