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安聞聲,頓時臉色大變。

他先前也準備了詩句,打算在宴會上對陳昂進行一次打擊。

誰知道他竟然做出來這等詩句,林承安清楚自己準備的詩句肯定比不過陳昂。

“本……本將軍乃國之重將,對於詩詞歌賦雖然頗有研究,但終究比不過常年飽讀詩書的文臣。”

“就是,承安哥哥是來聽你們作詩的,他的責任是保家衛國,守護我大慶江山!”李紫薇也起身解釋。

她內心也很吃驚,以前書都沒讀過幾本的陳昂,怎能做出來此等詩句。

難道以前自己看錯了陳昂不成?

不由得內心泛起來嘀咕,但是看著身旁英勇身姿的林承安,她頓時打消這個想法。

就算詩句是他自己做出來的,就算是他是才子又如何?

那也比不上在戰場上英勇殺敵的大將軍!

能讀再多詩句,不過是空談罷了,沒有將軍們守護,大慶豈能有他們的容身之地?

對於陳昂,更是不屑起來。

“范小姐,你為什麼非得讓一個武將跟一個文臣比詩句?”

“我想如果比試的話,那麼可以跟林將軍去戰場上比殺敵!”

範夢月也不遑多讓:“現在陛下比的可是作詩,如果你不會的話,就閉嘴!”

她身為尚書府大小姐,怎麼會給李家面子?

兵部侍郎是自己父親的直屬下部,還是陳昂透過關係提上去的。

當初陳昂還親自找過父親,現在李家卻落井下石,真是讓人噁心啊!

她臉上滿是厭惡的神色,掃了一眼李紫薇。

陳昂順勢笑道:“如果陛下需要我去戰場殺敵的話,我定然當仁不讓!”

說完他還刻意朝著陛下看了一眼。

陛下的眸子裡露出一抹吃驚的神色,以前的陳昂可是膽小如鼠之輩。

別說讓他去邊疆打仗,就算是讓他去剿匪,他都嚇得要尿褲子了!

如今卻放出如此豪言壯語,索性也就試探他一番。

“果然虎父無犬子!”陛下目光滿意的落在陳昂身上:“既然愛卿都說到這裡,那朕就給你一個任務!”

“天雀山山匪猖獗,搶劫我百姓衣物,十日後給你精兵三千,前往剿匪!”

聽到陛下的命令,林承安和林振天父子二人臉上頓時露出得意的笑容。

真是求錘得錘啊!

在他們看來,陳昂之前說出兵打仗的話,無非就是想要討陛下開心。

現在好了,真的讓他出兵剿匪。

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陳昂損兵折將,大敗而歸了!

到時候陛下盛怒,必然削了他鎮安王的頭銜。

所有的目光都凝視在陳昂身上。

“陳昂,怎麼你不敢領命嗎?”林承安底氣十足的看著他問道。

範天風連忙跪地:“陛下請三思,鎮安王從未上過戰場,不能領兵啊!”

“況且天雀山的山匪數量足足有五千人,那邊地勢複雜,根深蒂固,若是讓鎮安王前往,怕是要出大事,老臣願往!”

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陳昂白白去送死啊!

林承安陰惻惻的一笑說道:“範尚書,如果不出去磨練的話,永遠成長不起來,而且我相信鎮安王一定能成功!”

“陛下,如果王爺不敢去的話,臣願前往,戴罪立功!”

看著範天風替陳昂求情,陛下臉上露出一抹陰霾。

反倒是對林承安的忠心頗為欣賞,雖說上次大敗,但想要戴罪立功的內心卻十分讓他十分欣賞。

現在,壓力來到了陳昂身上。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的答案。

陳昂嘿嘿一笑,看向林承安:“林將軍既然如此有信心,何不讓他戴罪立功,成全了他的心事!”

“陛下,不如先讓林將軍前往如何?”

“若是林將軍能剿匪成功,也足以證明他大將軍的能力,若是不行,臣願前往!”

李紫薇鄙視的看著陳昂:“哼,如果林將軍都無法剿匪成功,難道你要去送死嗎?”

這番話,也說出來了所有人的心聲。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陳昂父親雖然久經沙場,但是他自己別說上戰場,兵法都沒讀過。

他去剿匪,恐怕要被匪給剿了吧?

“臣,附議!”範天風連忙附和。

趁著這段時間,他多少能夠教一些兵法和統兵之道給陳昂,也算是對他的一些歷練。

即便是失敗了至少也能夠安全無虞的回來。

陛下見兵部尚書都說話了,於是輕輕點頭:“好,朕就封你為蕩寇將軍,三日後前往天雀山剿匪!”

這一頓操作,讓林承安傻眼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原本想要讓陳昂出醜,結果自己卻被派出去剿匪了。

林承安內心苦不堪言,他幾斤幾兩心裡清楚的很。

這些年雖然都在跟隨父親打仗,但真實親自上戰場的次數少之又少,一隻手都能數出來。

從未有過他單獨出征的情況,這次雖說是剿匪,但也是他第一次單獨出征。

最主要的是,天雀山那邊的山匪傳言極其兇悍,已經盤踞數年,數量也很多!

這幾年以來數次剿匪從未徹底剿滅。

如今讓他前往,恐怕頗有難度。

但眼下的情況,已經無法拒絕了,林承安隨即跪地:“臣,領命!”

“愛卿平身吧!”陛下掃了一眼林承安,滿臉笑容。

林承安則是陰沉著臉朝著陳昂掃了一眼,內心極其不滿。

起身後,再次為難陳昂:“鎮安王,本將軍已經領命剿匪,不知你是否能夠再做一首詩,來證明之前你那首詩不是抄襲的?”

“如果我再做出來一首詩的話,你又說我抄襲,我又當如何?”陳昂挑挑眉毛。

這些事情自然都要說清楚的,否則一直這樣下去,豈不是沒完沒了的?

當然要陛下親口承認才行,他林承安算個什麼玩意?

陛下也明白陳昂的意思,輕輕的咳嗽兩聲後,朗聲說道:“鎮安王儘管作詩,朕替你作證。”

“這次只要你做的詩句不是從史書上抄襲而來的,朕便算你自己做的!”

陳昂聽著這句話,倒是挺彆扭的,什麼叫算是自己做的?

說白了,不還是不相信自己嗎?

陛下果然還是對鎮安王府徹底失去了信心,但這也是他索要東西最好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