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聚氣符

翌日，

“呼~”

一口濁氣吐出，陳紀結束冥想，緩緩睜開雙眼。

自開啟始修行，陳紀已經很少需要睡眠，除非是實在太累，大多數時間，都是用冥想代替。

“吱吱~吱吱~吱。”

才剛剛睜開眼，一旁的‘阿金’就已經‘吱吱吱’的叫著，往陳紀身上蹦躂。

“一邊玩去，別來煩我。”

趕走滿洞府亂竄的‘阿金’，陳紀一番整備，隨口舀了幾勺‘辟穀散’，備好靈石，就出了洞府。

......

還是熟悉的擺攤區域，只不過這次，陳紀遊蕩在其中，是買的，不是賣的。

......

“白虎肉，白虎肉，四靈石一兩，發鳩山入了階的妖獸，壯陽補腎的白虎鞭只要七十靈石，武某人昨日喝了酒打死的，包新鮮。”

“三年生的黑玉菇，發鳩山的野貨，包野，人工培育不要錢，對水屬性有額外提升啊。”

“道友，來一斤？”

......

拋開人來人往的都是修士，這裡給他的感覺，和八九十年代鄉鎮農村的集市差不多，大多數都是席地而坐，各擺一攤。

售賣的東西五花八門，賣什麼的都有，叫賣的也毫無幻想中的修士風度。

帶著剛剛花費二十八靈石買好的一罐‘妖獸血’，陳紀準備去買‘靈紙’。

一路，兩旁的攤位上，不少好東西都讓陳紀移不開目光，尤其是其中幾件法器，隱隱逸散發出的木屬性法力，更是讓陳紀眼熱。

更別提各類‘法術傳承’，‘丹藥’，‘秘術’了，一路上，簡直看花了眼。

不過，陳紀也只能壓下心中情緒，快步向前走。

“以後再說吧，這靈石是用來要畫符的。”

‘聚氣符’與‘金剛符’這種基礎符籙不同，需要聚攏大量的天地靈氣，普通的凡品硃砂不能承載，需要‘靈紙’、‘妖獸血’。

符籙一道，大多如此。

越是高深的符籙，往往越是需要更高品階的‘承載物’與‘符墨’。

“陳道友？”

“這次這麼快就用完了？，還是老規矩？，怪不得道友的‘金剛符’能成為坊市一絕，勤奮與天賦當真缺一不可。”

見陳紀往過走，攤上的攤主立馬迎了過來，寒暄招呼著。

說話的攤主姓徐，人稱‘徐胖子’，外城坊市出了名的有門路，不少精細貨物，外城都是僅此一家，不想去內城的‘商行’被宰，大多數散修都會選這裡。

陳紀平日裡制符所消耗的‘黃紙’，便都是在這裡買的，一來二去，大家也算熟識。

“不了，上次買的黃紙還沒用完，這次準備買點‘靈紙’，要兩刀。”

靈紙，就是透過特殊手段，使之被靈氣浸染了的黃紙，作為符籙的承載物，其效果，介於‘妖獸皮’與普通‘黃紙’之間。

“靈紙？，道友這是準備制畫入了階的符籙？”

“嗯，準備嘗試一下‘聚氣符’。”

陳紀並未藏著掖著，畢竟制畫完後，也要擺在攤位上賣。

“聚氣符？！”

徐胖子聞言有些驚訝，玩味的看著陳紀：

“兩刀也不過兩百張，道友莫不是想靠這點東西，學會一張入階符籙吧，更何況，‘聚氣符’在一階符籙中，也算是最難的那種。”

陳紀嘴角噙著笑，也並未過多解釋：

“事在人為嗎。”

徐胖子遞過來‘靈紙’，畢竟是生意人，儘管心裡眼裡滿是質疑，但是嘴上卻祝福著：

“是我多嘴了，那就祝道友馬到成功，屆時，我這的‘靈紙’，也能多一份固定銷路。”

“借道友吉言。”

陳紀遞過靈石，接過‘靈紙’，錢貨兩訖，挎上布兜，轉身回往洞府。

......

.....

洞府，屋內。

陳紀站在符桌前，攤開‘靈紙’在桌面上，

將‘妖獸血’調製成‘硃砂’，拿出自己的‘銀月狼毫符筆’。

閉目片刻，‘符冊’上記載的‘聚氣符’畫制方法，精要，禁忌，一一湧上心頭。

忽然，他目若冷電，屏息凝神，抓起‘符筆’，行雲流水般揮動。

淡青色法力在筆尖吞吐，陣陣流光溢彩自‘符紙’上向外溢位。

周邊靈氣驟然而聚，以陳紀筆下‘符籙’為中心，甚至隱隱凝成一陣靈氣旋渦。

隨後，

“嗤~”的一聲，絲絲煙霧繚繞，桌上畫制一半的‘符籙’，無火自燃，頃刻間，已成飛灰。

陳紀抬起身子，凝神望著空蕩蕩的桌上。

果不其然，失敗了。

“差在哪？”

陳紀並未立刻繼續開始第二次嘗試，而是反覆的思慮著上次的畫制，錯漏在哪。

“第七筆的時候，法力操縱有問題？”

制符，本就是最精細的事情，隨便一點點的失誤，都會導致‘失之毫釐，差以千里’。

更何況，聚氣符，在一階符籙中本來就是屬於最難的一檔。

其獨特的‘聚攏靈氣’的效用，近乎一個微型‘聚靈陣’，可以有效的提升煉氣修士的修煉速度。

與各類‘攻殺符籙’相比，具有輔助效用的符籙，總是要難制畫一些。

不過，

陳紀掃了眼面板，在制符那一欄裡，赫然多出了一個【聚氣符：1/100（未入門）】。

天道酬勤，事有所堅，必有所成！

“我只需要努力，其他的就交給你了。”

看著無字書投射在眼前的‘面板’，陳紀嘴角噙笑，感受著自己技巧的提升：

“再來！”

.....

“第十三筆的時候，法力運轉過快。”

“再來！”

......

“再來！”

......

......

“再.....再來不了了。”

直到法力徹底枯竭，陳紀才從那種完全沉浸的狀態中退出，甚至沒有感到法力的流逝。

“呼~”

長長撥出一口濁氣，陳紀從‘符桌’旁起身。

法力的枯竭讓陳紀感覺有些疲憊，不過，進度的增長則是讓陳紀驚喜。

【聚氣符：37/100（未入門）】

“快了，待到法力完全恢復，再來兩輪，‘聚氣符’就入門了。”

抬起頭，看向桌上的殘局，陳紀不由得會心一笑，桌邊數十張不成形，也未自燃的‘符籙’殘餘，橫七豎八疊摞在一起。

靈紙已經用了二十多張，‘妖獸血’所烘煉成的硃砂，也用了不少。

“戰況慘烈。”

不過，都是值得的，只要等到‘聚氣符’入門，這些投資，都會加倍回來。

“慢慢來吧。”

突然，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打斷了思緒。

陳紀聽聞不由得眉頭一皺，抬手間便是一道‘靜音符’打出，隔絕了外面聲音。

“又來。”

這便是外城區的缺點了，‘治安’較差，坊市的執法隊，鮮少有走動到這裡。

幾乎是隔幾天夜裡就有一次這種‘鬥法’，最終結果，定然是有修士非死即傷。

“安安靜靜修仙不好嗎。”

陳紀不太能理解這種類似‘街頭火併’的行為，他大多時間都是‘洞府’，‘坊市’兩點一線，自身算是安全。

“打打殺殺的事，還是離道爺遠一點。”

念頭至此，陳紀搖了搖頭收斂心思不再多想，回到床位上，盤腿而坐，冥想休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