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夢月輕咬嘴唇:“女兒明白了。”

“夢月向來能幫我很多事情,岳父不必擔心。”陳昂笑著說道。

範天風微笑著道:“我女兒我還能不瞭解嘛?”

“好了,我去收拾收拾,明日就回京吧,免得陛下派人來傳我。”

說完,他轉身朝著房間裡走去。

範夢月隨著他一同離開。

陳昂早就注意到了坐在旁邊的陳凝雨,於是走到了她身旁。

“在想什麼呢?是不是擔心你皇兄了?”

陳凝雨這才抬頭看向陳昂,微微點頭:“的確如此。”

“如果皇兄真的失去了天下的話,說實話,我內心也會非常難過。”

“但……這一切都是註定的。”

“整個王朝都變成這樣了,根本持續不了多久的。”

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什麼德行。

但凡能清醒一些,分辨一下是非對錯,忠臣奸臣,也不至於讓大慶淪落到如此地步。

陳昂坐在她的身旁:“這個天下,還是有能者和有德者居之。”

“你的皇兄,只適合當個閒散王爺,不適合當皇帝。”

“如果未來有一天他落在我的手裡,我會保他榮華富貴。”

“但若是落在了虎平王的手裡,那可就不一定了。”

陳凝雨聽到這裡,更加凝重了。

陛下向來對虎平王信任寵溺,畢竟血脈相連。

但虎平王的野心,或許根本容不下他。

“謝謝你。”她還是開口說了一句。

陳昂笑了笑:“你也不用這麼擔心,你留在我這裡幫了我這麼多,我也應該回報你才是。”

“你對我,僅僅是為了回報嗎?”陳凝雨突然問道。

這一問,讓陳昂頓時愣了神。

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了。

陳凝雨的目光,卻一直都盯著他不放,似乎在期待著他的答案一般。

最終,陳昂還是搖搖頭。

“也不是吧,或許也是因為你是陳凝雨。”

他硬著頭皮說出來了這句話。

若是說不想娶陳凝雨,那是假的。

但凡是個正常男人看到陳凝雨,都不會有這種想法。

不管是在這個時代,還是在陳昂先前的那個年代,這樣的女人堪稱完美。

誰又能人心拒絕呢?

陳凝雨的臉上突然露出來了笑容,但並未說話。

“走吧,我們也去看看岳父大人。”陳昂突然覺得,現在這種氛圍,不適合兩個人呆在這裡。

於是起身,帶著她一同來到範天風的房間。

範天風帶來的東西本身就不是很多,他們到來的時候,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你們怎麼來了?”

他們看著陳昂和陳凝雨,笑著問道。

“來送送岳父大人。”陳昂微笑著回答。

陳凝雨也點點頭:“回去以後,希望您能多幫幫皇兄吧,千萬不要讓他淪為虎平王的階下囚。”

範天風行禮:“公主言中了,身為人臣,自然是要保護好陛下的。”

“多謝!”陳凝雨也回禮。

夜幕降臨。

眾人坐在餐桌上,突然安靜下來。

都知道範天風要離開,而且還離開的這麼早,範夢月的心裡就很是不舒服。

這頓飯在沉默當中慢慢的結束了。

當天夜裡,範夢月依舊陪著父親。

兩個聊了很久,她才回到房間裡。

一整夜,她都沒睡的很好。

次日清晨的時候,陳昂等人早早的起來,送走了範天風。

坐在空蕩蕩的正廳裡,範夢月的情緒顯得頗為低落。

“放心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跟岳父大人不分開的!”陳昂走過去,淡淡的安慰著。

這個諾言,他已經許下了很多次了。

範夢月輕輕點頭,她內心也極其相信陳昂。

不一會兒,門口的侍衛便傳來訊息,西莽王朝派人已經抵達青州,很快就要進入青漠縣。

陳昂嘴角微揚:“終於來了,這次絕不能輕易的放過他們!”

“去,帶著他們來我這裡!”

“是!”侍衛抱拳,轉身離去。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西莽的使臣帶領著幾個人便走了進來。

陳昂坐在正廳裡,壓根就沒有出去迎接他們的意思。

別說是使臣,就算是西莽老皇帝親自過來,他也不會出去迎接。

“外臣,見過鎮安王!”使臣進入正廳,微微躬身,並未行跪拜之禮。

陳昂倒是也不在意這些形式,隨即的招招手道:“坐吧。”

他坐在了一旁,朝著陳昂看去。

“外臣這次前來,王爺想必也知道是為了什麼。”

陳昂微微點頭:“知道,當然知道!”

“你們是想要將耶律承業帶回去是吧?”

“沒錯。”使臣道:“聽聞王爺抓了大將軍,特地讓臣來拜見王爺。”

“不知王爺能否讓外臣帶著大將軍回去。”

陳昂皺起眉頭,這個傢伙有點兒不太懂事兒啊!

來這裡就直接跟自己要人?

也不知道表示表示?

“我為什麼要將人交給你?”陳昂不滿的問道。

使臣也微微一愣。

他自認為自己是西莽王室派來的使臣,自然也就代表著西莽王室。

而他陳昂只不過是區區一個鎮安王。

能來這裡,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他還不知趣?

“王爺,我們西莽王室要人,難道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陳昂也傻眼了。

這孫子在自己的地盤竟然還這麼囂張?

他淡淡的打量著對方:“你可別忘了,是你們西莽來找我麻煩的。”

“現在伸手就找我要人,你不覺得這麼做,有點不太公平麼?”

“跟西莽王室談公平?”使臣冷漠的說道:“我覺得我西莽三十萬大軍應該不會同意。”

陳昂嗤笑起來:“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外臣並不是威脅王爺,而是將事實一一敘述給王爺。”

“至於王爺願不願意聽,那就不是外臣的事情了。”

使臣的眸子變得冷漠起來。

他出使大慶很多次,每次都是這樣。

而大慶皇帝一旦看到他這樣的話,立馬就會服軟。

即便是那些官員攔都攔不住。

因此面對鎮安王,他依舊是這副德行。

陳昂冷笑了起來:“好啊,這還不簡單,我確定了,不放人!”

“別說是你來,就算是西莽老皇帝親自過來,也沒用!”

“不服氣的話回去告訴你們那個老皇帝,本王等著他三十萬大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