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強者有問題要請教?

陳鳴只覺有些滑稽,如果他真的是傳說中的天仙,那倒沒什麼好奇怪的,偏偏他不是天仙,甚至修為都不到化元境,只有煉氣九層。

只聽說地仙強者向天仙請教的,哪裡聽說過地仙強者向一個煉氣九層的小修士請教的?

稍加思索之後,他開口說道:“你可以儘管問,但我不保證一定回答。”

只能這麼說了,畢竟他也不可能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不可能告訴李雲霄自己只是一個煉氣九層的小修士。

李雲霄倒是沒有多想,身為一個晚輩,向前輩請教,人家當然不可能有問必答,真要問什麼答什麼,他恐怕反倒要懷疑對方是何居心。

他連忙向陳鳴道謝,之後才說道:“近來晚輩日夜參悟大道,可越參悟越感覺大道深不可測,越參悟越覺自身之渺茫,如滄海之一粟,不知前輩可否指點迷津,助晚輩撥雲見月?”

日夜參悟大道?

地仙都這麼閒?

還是說,地仙的修煉主要不是靠吸收天地靈氣,而是靠參悟大道?

陳鳴並非真正的天仙,當然不可能為李雲霄指點迷津。

他瞥了李雲霄一眼,悠悠說道:“道可道,非常道。”

李雲霄:“……”

可以說出來的道,不是真正的天地大道。

這是讓他不要多問,自己去參悟,如此才能參悟出真正的大道。

只這一句他就知道自己對於大道的理解遠遠不如這位天仙前輩。

一時間,他既感到高興,又感到有些羞愧。

別看前輩什麼都沒說的樣子,實際上這已經是在為他指點迷津,讓他不要妄想走捷徑,以至於一不小心誤入歧途。

他輕撥出一口濁氣,又說道:“那敢問前輩,何為仙?何以為仙?”

“……”

這兩個問題陳鳴回答不上來,畢竟他又不是真正的天仙,哪裡知道什麼是仙,哪裡會知道仙人應該怎樣?

李雲霄倒不認為陳鳴這是回答不上來,還當陳鳴不想回答。

他沒怎麼放在心上,繼續提問:“上古、中古,兩個紀元湮滅,如今第三個紀元也經歷過風風雨雨,修仙界曾有傳言,說是大世將至,天地靈氣即將復甦,敢問前輩,可是確有此事?”

大世將至,天地靈氣即將復甦?

陳鳴暗暗驚訝,這個訊息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果然,有些訊息還是得頂尖門派的高層人員才會知曉。

雖然不知道這個傳言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無風不起浪,這種事情很可能是真的。

不過真要有這麼一回事的話,他在李雲霄眼中應該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一念及此,他開口說道:“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

“沒有別的問題的話就回去吧。”

“……”

李雲霄當然還有許多問題,不過陳鳴都已經這麼說了,他哪裡還敢多問?

他先是謝過陳鳴,然後向陳鳴告辭,最後才帶著始終沒怎麼說話的冼玉塵離開了紀靈希的房間。

紀靈希也是沒怎麼說過話的那個人,前兩次都是陳鳴給紀靈希點了禁言套餐,如今陳鳴沒有禁言,紀靈希竟也一言不發。

陳鳴雖然有些疑惑,但並沒有多問,又修煉了兩個多時辰,覺得差不多了,他便從紀靈希身上離去。

重新恢復了對身體的掌控權之後,紀靈希找到了桌上寫著完善之後的《乾元仙訣》的那幾頁紙,準備去找冼玉塵和李雲霄兩人。

剛剛出了房間,她就見門口處立著兩道身影,正是冼玉塵和李雲霄。

“師尊,師伯。”紀靈希連忙行禮。

“前輩離開了?”李雲霄開口問道。

“對,剛剛離開。”紀靈希點了點頭。

李雲霄忍不住咋舌,“來無影去無蹤,神秘莫測,前輩這實力,就算在天仙當中恐怕也是最頂尖的那一批。”

“有那麼厲害?會不會是他動用了什麼秘法?”冼玉塵當然知道那個前輩非常厲害,不過他沒想到李雲霄的評價比他還要高。

“秘法?”李雲霄微微搖頭,不以為然。

這裡可是凌雲宗,算是他李雲霄的地盤,他不認為有什麼秘法能做到這個地步,況且那位前輩對大道的感悟是遠遠超過一般的天仙的,這點他自認為看得非常清楚。

他沒有過多地去解釋,而是看向紀靈希手中的那幾頁紙,詢問道:“紀師侄,你這是……?”

紀靈希連忙將完善之後的《乾元仙訣》雙手遞上,“這是經他之手完善的《乾元仙訣》,他讓我以後拿這個修煉……”解釋的同時,她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詳細地描述了一遍。

“有這回事?”

李雲霄和冼玉塵都很是意外。

檢視過完善之後的《乾元仙訣》的內容之後,兩人更加意外。

“不愧是前輩,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乾元仙訣》存在的問題,還能輕易將其完善。”李雲霄很是感慨地說道。

冼玉塵同樣很是感慨,不過他更關心的是另一方面:“前輩連《乾元仙訣》都幫咱們完善,看來對咱們凌雲宗八成真的沒什麼惡意。”

有沒有惡意,其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看出來的,就算人家做的都是對凌雲宗有利的事情,也不能說一定對凌雲宗沒有惡意。

不過冼玉塵作為凌雲宗的宗主,不可能這樣的道理都不懂,因此李雲霄並沒有跟冼玉塵爭辯,只是對紀靈希說道:“下次前輩來,你問問他能不能將完善過後的《乾元仙訣》推廣至整個凌雲宗,前輩答應之前,你自己修煉就好,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弟子明白。”紀靈希輕輕頷首。

……

陳鳴並不知道自己在李雲霄的眼中變得更加神秘莫測了。

回到自己的身體之後,他就聽紫兒說道:“公子,蕭家的人在外面等好久了,問您什麼時候有空,說是蕭家主想設宴代青沙幫的人向您賠罪。”

“設宴賠罪?還是代青沙幫的人賠罪?”陳鳴有些無語,“你幫我告訴蕭家的人,就說我最近沒空,讓他們過幾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