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再見揚眉，警告與不安

浩然正氣的縱貫天地，紫氣東來三千里，時隔億萬載，洪荒再度誕生新的聖人。

聖人為混元，混元卻不是聖人。

相比於普通的混元境的存在，聖人掌握著部份的天道權柄，可以算得上是天道代言人。

一般情況下，洪荒之中不可能有任何人是聖人的對手，包括混元境。

當然，這是一般情況。

有些例外，比如秦風，一位造成了如今洪荒新格局的存在，執掌星辰，可以說是洪荒如今的主體部分全部都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不是聖人，勝似聖人，這也是他為何對鴻蒙紫氣不怎麼感興趣的原因。

不過話說回來，像秦風這樣的存在畢竟不多見，大多數情況下，聖人還是洪荒之中的至尊存在。

比如此時的鯤鵬受到啟發，同樣開始證道，但無論是動靜還是聲勢，和先前證道的儒道聖人完全不能夠相比。

不過經過道德經的開悟，鯤鵬如今早已經放下了對於鴻蒙紫氣的執念。

他天生兩種形態，在天為鵬，在水為鯤，藉助這一份先天資質，他是洪荒之中第一批完成了斬屍的存在。

因為風水之道本身並不算多麼強大的大道，所以無論是斬屍前還是斬屍後，鯤鵬的實力雖然說不上弱小，但和帝君東皇，三清女媧，十二祖巫等存在完全不能比。

再加上氣運不暢，所以他算得上是洪荒之中最初的那批先天生靈之中最窮的存在。

但也正因為如此，陰差陽錯之下，他卻是走上了唯一的正道上。

無論是三清女媧，還是帝俊東皇，無論他們斬屍用的是下品先天靈寶，還是先天至寶，在他們利用先天靈寶斬屍的時候，就已經走錯了路。

三清女媧等人還好說，有鴻蒙紫氣在手，他們可以直接走功德證道的路子。

至於剩下的其他人，就只能在錯誤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了。

斬三尸之法當然沒問題，甚至藉助先天靈寶斬屍也沒有問題，當然前提比較苛刻罷了。

洪荒之中唯一一套能夠用來斬屍的先天靈寶，便是天地人三書。

毫無疑問，三書分別為極品先天靈寶，要是用來斬屍之後再合二為一，一旦功成，不但能夠證道混元，還能夠得到一件保底先天至寶層次的寶貝。

但天書封神榜當時被鴻鈞牢牢攥在手中，地書在鎮元子手中，號稱地仙之祖的他只要立於大地之上，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不敗之身。

而人書生死簿，執掌人道眾生生死禍福，自出世便是地府的鎮府之寶，但要帶走這件寶貝，先得問問后土答應不答應。

可以說從一開始，利用先天靈寶斬屍證道這條路就是絕路。

鯤鵬雖然陰差陽錯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但成也先天，敗也先天。

他天生的資質讓他快速斬卻兩屍，但道已斬盡，他的路自然也走到了絕路。

相比之下，類似冥河道人和鎮元子兩人，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他們首次斬屍的先天靈寶與他們的大道契合，可以放棄斬三尸證道的路子，直接走以力證道的路子。

但以力證道作為三種證道法門之中最難的一種，顯然不是那麼好走的。

冥河道人先後嘗試了造化生靈謀取功德，分身億萬企圖以量變引起質變的路子，最終都失敗了。

直到後來他靜下心來，一心撲在了殺道上，直接將這條路走向巔峰，才看到了自己在無量量劫之中證道的希望。

但秦風的出現改變了一切，當然，這種改變是好事。

鯤鵬陰差陽錯走上了斬三尸之法的正道，但又因為自己的出身和資質將路走絕了，以至於成了洪荒頂尖那個圈子裡的笑話。

直至如今，鯤鵬終於完善了自己的道，藉助水天之間的無垠虛空，他三尸合一，自在逍遙，證就混元。

相比於儒道聖人的大氣磅礴，鯤鵬證道的波動弱的可憐。

甚至在儒道聖人的遮掩之下，根本沒有人發現他也證道了。

因此當他與孔丘前後腳出現在新世界轉化而來的星系旁的時候，不少人都瞪大了眼睛。

鯤鵬來到老子面前，執弟子禮，畢竟受了道德經的恩惠，這份因果可欠大了。

即便這是曾經老子讓玄都從他手中取走河圖洛書時定好的事情，但這並不因為這兩件事的分量便相等了。

而且當初他差點兒忍不住要用河圖洛書斬卻第三尸了，一旦付諸於行動，那麼他連最後一絲證就混元的希望也沒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玄都帶走河圖洛書，反而是拉了他一把。

元始天尊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角瘋狂抽搐，三清一脈如今混元級的存在已經超過了一掌之數，達到了七個，但很遺憾，他這玉清一脈依然還是隻有他這孤家寡人一個。

同為盤古元神所化，怎麼彼此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呢？

和元始天尊不同，其他人雖然對鯤鵬證道也很好奇，不過他們更感興趣的是孔丘這位儒道聖人。

儒道依託於人道而存在，而且還是狹義上的代表人道的人族部分，孔丘作為聖人，掌握的天道權柄也與人族有關，浩然正氣正是這種力量的某個方面的體現。

說實話，浩然正氣這種力量第一次出現在洪荒之中，讓眾人都比較好奇。

“說實話，雖然不是沒見過，但是這種力量，的確是很有意思。”

通天教主摸著下巴，看著孔丘的目光帶著幾分遺憾。

顯然他嘗試過掌握浩然正氣，但是結果並不算好。

事實上在無數可能的洪荒世界線之中，除了孔丘本尊之外，唯一能夠掌握浩然正氣的就只有那隻大孔雀了。

那隻大孔雀藉助五行之道和儒道的五常產生了一絲聯絡，以至於如今他和孔丘的關係變得比較複雜。

當然，由於孔丘的位格更好，最起碼在當前這個洪荒中如此，孔宣暫時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咳咳，道友，正事要緊。”

伏羲作為人族三皇的代表趕到這裡，看著通天教主的目光帶著幾分警惕。

不過在看到孔丘的時候，他的眼中又多了幾分欣慰和激動。

雖然藉助人道氣運，他已經提前洞悉了孔丘的存在，但是當真正看到對方的時候，他的心裡依然還是有些不平靜。

如果說他和神農軒轅兩人的出現是人族崛起的象徵，那孔丘的存在就代表了人族的強盛。

“兄長，你們三位來得晚，先了解一下情況吧。”

女媧抬手打出三道流光，分別落向孔丘，伏羲和鯤鵬。

三人目光一閃，但並沒有選擇拒絕。

伏羲和孔丘不必多說，兩人都與人族息息相關，面對人族聖母當然沒有必要太過擔心。

而鯤鵬昔年和女媧也算是有幾分交情，雖然當時女媧只在妖族掛了一個名，但是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他動手。

“所以，怎麼說？”

冥河道人再度開口，目光灼灼地看了一眼宙斯四人一眼。

宙斯四人此時還沒有從之前孔丘證道的異象之中回過神來，畢竟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震撼人心的大場面。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元始天尊收回自己心底的複雜心緒，然後看向了光明神。

毫無疑問，作為帶來時間魔神的訊息的那個人，光明神的存在至關重要。

“呃……時間魔神的力量原本是被埋在大地深處的，但是現在這個世界變成了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它在哪裡了。”

光明神不好意思地說道，如今整個星系充斥著時間的力量，絕大多數人都變成了琥珀中的蟲子，陷入了凝滯之中。

但換句話說，如今要找到時間力量的源頭，顯然變得更加困難了。

眾人聞言，頓時分成了兩種不同的傾向。

一部分人看向了老子這位最強的存在，畢竟強大的實力完全可以解決任何問題。

而另一部分人則看向了新來的伏羲，畢竟伏羲以推演之道證道混元，在這方面的能力在場之人無人能及。

伏羲這時候也基本上消化了女媧同步給他的資訊，看到眾人望過來，也沒有推辭，當即拿出一件黃銅八卦盤，認真推演起來。

片刻功夫之後，伏羲無奈地收起了自己的寶貝：

“抱歉，諸位，由於是外來的新世界，在洪荒之中留下的資訊太少，再加上時間之力本身的存在位格就極高，我的推演之道要推算出時間之力的源頭代價太大，或許我們需要一點兒來自命運的啟示。”

說話間，伏羲看向了秦風，其他人聞言也將目光轉了過來。

在這些聖人和混元的眼中，秦風和命運之間的關係並不是什麼秘密。

“等等，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宙斯的聲音響起，企圖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所有人此時都在等待秦風的回應，並沒有人理會宙斯的疑惑。

不過到底是混元級的存在，再加上長時間與時間之力呆在一起，所以他很快就將他出神時候發生的事情給瞭解了一番。

一般來說，只要其他的混元級存在不干預，作為混元級的他本身對於時間的觀察是無解且絕對的。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後，豆大的冷汗從宙斯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顯然，眾人對於時間之力的覬覦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話說，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問問他本人呢？”

秦風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始占卜，而是反問了一句。

“他應該不會告訴我們的吧？”

冥河道人有些遲疑地說道。

“不過是欠揍，打一頓就好了。”

秦風撇了撇嘴，不屑道。

宙斯此時都快哭出來了，你們也沒問啊。

無緣無故地就要捱揍，他心裡多冤枉啊？

“那個，我可以告訴你們時間之力在哪裡的。”

宙斯忍不住主動說道，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要不還是先揍一頓？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冥河道人帶著幾分惡意說道，身上的元屠阿鼻發出低鳴。

揍人的過程之中，失手殺了對方也不過分吧？畢竟他修煉的可是殺道。

眾人雖然不清楚冥河道人心底的打算，但也不可能直接按他說的來，畢竟他們的行為決定了洪荒對外的形象。

當然，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對內，如今宙斯他們的世界也變成了洪荒的一部分了。

“帶路！”

所有人對視一眼，然後齊齊將目光放在了老子的身上。

等到老子點頭之後，眾人期待地看向宙斯。

宙斯面無表情地轉身走回星系，並且向著星系中心趕去。

秦風對此並不意外，作為整個星系最重要的核心，由原本的大地轉化而來並不是一件意外的事。

而且巨大的質量本身就能夠引起時空的變化，所有時間之力的源頭出現在這裡合情合理。

不過就在眾人準備浩浩蕩蕩地衝向星系中心的黑洞的時候，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在眾人的面前，擋住了去路。

“諸位道友，不如給我一個面子，還是放過我那位好友的遺體如何？”

留著兩條長長的眉毛，一副仙風道骨樣子的揚眉道人帶著幾分懇求說道。

秦風並不認識這位攔路的陌生混元，但對對方的身份已經有所猜測。

至於三清等人，根本不用猜，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多年不見，揚眉道友的修為竟然還是這般深不可測啊。”

老子感嘆了一句，瞬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還是比不過你，原本還不如我，現在卻是已經將我完全甩在了身後。”

揚眉道人的神色一時之間變得無比複雜。

眾人聞言，頓時陷入了詭異地寂靜之中。

雖然一直隱隱猜測老子的實力是所有人最強的，但是從揚眉道人的口中得到了證實之後，還是讓人有些震驚。

“這個小傢伙也不簡單，比我差的也不遠了。”

揚眉道人突然又看向了秦風，引得眾人的目光又望向了他。

秦風心中一陣無語，沒想到竟然被揚眉將火燒到他的身上。

“揚眉道友是吧？謬讚了，不過要阻止大家獲得時間之力，單單憑你一句話怕是不夠。”

秦風知道此時眾人最關心的是什麼，於是一瞬間就扭轉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