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天之境

劉家大院，祖祠。

許楓盤膝打坐在地上，目視眼前抱著劉大財主斷腿女兒嚎啕大哭的小女孩，一張臉始終是平靜如水。

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動搖他的情緒。

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頰，許楓心緒有些不平靜。

我這是怎麼了？

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恐怖的妖魔，第一次感受到滾燙腥臭的妖血，可是他就像是斬殺數十年妖魔的刀客一般。

絲毫沒有不適，反而心中生出一股舒暢之意。

平靜的可怕！

“也許系統的提示都是真實發生的，也許我真的練刀六十餘載……”

搖了搖頭，許楓驅散心中雜亂的想法，重新看向眼前的屬性面板。

平靜的心緒終於掀起波瀾。

【剩餘壽元：一年】

雖然穿越轉世，等於這條命是撿來的，但是能多活幾年誰想死呢？

不過，以當時的情況來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都梭哈了，萬一差幾年打不過狗妖，那不是腸子都得悔青了。

而且當時他也沒想這麼多。

嘆息一聲，許楓目光緩緩移動看向自己斬殺狗妖后，新出現的一行字跡。

【妖魔壽元：一百年】

“所以只要殺掉妖魔就能代替自己的壽元進行推演武學？不得不說還挺不錯的。”

許楓苦笑一聲，就是出現的時間地點不太對，不然自己靠著系統未必不能成為這個世界活著的傳奇。

現在自己只剩下一年可活了，就算再強又有什麼用處……

等等！

一道靈光如閃電一般貫穿許楓全身，讓他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沒記錯的話，這頭妖魔的壽命有一百三十餘年，而面對如此長壽的妖魔，人族能屹立至今那就一定有著對抗的方法。

這其中必然有提升自身壽元的方法！

想到這裡，許楓微微呼吸有些急促，這意味著自己只要在壽元耗盡之前，變得足夠強。

那就能接觸到人族王朝的高層，從而得到延壽之法！

“變強……”

“之前推演斬妖刀法的時候，似乎是有領悟到了一種叫什麼先天意境的東西？”

要不先來點壽元試試水？

反正現在自己還有一百年的妖魔壽元，來兩發看看情況。

而且，這先天意境的東西的先天二字，讓許楓有種莫名的感覺，這可能就與那延壽之術有關。

呼~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許楓心念微微一動落到壽元燃燒幾個字上。

二十年的妖魔壽元瞬間燃燒。

【你枯坐兩年半之久，冥思苦想終於在一瞬間捕捉到一絲靈光，讓你知道了何謂先天。】

【明悟先天之後，你欣喜若狂開始瘋狂的練習斬妖刀法，一練就是十年只為讓自己把這一絲靈光放大，踏入先天之道。】

【但奈何你靈光受到妖魔壽元干擾加上資質平平，始終抓不住要領，二十年時間轉瞬即逝再無半點進步……】

……

“這……”

許楓看著系統面板上閃過的一道道提示，他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二十年壽元？就這？！

雖然這是透過殺妖吸收來的壽元，推演的時候有著阻礙自己悟性的特性，但這畢竟是二十啊！

之前的斬妖刀法，二十年的時間可是都達到了小成境界。

“我就不信了！”

許楓咬牙，二十年的壽元都砸進去了，總不能一個水花都聽不到吧。

意念微動，三十年的妖魔壽元再次燃燒灌注。

【為了捕捉先天的妙境，你日以夜繼的不停息練習斬妖刀法，參悟先天斬妖意境，終於在十年後跨入至大成。】

【第二十年，你把先天意境‘斬妖’融入到了自身武學後，忘記了斬妖刀法的所有招式，真正做到了一招一式都是意境‘斬妖’】

【混元如意的招式步入了凡人中的極限，不得寸進。】

【三十年時間你已經成為種招式信手佔來的凡人武道大宗師，為次你自創了極限武學《一氣斬妖決》】

……

各種感悟紛至沓來，讓許楓的腦袋有些昏沉，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看向了五十年妖魔壽元推演的結果。

“自創武學？”

許楓沉吟了一陣，而後看向面板上的文字再結合腦中的感悟。

你有些明悟了。

【極限·一氣斬妖訣】

以自身氣血加持於武器，燃起血浪驅鬼降魔，能後剋制無形鬼怪之術。

這應該斬妖刀法修煉到極致之後，從中溯本尋源逆推七十二地煞術，從中悟出的一招刀法。

“凡人武學逐漸到極限衍生出來的法決。”

在經過五十年的不斷修煉，他領悟到凡人就是凡人，無論如何是也不可能修行先天武學的。

哪怕刀法再精湛，也無法抗衡妖魔肉身。

於是他便走入極道，既然肉身羸弱，那就以兵器之利灌入自身氣血加以燃燒，爆發先天之力。

“先天……看來就算繼續推演下去，也不能夠達到先天之境。”

許楓眼中露出些許失落，不過隨即就是興奮。

顯然名為先天的某種境界，應該就是人族王朝能夠在這妖魔亂世屹立不倒的依靠，而斬妖司中應該就有讓人達到先天的方法。

自己此次斬殺的狗妖，不知道能不能讓自己獲得這種法決。

“我去給你們聯絡醫師，你們姐妹就在此好好等候吧。”

許楓起身朝著已經氣息平穩的兩姐妹道了一聲，不等兩人回話就邁步走出門外，朝著院落中去。

他要去把狗妖的屍首處理一下。

斬妖司，斬妖司！

那必然是以殺妖論功績的，自己不可能空口白牙的去報告說自己斬殺了一頭狗妖，要領賞。

必須要有點依據，而滾落狗頭就是最好的憑證了。

……

轟隆隆。

如鐘鼓撞擊一般的響聲在空中炸響，藍色的電芒如樹根，照亮了漆黑的夜。

呼嘯的大雪中，許楓騎在高聳的馬背上，身側懸掛著一個流乾鮮血的猙獰狗頭，渾身披滿了白色的落雪。

他壓了壓頭上的斗笠，看向前方炸開的閃電。

“冬雷震震，不祥之兆。”

撥出一口冰霜，許楓抹掉眉毛上的冰渣扭頭看向不遠處的一處破舊的山神廟。

“風雪太大，等明早雪停了再繼續趕往清水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