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穿過幾條街進入一間不大的客棧,敲了一下一間窗子,窗子開啟人跟了進去。

“年大人,看清了,胤禛在和府內的下人們包餃子,蘇培盛貌似和胤禛關係很好!”

來人對著燈光下的男子單膝跪到,年羹堯呼的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的可以滴下水來。

“蘇培盛,竟然敢違揹我的意思,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們幾個換上厄魯特人的衣服,帶上彎刀,今晚上無論如何都要把胤禛和蘇培盛給我宰了,然後到城外五里坡匯合,一旦任務失敗……”

“小的們省的,一定不會洩露半點心思!”

說話間幾個漢子從窗子跳了出去,穿街躍巷直奔張勝家裡,張勝還不知道,此時張勝正在摩挲精鋼手弩。

手弩不大,正好能夠一隻手擎住,單手很容易更換弩箭。

“嗖!”

張勝輕輕釦動扳機,精鋼弩箭射入五米外的牆內足有半筷子深。

“我去,威力這麼大?!”

單手摩擦一下手弩冰涼的弩身,張勝心裡都是喜愛,正在這時輕微的響動從房頂傳來,張勝眉頭皺了起來,本能的將油燈吹滅。

“嘩啦!”

“找死!”

聽到一片聲音張勝腦海裡做了一個不好的猜想,精鋼手弩拉滿了,弩箭辨別了一下方向。

“嗡!”

“噗!”

“啊……”

一名刺客被穿過瓦片的弩箭射中了下巴,弩箭直插腦海,殺手身體晃了幾下滾下房子,帶下一片瓦礫。

“不好,有刺客!”

守衛胤禛府邸的軍士拿著刀劍衝了過來,幾個刺客見到暴露目標也不再隱藏,踏破琉璃瓦衝進張勝的屋子。

“嗡嗡……”

伴著一聲聲滲人的響動,刺客無聲無息倒下。

“嗖!”

帶頭的刺客急中生智將腳邊的花盆踢進屋子,張勝本能的用手弩抵擋,趁著這個空檔刺客衝進屋子,張勝來不及摘下佩劍與這幫人鬥在一起。

年羹堯的貼身侍從都是軍營裡出來的老兵,下手都是實用的殺招,張勝同樣是行伍出身,硬碰硬之下火花四濺。

張勝手裡沒有兵器,再加上人數上的差異,以一敵三,不多時張勝的身上多了傷口。

“乖乖隆地洞,老子豁出去了!”

再添了一道傷口,張勝提起內力將少林功夫發揮到極致,大力金剛掌一掌拍出正中一名刺客的胸口,刺客的心臟四分五裂飛了出去。

再次回首張勝回手大力金剛掌拍到一名男子的腦袋上,刺客腦袋歪了一下死的實誠。

“看你還有什麼本事,爺說了你中了結氣掌,動用內力死的更快,不過你的腦袋爺要了!”

見到張勝動用了內力男子輕笑一聲,張勝微微一愣。

“年羹堯派你們來的?”

“死了以後問閻王爺去吧!”

聽到張勝這麼問男子微微楞了一下,雖然沒承認,但是動作已經出賣了對方,張勝牙齒咬了一下。

“小子,今天你別想走!”

張勝再次提起內力,揮舞雙手衝了過去,男子聰明發揮到極致,只是躲閃等待張勝自己倒地,不想張勝身子斗轉星移之間已經來到手弩跟前,再次回身手弩已經對準了刺客。

“說是不是年羹堯派你來的,否則死!”

強忍著胸口的刺痛張勝冷冷的說到,刺客身子本能的往後退去試圖逃跑。

“那就不用問了!”

“嗡!”

依稀間見到弩箭穿破了男子的胸膛,兩人都那樣倒了下去,再次醒來張勝已經在溫暖的被窩裡。

“主子,您終於醒了,快叫太醫!”

蘇培盛惶恐的臉孔出現在視線裡,張勝感到渾身針扎一樣的疼痛。

“沒事了,四阿哥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以後每天一碗糝湯好好調養即可,老朽要回宮稟報了。”

檢查張勝沒有問題太醫不冷不熱的說到,皇城內外都知道胤禛已經沒有爭奪皇位的希望,眾人只做一個禮遇有加而已,想要好態度是沒有的。

“柳太醫,您看幫幫忙能不能從太醫院給主子弄點遼參,市面上買不到人參的……”

送柳太醫出來蘇培盛將一張銀票送到柳太醫手裡,柳太醫搖搖頭。

“蘇大管家,您別難為老臣了,人參尤其遼參乃是朝廷的管制品,某家開了方子也要找太醫院的掌事簽字方可以領到一株人參,這要上報皇上的,四阿哥現在的地位只怕很難!”

柳太醫並未收取蘇培盛的銀票,在柳太醫看來這個時候離開四阿哥越遠越好,蘇培盛碰了釘子只得悻悻地走進張勝的屋子。

能夠鑽營進入皇宮都是滿大爺鐵桿的狗腿,哪一個不是有門有派,為了不值得的人喪命不值。

“蘇培盛,這幫太醫狗眼看人低,沒事,我就不信有錢買不到人參,沒事!”

望著手下人受了欺負張勝安慰道,嘴巴張了張。

“主子,其實我們是有人參的……”

蘇培盛屏退左右小聲說道,隨著蘇培盛的訴說張勝的眉頭皺了起來。

按照朝廷的典章制度張勝現在貝子的身份每年有三十斤的遼參可以領取,俸祿是三千兩,錢張勝領取了,但是人參這件東西卻讓另外一個人德妃給領走了,一直領取了六年。

按照德妃的說法自己的兒子四阿哥胤禛不懂得珍惜遼參,總是售賣,放在這裡這裡先行保管。

現在康熙的後宮四個妃子輪流當值,德妃正是受寵的時候,內務府誰敢不給?況且現在內務府的管事和德妃是一個家族烏雅氏,沒有任何障礙就拿走了。

若是原來的胤禛這點東西無所謂,但是現在這件東西對於張勝來說很有所謂。

人參是朝廷管制品,只有在內務府裡面有,沒有人參張勝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主子,昨晚太醫給您看病的時候說到了人參,小人就去了德妃那裡,德妃娘娘說人參茲事體大,只有四爺您親自去才會給您……”

想到德妃,蘇培盛臉上都是無奈和恐懼。

皇帝的寵妃,十四阿哥還是皇帝最喜歡的孩子,見到德妃的時候蘇培盛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那還不簡單,我去找她要,我是她親兒子還不給我?”

按照歷史書記在德妃烏雅氏是康熙皇帝手下最親近的妃子,最賢惠,既然這樣張勝到那裡只要幾句話對方肯定會給的,畢竟兩人是親生的母子關係。

“主子,我看您還是別去,不如奴才再想想辦法吧!”

想想自己的遭遇蘇培盛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張勝並未在意,特地命人準備一下新鮮的嫩菜帶著給德妃送去。

見親孃不帶點東西怎麼好?

忍受著身上的劇痛,張勝在蘇培盛的攙扶下走下馬車,費了好大勁才進入德妃的居所永和宮。

不對比就沒有傷害,雕樑畫棟,周遭景色宜人,來往宮女太監走路都是仰著頭的,即便是見到張勝這個貝子這幫人也沒多少尊重。

“娘娘,四阿哥來請安了!”

費了好大勁,蘇培盛送了一張銀票守門太監這才稟報,張勝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情不由得一沉。

“哼,請什麼安,佟皇后在的時候沒見來一次,現在佟皇后沒了想起我這個沒人要的老婆子了,跟四阿哥說我這個娘娘沒人要,不要人來看的!胤祥你們幾個給我聽好了,如果以後你們也不要孃親了孃親可是白養你們了!”

一個慵懶的聲音從裡面傳出,聲音裡面夾帶著濃濃的醋意,更多的是怨恨,這些張勝都聽到了,但是張勝都沒在意,更多的是在意胤祥兩個字。

按照歷史記載胤祥貌似應該歸屬康熙自己帶著,怎麼跑到德妃這裡了?張勝滿腦子漿糊。

“是的孃親,孩兒記住了,是母親養大的我,等將來我長大了要好好孝敬母親!”

一個憨厚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聽聲音應該孔武有力,這是張勝對於胤祥的第一印象。

“好孩子,別像某些人那麼沒良心,只會認皇后做生母!”

又是一陣帶著幽怨和醋意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張勝的眉頭鎖了起來,按照張勝的個性立馬就會走人,此時渾身的劇痛已經讓張勝身體哆嗦了起來。

“娘娘,主子四阿哥胤禛攜僕人蘇培盛來給娘娘請安了!”

望著張勝的表現蘇培盛一陣著急,不得已大聲喊道。

“誰在外面大吼大叫,給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這回女人的聲音已經變得憤怒,張勝聽得出對方這是故意的,兩個小太監上來拖著蘇培盛就要走。

“啪……”

“滾,主子四爺在這,哪裡輪到你們狗奴才放肆?”

掄圓了巴掌打在兩個小太監臉上張勝怒罵道,兩個小太監被打了兩個趔趄,屋內屋外陷入可怕的沉默之中,好一會一個瘦高的男孩,個頭一米五幾左右走了出來。

“四哥,德妃娘娘讓你進來!”

與小說中虎背熊腰的十三爺不同,胤祥偏瘦,臉上幾乎無肉,衝著胤禛招手的手掌都能夠看到縫隙。

“兒子給母親請安,母親大人吉祥!”

跟隨著胤祥走進德妃的正宮,頭上戴著牌坊,身穿花棉襖的德妃坐在那裡,看得出年輕時德妃一定是個美人,即便此時仍舊風韻猶存,此時德妃的目光低垂著,臉色十分難看。

“可不敢呢!四阿哥是佟佳氏皇后的孩子,哪裡是我烏雅氏的孩子,這個安要不得;退一萬步說若是四阿哥真的念及那麼一點親情,本宮要打一個賤民也要阻止,這是哪一般的道理?”

目光仍舊低垂,德妃臉上絲毫沒有笑意,張勝的眉頭已經擰成一個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