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兄弟歸心

一聽嬴政說要共圖大事，徐達先是與嬴政對視了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之後，又看向剩下的十九人，之後他們便一齊鄭重的看向嬴政。

“大哥，昨日你敢襲殺兩名官兵，我們兄弟就看出來，大哥你絕非池中之物。

如今大哥看得起我們，要與我們一同共謀大事，我們兄弟要是慫了，那還有何面目行走在這天地之間。

大哥，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兄弟們必萬死不辭！”

徐達這話說完之後，果然，其他人也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對啊，大哥，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我們兄弟，沒有一個慫的！”

聽到小弟們如此鄭重的表態，嬴政乾脆也不急著趕路了。

“來，兄弟們坐，我們坐下說！”

“好，大哥先坐！”

待眾人都坐下了之後，看眾小弟都滿眼期待的看著他，嬴政再次捋了一下思路之後，沉穩的開口。

“諸位兄弟，我們本都是老實的農家子，所求的，也不過是能吃口飽飯而已。

可是韃子無道，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也不願意滿足我們。

今年濠州旱災、蝗災和瘟疫連發，朝庭不思救災就算了，還在這個時候催逼稅款。

我親眼看著自己的爹、娘、大哥餓死在自己面前，卻無能為力。

甚至，連給他們下葬的地，都沒有。

不是大哥跟你們吹牛，論種地，大哥絕對是一把好手。

爹、娘、大哥他們，更是遠勝於我。

可是我們這樣的一家人，日夜不停的辛勞，到了最後，得到的結果，卻是一個接一個的，被活活的餓死。

甚至，就連死了也不得安生，因為我們這些種了一輩子地的人，竟然連一寸屬於自己的，可以用來葬身的地都沒有。

是我們手藝不好嗎？

不是的！

是我們不夠勤勞嗎？

也不是的！

可是，我們為什麼會落到這般下場？

以前我一直以為，這就是我們這些窮人的命。

可是這一次，走出了家鄉，踏上了逃荒之路，見多了百姓的悲苦之後，我才意識到。

錯的，根本就不是我們！

錯的，是這賊老天！

錯的，是這該死的韃子朝廷！

因為，這些該死的韃子，根本就沒有把我們這些下層人當人！

我們在他們的眼裡，就是畜生、是奴才、是他們斂財的工具！”

嬴政說到這裡，在場的二十個小弟，都已經是泣不成聲。

是啊！

他們本都是老實的農家子！

論武藝，論膽識，他們可能確實不如大哥。

可是，論種地的手藝，他們自負不輸給任何人。

可是，他們天不亮就起來勞作，太陽已經下山了，還捨不得休息。

如此的勞碌，最後又得到了什麼呢？

在他們這二十人之中，有誰沒有遇到過眼睜睜看著親人餓死在眼前的無奈呢？

有誰沒有經歷過妻離子散的痛苦呢？

憑什麼？

憑什麼他們一生辛勞，卻連吃飽都做不到！

憑什麼他們天天下地幹活，親人去世的時候，卻連三尺墳地，都不能擁有？

他們從沒想過，為什麼他們付出了這麼多，卻還是什麼都沒有。

他們一直以為，這都是他們的命。

可是剛剛大哥說什麼？

大哥說，他們沒有錯！

錯的，是這賊老天！

錯的，是這韃子的朝廷！

這句話，就像閃電一樣，一下子擊中了他們的內心，也擊散了他們心中長久以來的迷團。

原來他們的悲慘，都是這賊老天，是韃子的朝廷造成的！

他們現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既然這賊老天，這韃子的朝廷，不想讓他們活，那他們就反了這賊老天，砸爛這韃子的朝廷！

心中升起了這個想法之後，他們心中也有了一絲明悟。

想必，大哥要和他們說的大事，肯定是與這個相關！

一想到要造反，他們又心中本能的升起了彷徨和害怕！

畢竟，在今天之前，他們只是老實巴交的佃農而已，與田地為伍，才是他們最擅長的。

殺官造反，那是隻有話本里的英雄，才能做到的事情。

他們這樣出身卑賤的佃農，真的也能做到那些，只有英雄才能做的事情嗎？

只不過，這個念頭也就生起了不到一秒鐘，就馬上被他們的大哥，昨天孤身一人就輕鬆幹掉兩匹戰馬、殺死兩個韃子官兵的英姿所取代。

如果只有他們自己的話，他們真的會懷疑自己不行。

但是，如果有大哥帶著他們呢？

或許，他們也能做一回話本里的英雄？

想到這裡，他們不自覺的，用充滿了期待的眼神看向嬴政。

“大哥，你說吧！

要我們怎麼做，無論你要做什麼，兄弟們都跟著你幹了！”

一直在注視著他們的表情的嬴政，看到他們的表情不停的變化，一直到最終說出這一番話，嬴政不由的放聲大笑。

“好，好兄弟！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們！

我朱重八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反了這賊老天，打碎這韃子的朝廷，建立一個能讓所有人都吃飽飯的新朝庭。

這一條路上，我們必須要遇到許多的困難，付出許多的犧牲。

甚至，有一天，我們可能都會死在造反的路上。

兄弟們，你們還願意跟著我嗎？”

嬴政這話說完，徐達率先單膝跪地，然後其他人便也一個個跪倒在他面前。

“大哥在上，請受兄弟一拜！

從今以後，我徐達、我李狗剩、我趙有才.......

我們誓死追隨大哥，我們一起，反了這賊老天，打碎這韃子的朝廷。

即使有一天，死在這造反的路上，也絕不後悔！”

聽到徐達等人的誓言，嬴政心裡也是一陣激動，他面向眾人，同樣單膝跪地。

“我朱重八今日對天起誓，今日和二十位兄弟一起起事，只為打碎韃子的朝廷，只為了讓天下所有的窮苦人，都能有衣穿、有飯吃、有房住、有地種。

他日一旦事成，我朱重八必與各位兄弟共享這天下，若有違誓言，朱重八願受那烈火焚身之刑！”

當嬴政說完了自己的誓言，眾人相視一眼，一陣爽朗無比的大笑，迴盪在這天地之間，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