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通道後，是一片霧氣朦朧的世界。
以姚望眼力，又有什麼霧可以遮蔽他的眼睛呢？
所以，他看得真真切切。
沒有一絲生氣的霧靄籠罩了整個世界，黑色的灰燼代替雨水在霧色中飄蕩，永不停止。
在這種頹廢的環境下，是一座座廢棄的高樓大廈...
的確是地球的建築，但沒有人類，沒有生靈。
“姚望，你願幫吾嗎？”蒼天的聲音再次傳來。
“可。”姚望聲音很輕，他不想多說，低著頭向那七彩通道，向那黃天世界走去。
蒼天聲音在身後傳來：“拿著。”
姚望並未回頭，舉起手接過一顆七彩琉璃珠。
“吾繼續沉睡了，若遇危險就捏碎此珠，它會帶你回來，期待你的好訊息。”
蒼天所化的人形輪廓在後方一點點消散，仿若從未來過。
“唰。”姚望被通道光芒完全包裹，他沒有一絲猶豫。
......
......
空間破碎後是虛空，那虛空破碎後是什麼呢？
自是另一個世界！
白濛濛的天際下，灰燼如同被遺忘的夢，輕輕搖曳著，緩緩漂零。
彷彿知道突兀出現的紅衣男子不太好對付，它們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無言的軌跡，最終散落在大地上，覆蓋往日人類的痕跡，留下一片沉寂與蒼涼。
就連風都帶著幾分哀愁，將漫天灰燼吹向遠方。
姚望四下望去，企圖發現生靈活動的痕跡...是有發現，但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
一枚枚奇異力量構成的蟲繭吸附在大地之上，時不時就會從裡邊爬出一隻、兩隻怪物，或者說是叛。
姚望從蟲繭內，感受到空間的力量，這些繭都是一個個小千世界。
無數小千世界像腫瘤一般紮根在土壤上，已經不知多少年了。
“望，你來了。”沉悶的聲音迴盪開來。
隨著聲音出現的，是十二隻奇形怪狀的生物。
之前殺掉了的七名始神也在其中，七情六慾的氣息在他們身上湧現，天空飄下的灰燼變得更加密集。
喜之始神笑道：“哈哈哈，還不認祖歸宗？”
怒之始神大喝：“見到始祖，還不下跪！？”
山嶽般的眼球盯來：“事到如今，蒼天又無法監視這裡，為何不敢承認呢。”
十二道聲音自說自話，然後一抹黑芒猛然劈出，整個世界隨之安靜幾分。
“說夠了嗎？”姚望握了握玉蘭，“我只問一句，地球人都是你們殺的？”
“我們就是地球人，何談殺與不殺之說？現在的形態不比以前弱不禁風要好？”喜之死神笑問。
思之死神張開六隻胳膊，“歡迎回家！我們一起打回去，給那蒼天一個驚喜，如何？”
“家？”
姚望有些想笑，“算了。”
許多心死之事，不過一句算了。
思念如此之久的地球已是這副模樣，姚望其實是有些迷茫的。
但是，他知道一件事肯定沒錯，那便是拔劍砍人！
當怒之始神還要呵斥時，姚望身形已經出現在前者面前，抬手就是百劍落下！
黑色劍芒將灰燼劈得粉碎，常年不散的霧靄終於消散些許。
“噼裡啪啦！”
各種聲波以姚望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
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其餘始神就圍了上來，幫助怒之始神合力抵擋劍芒。
很顯然，他們對於此戰很鄭重。
“再來！”黑髮變為紅髮，一枚璽章飛天而起，越來越大，不消片刻就遮天蔽日。
姚望手指向下一按，若是此時從極遠處俯瞰，就能看到一個與月球差不多大小的紅色印章，重重向地球砸去。
緊接著又是十二道光柱升起，猶如十二根立柱一般，將印章死死抵住。
“當真了不得...”眼之始神看眼頭頂那代替了天穹的印章，感慨道。
“哈哈，別猶豫了，動真格吧。”喜之死神笑道，“望越是強大，我們得到的好處就越多，真好！真好！”
十二始神第一次聯手對敵！
穿梭在空間中，本要再劈一劍的姚望身形猛然一頓，緊接著七竅流血，面色猙獰。
“啊！！！”
他抱著頭慘叫一聲，無數情慾在他腦中升騰，全力壓制都讓腦袋疼痛無比。
接著他身形直直墜向地面，陷入堆積如山的灰燼當中。
思之死神反應最快，緊隨其後落下！
他六支手臂總計三十根手指上皆泛起光芒，直直點在姚望眉心之上。
喜之始神見狀，更是開心，全身佛光縈繞，也要補上一記重擊！
突然！
灰燼中，思之始神身形急速拔高，同時大喊：“小心！”
喜之始神不敢託大，立刻止住身形：“思，怎麼了？”
“我在剛才察覺到危險！”思之始神如實說道。
其他始神也圍了上來，他們齊齊低頭，觀察地底灰燼中的紅衣。
“轟！”兩道紅光從地底激射而上。
十二名始神被紅光掃到，只覺精神有些恍惚，其中眼之始神更是悽慘，巨大眼瞳直接變得血紅，流出血淚。
“這是...？”
“好像是蒼天世界的合道。”
思之始神說出判斷。
與此同時，灰燼中飛出一道紅衣身影，剛才沖天而起的兩道紅色光柱，竟是從他眼睛中照出的！
隨著姚望升高，一道七彩通道生成，對面浮現出蒼天世界的景象。
無數兵煞之力從蒼天世界那邊湧來，向姚望身上灌入。
兩個天地的道如同水火，地球受不住這種威勢，大地顫抖大海咆哮。
灰燼這一次不是飄落，而是像有人打翻了盆子，將裡邊灰燼全數倒落。
“他調動了世界的力量，想讓兩個世界對撞！阻止他！”
怒之始神高聲大喝，率先衝出，欲要打斷合道進度。
只是都不等他靠近姚望，就被兩個世界的碰撞之力彈得倒飛出去，精神隨之萎靡不振。
這讓其他始神立刻停住攻勢，作為掌管七情六慾的神，他們不怕肉身崩碎，就怕精神受傷！
“完了，完了。”悲之始神裂開的頭顱抖落出碎肉，染得整個地球都更加沉暮。
“棘手了。”始神們嚴肅起來，事情有些超出掌控。
而這時，姚望還在以合道為引，拉取蒼天氣息，在其周圍匯聚的兵煞之力幾近飽和。
然後，在這最關鍵的時刻，連線世界的七彩通道卻突然關閉！
接著是一道聲音在各個方位響起。
“蒼天付出神智換取的本源功法，當真不凡，不負我苦心等待如此之久。”
聲音中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緊接著滿天灰燼飛到一起，揉搓成一道人形。
“黃天在上！”十二始神齊齊高呼，姿態低到塵埃裡。
姚望也從忘我的狀態脫離出來，他看著人形輪廓沉聲說道：“完整的天道...最少渡劫七重。”
“我與那愚蠢的蒼天相比，孰強孰弱？”黃天腳踩虛空，一步步離近。
姚望沉默，同時拿出一顆七彩珠子，只是珠子剛出現就碎成齏粉。
“從誕生那刻，蒼天就說身為天道要無情，這樣才能突破約束迴歸本源世界，也就是你們修士說的渡劫飛昇。”
黃天繼續邁步，“可我偏不，生靈產生的七情六慾才是最強的力量，事實證明，我又贏了。”
姚望：“我穿越是因為你？”
“倒還不笨。”黃天走近，慢慢說道：
“當初將你放過去，其實我也挺捨不得，畢竟你可是我最看重的天才。
“結果呢，蒼天更看重你，就連你瘋了，祂都捨不得放棄，還要付出大代價，給你本源世界的功法，你說可笑不可笑。
“我當初本來只是想在關鍵時刻破壞下祂的計劃，當祂給你本源功法時，我就對你報了更多的期望。
“而你，沒讓我失望。”
黃天看著姚望像是在看一件藝術品。
姚望與之對視：“你這麼做，沒考慮過地球的生靈嗎？”
“你說最開始的那批人類？”黃天五指張開，七情六慾的氣息在其上漂浮，“現在的他們，不是更完美嗎？”
“......”姚望默不作聲。
黃天手指一握，堪比渡劫七重的力量將姚望牢牢封住：
“只要我再得到蒼天的力量，就能迴歸本源，回到本源懷抱，那才是真正的不死不滅。
“所以，祂給你的本源功法，是什麼呢？”
黃天每說一句話，就走近一步，最後臉龐幾乎貼在姚望臉上。
姚望的眼睛開始一點點變成黃色，他努力晃動腦袋，想要壓制這種變化。
“沒用的，我放你去蒼天世界，怎會不留控制你的後手。”
黃天說話間，姚望眼睛已經完全變成黃色，皺起的眉毛蘇展開來，表情呆滯。
“哎，我真不想殺你，何必反抗。”黃天嘆了口氣，不過旋即就換上興奮語氣，“說吧，本源功法是什...呃！你！”
黃天聲音被打斷，祂低下灰燼所化的頭顱，看著姚望插入自己體內的手臂，眼中泛起濃濃的不可置信。
很快祂就反應過來！
沒去看攻擊自己的姚望，因為後者表情依舊呆滯，動作僵硬。
黃天側頭看向姚望身旁，那塊區域時間正在倒流，原本化為齏粉的七彩珠子一點點復原。
珠子彩光大放，形成一道七彩人形輪廓，不是蒼天又是何人！
隨著祂的出現，十二位始神思維開始凍結，身軀也一點點石化。
黃天倒退數步，同時調動力量欲要恢復始神的神魂，但卻發現自身力量十不存一！
天穹也因為老天爺的心情狂風亂做！
黃天語氣冰冷：“蒼天，你怎麼來的。”
“你甚至不願叫吾一聲哥哥。”七彩輪廓搖搖頭，“並且，你不應該問吾怎麼來的，這不重要，你該問的是，吾為何沒有沉睡。”
“為什麼！”
“吾不想說。”
“蒼天！你敢戲弄我！”
黃天世界雷霆大作，滅世天災不過如此。
蒼天仿若無視，負手說道：“這麼容易被激怒，這就是參悟七情六慾的下場，弟弟你懂了嗎？”
“找死！”黃天從天空扯下一道帶著情慾之力的雷霆。
只是都不等祂將雷霆劈下，身軀就突然裂開，灰燼如煙火般炸裂開來。
黃天漂浮在天穹上，聲音已經帶著恐懼：“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剛才借我分身之手，將一縷開天元氣放入你體內，嗯...影響不了多久，就一天吧。”蒼天指著如木偶般的姚望笑道。
“開天元氣？！練出開天元氣最少也要一個世界幾萬年孕育...”
黃天說到這猛然一頓，驚喝，“你假裝神魂受損，是躲起來煉製開天元氣了！”
“不錯。”
“開天元氣根本無法驅使，只有近身才有用，你就不怕前功盡棄！”
“弟弟，你現在還在說這種話嗎？”
“......”
黃天啞然，突然明白什麼叫滿盤皆輸。
祂沉默好久，才絕望問道：“你什麼時候在姚望體內種下禁制的？”
“傳他本源功法時，說起來，那時候吾確實是準備孤注一擲了，卻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
“那之前你和他在通道口的對話...”
“喔，那個啊，故意說給你聽的。”
蒼天頓了頓又道，“當然，做戲要做全套，騙人先騙自己，姚望一直不知道他是吾之分身，直至剛才我才徹底將他本體神智消磨。”
“那我在姚望體內種下的...”黃天自問自答，“是了，你灌入本源力量時，想要替換我留下的後手，不難。”
蒼天依舊平靜：“這就是當局者迷，我倆被本源世界選中，管理兩座天下，就該高高在上，俯瞰眾生，懂了嗎？”
“懂了又如何...哥哥，你會放過我？”灰燼身軀消散，整個天穹四分五裂。
黃天自行了斷，天隕了。
“哥哥？”蒼天重複一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詞，搖頭說道，“你死前，還想影響吾之心智？真是愚蠢。”
整個黃天世界在這句話中幾近瘋狂，山搖地動，天穹一點亮光生成。
“莫要如此，世界太破碎，吾修補起來也不容易。”
蒼天手上七彩光華閃爍，將天災抹平，接著抬手一招，便開始煉化黃天的本源神格！
“哥哥放過我！哥哥放過我！”
“哥哥，沒我幫助，你不知多久才能迴歸本源！”
“蒼天你住手...”
黃天聲音愈來愈弱，修為被封的他，哪是蒼天對手。
都不需要一天，半日後！
黃天世界風平浪靜，無數光芒從天地各處激射而來，彼此匯聚漸漸形成一枚黃色光球。
光球代表著最本源的力量，也代表著黃天世界的掌控權，它比任何東西都要貴重！
蒼天看著黃色光球：“不死不滅...”
多麼美好的詞彙啊。
蒼天瞥向地面一襲紅衣，手指一勾，分身楞上剎那，升空飛來。
“黃天世界本源神格，加上姚望這具渡劫五重的身軀，吾...
“不對！”
蒼天突然大喝，作為煉化了近萬年的分身，哪怕才取代神智，也應該如臂指使，怎麼可能楞住！
也是這時！
一襲紅衣突然改變飛行方向，幾乎瞬間就來到黃色光球前，然後一口吞下！
“姚望！！！爾敢！！！”
蒼天哪怕主張無情無慾，這會也不淡定了。
祂全勝時期和黃天一般，是渡劫七重，後來換取拱卒受傷極重，但其實仍有渡劫六重實力。
故此，蒼天根本來不及去想為何會出現這般情況，抬手就是最強一擊，要將意外扼殺在搖籃裡。
只是祂全身力量還未打出，就只能被迫收回。
因為，遠處突然烏雲密佈，青色天雷在雲中穿梭！
“以黃天本源引動死之規則，提前渡劫！”
蒼天渾身氣得顫抖起來，但祂卻只能看著，如果此時上去，雷劫就會因為祂的出現變得更加猛烈，同時鎖定他們倆人。
至於阻止來自本源世界的天雷...
在蒼天世界還可以，但這裡是黃天世界。
蒼天只能期盼對方渡劫失敗。
但...有著黃天本源力量源源不斷的補給，真會失敗嗎？
“咔嚓！！！”
當最後一道雷霆降完，一襲紅衣完好無損漂浮在天穹。
蒼天渾身七彩光芒大勝，戰意昂揚：“姚望，吾沒想到最後的對手居然是你。”
“等下，我現在沒把握打贏你。”
“？？？”
“雷來！”
姚望手指一點，才消失的雷雲再次蓋來。
“？？？”蒼天第一次覺得人類有些卑鄙。
但祂明白，再在這裡待著去賭對方會不會渡劫失敗，才是找死。
現在要做的，是返回蒼天世界，佔據地利。
祂已經準備好和姚望開始如黃天那般，持續無數年的拉鋸戰。
然後，蒼天就聽到耳邊傳來姚望的聲音。
“天覆陣，外方內圓，四為風揚，其形象天，為陣之主，為兵之先。”
“地載陣，其形正方，雲主四角，衝敵難當，其體莫測，動用無窮。”
“風揚陣...”
整個黃天世界都被紅色細線裹住。
封天絕地！
“姚望！你不要逼吾！吾之功法亦是出自本源，莫要拼得雙方一起隕落！”
蒼天向天空撞去，那處的紅色細線猛然繃緊，一番對抗後，將之彈回。
紅線暗淡幾分，立刻就被周圍其他紅線代替位置。
想要將封天絕地八陣毀滅，就只能將所有紅線擊碎！
蒼天能做到，但不能立刻做到！
這段時間裡，姚望足矣渡完雷劫！
“姚望！！！”蒼天怒喝。
姚望全身心投入渡劫中，根本不做理會。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蒼天不願放棄，開始全力攻擊封天絕地八陣。
只是，祂才毀完大半陣法，遠處的天雷已經消散。
感受著那一襲紅衣身上渡劫七重的氣息，蒼天一拳打在身邊紅線上，進行最後的發洩。
發洩完後，祂好似接受命運，祂只能接受命運。
蒼天聲音變得平靜起來：“吾只想知道，你怎麼做到的。”
“你剛才說過，騙人之前先騙自己，你能用我騙黃天，我也能用我來騙你。”
“......懂了。”蒼天又問，“你猜到自己是棋子，為防止被吾窺探，便抹去了自己的記憶。”
“是的。”
“所以後來你瘋了，也是假的？”
“真的，太上忘情決確實有問題。”
“那你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剛才。”
“剛才？！”
蒼天語氣充滿不可置信，好久後才開口，“吾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猜到自己是棋子的？”
“用你的話說，就是...不告訴你。”
姚望越走越低，每走一步，蒼天身軀就黯淡一分，當他倆相對而立時，後者輪廓幾乎透明。
“善待蒼天世界的生靈...”蒼天說完，竟不做任何掙扎，主動化作一顆青灰色光球。
同一日，兩大天道皆死！
姚望伸出手，把玩一下蒼天本源神格後，張嘴將之吞如腹中。
祂掃視一眼不復原樣的地球，喃喃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風，你說我們這樣究竟圖個什麼。”
遠處，思之始神的石像轟然裂開，從裡邊走出一名男子。
男子穿著洗得發白的青衫，一頭白髮隨風飛舞，五官看上去並不多麼出彩，卻讓人心生親近，如沐春風。
“圖個心安，圖個逍遙，圖自己的命自己掌控，從此不做他人棋子。”
男子走到近前，拱手行禮，“好久不見。”
姚望：“好久不見，我就像做夢一樣，一晃眼已是滄海桑田，你隻身一人入這黃天世界，辛苦了。”
“能贏天道一回，何來辛苦一說。”
“心境方面，我不如你。”
姚望隨意找處地方坐下，將一壺酒水拋去。
風先生接過酒水，笑著坐在一旁。
兩人就這麼看著一片廢墟，安安靜靜品酒。
過上好久，姚望才輕聲說道：“剛才戰鬥，你點我眉心將記憶碎片灌入時，黃天好像有些察覺。”
“我若說我料到黃天即便察覺到一絲不對，也不會懷疑，宗主你信嗎？”
“信。”
姚望舉起酒壺，“你可是光憑我黃天世界的身份，以及太上忘情決的特性，就能推測出天道謀劃的風先生。”
“終究算錯些許，還好影響不大。”風先生淺飲一口，“說起來，數千年前，我們也是這般坐著對飲。”
“是啊...我還記得，我們當時發現自己只是棋子時，害怕被天道窺探，還花上百年自創文字，才敢談論如何應對。”
“哈哈哈，如今看來，謹慎點是對的。”
風先生搖搖酒壺，裡邊已經空空如也，他站起身說道，“宗主，你欲如何選擇？”
姚望也跟著站起，身前出現兩顆光球。
一黃，一蒼。
風先生問道：
“是持天道本源，成為新的青天，俯瞰兩座世界萬萬年。
“還是以此為根基，再渡那後邊四次雷劫，成為第一位飛昇境，看一看本源世界。
“亦或是打碎兩枚本源無上之力，逆轉無盡時空，救地球茫茫蒼生？”
風先生說完，靜靜等待。
姚望突然露出一抹恍然的笑意：“我若都不選呢？”
—————全書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