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習武

開武館，很賺錢。

白沙縣外城的武館，最便宜的一個月學費就要六兩，而最貴的則是要十兩。

但是武館想要一直開下去，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習武除了要錢之外，想要修煉有成，對於根骨資質也是有一定的要求，大部人就算是進入到武館學習，也是難以入門。

特別是外城的人，所積累下的都是血汗錢，只能讓自家孩子到武館學一個月，一個月若是修煉不出什麼名堂來，自然就不學了。

要是很多人在一家武館都學不出什麼名堂來，那這個武館自然就沒有人報名了。

所以，縣上有很多小武館基本上都是隻開幾個月，一年，然後就收不到拜師的徒弟，只能關門，而且就算是能開下去，時不時的也會受到城中別的武館挑戰。

武館與武館之間，也是存在著競爭。

畢竟，能夠習武的人就那麼多，多了一家武館，別的武館生意就少了，所以不同的武館之間時常都分生爭鬥，一些小武館要麼招收不到徒弟，要麼就是招牌被砸了只能關門。

據周山所知，外城之中只有兩家武館開了有十幾年，別的幾家武館，都只開了一兩年，有的則是隻開了幾個月，隨時都有可能維持不下去，關門大吉。

“你那位兄弟賣秘籍，他祖父可知道？”周山道：“我可不想因此得罪一位武者。”

這個世界，修煉武功能擁有超凡力量。

所以，對於一些勢力來說，武功就是安身立命的獨門技藝，不可輕傳，外城中的武館僅僅只是入門拜師，就要六兩銀子，而且所傳授的都只是下乘武功。

若是沒有得到武館的許可，武館弟子要是私自傳授給他人武功，一旦被發現了，直接就是廢除所有的武功，扔進白沙河中餵魚。

周山想要習武，但是一些事情必須要問清楚才行，以免引禍上身。

“放心，他的祖父前不久已經壽終正寢了，而他的父親因為和人比武，幾年前就被打死了，家裡就他一根獨苗，根本沒人會管這事，不然他也不敢拿家傳的秘籍出來賣。”黃延小聲道：“並且，這秘籍絕對保真，你購買過來之後若是不信，可以跟之前到武館學過武的人去問，假一賠十，我跟說，鋪子裡已經有幾個識字的夥計找他購買秘籍了。”

“多少錢？”

周山開口問道。

“五百文！”黃延道：“這比拜入武館可要便宜得多。”

“我要怎麼找他？”

五百文，秘籍保真的話，周山倒是覺得可以試一試。

這三個月，他雖然沒有存夠拜入武館學費，但是五百文錢還是有的。

至於到學堂識字，他每次過去都會帶上兩條魚，學堂的夫子也就讓他在一旁邊聽課了。

“嘿嘿！”

黃延笑了一下，沒有開口。

這其中的意思，周山自然是明白，對方這是要索要好處。

“你欠我的幾百文錢不用還了。”

周山道。

反正想要讓賭鬼還錢，還不如相信母豬上樹。

他直接就免去了黃延欠他的錢。

“這是兩碼事，我欠你的錢肯定會還的，你得給點實質性的好處。”

黃延搖了搖頭道。

“那你要多少？”

周山眉頭微微一皺道。

“一百文，給我一百文錢，我就告訴你。”

“不行，五十文。”周山道：“我買秘籍還要五百文，手中錢本來就不多，最多給你五十文，不要的話就算了。

說實話，就算是買了秘籍也不一定能修煉出什麼名堂來。”

“行行行，五十文就五十文。”

黃延生怕周山反悔了，立即道。

“給！”

周山數了五十文錢交給黃延，對方也是跟他說了一個地址。

得到地址之後，周山並沒有第一時間前往，他現在身上並沒有那麼多錢，得回家一趟才行，而且他現在中午飯都還沒有吃，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離開魚市，周山來到了一片錯落密集的棚戶區。

棚戶區的房子，都是那種小平房，一家家連在一起，這些住房外有著相連的小溝，小溝之中傳出難聞的屎尿臭。

道路也是泥濘不堪，垃圾遍地。

外城，都是錯客密集的棚戶區，而居住在魚市附近的大多數都是漁戶，白天的時候家裡的男人都外出捕魚了，只留下一些女人，孩童，很少見成年男子的身影。

至於老人，那就更少了。

在這棚戶區中，活到五十歲的都很少。

但凡是有個傷寒風寒，沒有錢抓藥的話只能靠身體硬撐，撐不過去就是死。

周山的家是在一個小衚衕裡。

嘎吱。

周山拿出鑰匙打門鎖，然後伸手推開了木門。

屋內有一張床，其餘區域擺放著桌椅櫃子夜壺，右側位置還有一堵用黃土堆砌的牆面隔開的區域，裡面就是簡陋的廚房了，擺放著灶頭，木柴等東西。

來到廚房，周山開始忙活起來。

他撈出了一斤多的河蝦，還一條鯽魚，清理好之後洗乾淨三個瓷罐，一個用來煮飯，一個用來煮蝦，另一個則是用來煮魚。

周山開始生火做飯。

廚房一角，堆著一捆柴禾和少許樹枝木柴。

柴禾屬於是易點燃的雜草，不過燒的很快，一般都是用於一開始的生火助燃，而樹枝木柴則是可以燒得久一點。

“木柴不多了，還有香油，鹽，米等也得購買。”

做好飯菜後，周山一邊吃著，一邊計算著需要購買的東西。

人活著，早晨一睜眼就是柴米油鹽，沒有一天不花錢的。

這些東西算下來，也得花上個幾百文錢。

在填飽了肚子之後，周山鑽到了床底下，將一塊木磚移開，從中拿出了一個錢袋，然後又到廚房中，將所有木柴移開，也是將一塊木磚拿起，藏著一個錢袋。

俗話說的好，狡兔三窟！

周山自然不會將錢藏在同一個地方，而是藏了有四處地方。

每一個錢袋，都是有著五百文錢。

四個錢袋，一共就是兩千文錢，這就是周山三個月時間所有的積蓄了。

這次要購買武功秘籍，還有柴米油鹽，花費有些多，而一個錢袋中只有五百文錢，錢不夠，所以只能是拿出第二個錢袋了。

將門鎖好。

周山離開棚戶區，前往平安坊。

棚戶區屬於是白沙縣最外層區域，居住在這裡的都是底層賤民。

平日裡，就連官差巡邏都會繞道走，而平安坊所在的位置，則是接近內城所在，不管是環境還是秩序比起棚戶區都要好得多。

大街小巷是由青石板鋪成，不像棚戶區，一旦下雨的話，道路就會變得泥濘不堪，坑坑窪窪，來往的人鞋子，腿上都會沾滿黃泥。

平安坊街道兩旁的民宅，是一座座單獨的院落。

按照黃延所給的地址，周山來到了一座不錯的宅院前，門面漆黑掛著鎖釦。

砰砰砰——

周山抓住鎖釦，扣響了門板。

不一會兒，周山就聽到院落內響起腳步聲，漸漸靠近。

嘎吱！

門從內開啟，只露出一條縫隙。

“你是誰？”

一個長得有些清秀的少年站在裡面，他很警惕的看著周山問道。

“請問是王宣公子麼，是黃延介紹我來的。”

周山面露微笑道。

“來買秘籍的，五百文錢，概不還價。”清秀少年王宣淡淡的說道：“你要的話，我就去拿秘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所賣的秘籍，百分百真實，你可以去跟之前來武館學過武的人去驗證，至於你學不學得成，就跟我沒關係了。”

“行！”

周山點了點頭。

“等著。”

王宣將大門重新關上。

周山則是在門外繼續等待著。

沒過多久，王宣重新將門開啟，手中拿出一本秘籍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給你！”

周山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遞給對方，然後接過對方手中的秘籍。

王宣立即開啟錢袋清點裡面銅錢的數目，而周山也是快速的翻看秘籍，確認不是無字天書後就將秘籍放入懷中收好，等回去之後慢慢細看。

“交易完成，若是你修煉不出什麼名堂，也不要來找我。”

確認錢袋中有著五百文錢後，王宣便是‘砰’的一聲將大門關上。

……

……

“給我來兩百斤木柴。”

離開平安坊，周山來到了柴市。

魚市，專門買賣各種各樣的漁獲，而柴市，則是買賣木柴木炭的地方。

相比起漁夫，樵夫要更為勞累和艱苦。

到山上打柴的樵夫幾乎天不亮就要出門，得走十幾里路，爬山越嶺，打柴幹活，回來還得擔一百多斤的柴火，而漁夫至少還能將漁獲放在船上。

唯一的好處，就是樵夫至少能保證每天都打到足夠的木柴，而漁夫的話要是運氣不好，一天時間捕不到多少漁獲，並不是每一位漁夫都有周山這樣的本領。

“八十文錢！”

店鋪的夥計說道。

柴市跟魚市差不多，這裡有著柴幫的店鋪，樵夫所砍的木柴都是統一賣給柴幫，由柴幫統一進行售賣。

“八十文錢，漲了這麼多？”

周山眉頭微微一皺。

一直以來，木柴都是很少漲價，兩文錢一斤。

但是現在二十斤卻是要八十文錢，直接就漲了一倍。

“沒辦法，聽說最近山裡出現了山妖，有一批砍柴的樵夫在城北的山裡失蹤了，有不少樵夫心中害怕不敢到山上砍柴，只有少數膽子大的，趁著木柴漲錢冒險多賺一些，才敢出城到城北山上砍柴，背柴。”

店鋪的夥計解釋道。

“山妖！”

聞言，周山也不再多說什麼，拿出了八十文錢。

在這個世界，普通人活的非常艱辛，捕魚會遇到水妖，到山上砍柴會遇到山妖，就算是種田種地，也是幫地主打工，不管幹什麼都不容易。

只有成為了武者，才能成為人上人，有實力斬殺妖物。

揹著二十斤的木柴，周山離開柴市。

路過一間米鋪的時候，他走進去買了二十斤糙米。

大米比起木柴更貴，是木柴的六倍，原本的木柴是兩文錢一斤，而精米則是要十二文錢一斤，就算是糙米也要四文錢一斤。

普通百姓，買的都是糙米。

只有一些家境殷實的人家，吃的才是精米。

正常情況下，農夫要是有獨屬於自己的幾畝良田，不遇到什麼天災，有正常的收成，那日子過得比起樵夫，漁夫要好得多，而且也更為安全。

椎夫經常到上山，有可能會遇到一些猛獸，甚至是山妖，而漁夫捕魚，也存在著一定的風險，會被水妖掀翻了漁船，命喪河中。

但如今的世道，九成以上的田地，都是掌握在地主手中，普通百姓只能成為佃戶，勉強餬口，若是遇到收成不好的時候，照樣還得交租，沒錢的話就得賣兒賣女。

二十斤糙米，就是八十文錢。

接著，周山又買了鹽，香油，醋等調料。

這些東西，都是每天做飯就要消耗的。

路上，遇到出售蔬菜瓜果的攤位，周山花了十幾文錢又買了一些蔬菜。

至於肉類食物的話，普通人根本就吃不起。

豬肉，羊肉，都是高達五六十文錢一斤，其中的牛肉更是高達百文錢一斤，普通人家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偶爾會買個一兩斤的豬肉。

……

……

“龜息功！”

回到家，周山拿出買來的武功秘籍仔細看了起來。

這個世界的文字和藍星漢字有所出入，經過三個月的識字，周山對於這個世界的常用文字基本上都已經掌握，不然就算獲得了武功秘籍也是睜眼瞎。

龜息功一共分為六層。

第一層到第三層主要就是搬運氣血，強壯體魄，還能調整自身內息，能夠在水下長時間的潛水，而第四層到第六層則是蘊含練肉磨皮之法，打熬氣力的同時能讓自身的皮肉如同龜甲一般堅硬，變得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想要搬運氣血，首先就要感應到體內的氣血之力。”

周山按照龜息功中所記載的方法擺出了一個拳架子，雙膝微曲，四肢看上去有一種鬆鬆垮垮的感覺，乍一看去，就好像是一隻人立而起的大烏龜。

呼吸！

在擺出了拳架子後，周山集中精神，按照龜息功中的呼吸節奏進行呼吸，以獨特的呼吸法開始感應著體內的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