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曉帆昏迷期間,杜朗已經把採集回來的土壤交給諾娃系統研究了。土壤成分大致跟自身所處的環境比較接近,但土壤中均蘊含一絲未知的能量,而這些能量正是來自於“哈爾塔”生物。少為獲悉杜朗的發現後結合哈爾塔的能量特點,已獲得結論,這些叫哈爾塔的生物,屬於可融入大地的一種“能量體”,同時應具有低階思維,也許可透過利用土壤製作一些捕捉器。於是幾人便走到了駕駛倉一邊觀察哈爾塔一邊討論起來,直至漸漸地被窗外吸引。

“醒來了?還好吧?”少為見到東明扶著曉帆走了過來,轉頭問道。

曉帆因為身體較為虛弱,依偎著東明,看著少為微微點了點頭。東明想把曉帆領到座椅上,但曉帆搖了搖頭,二人邊往窗邊走了過去。就這樣,曉帆靜靜的依偎著東明,欣賞著窗外的美景。

東明看了一眼少為,眼神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疑惑。而少為發現東明在看他,淡淡一笑,微微點了一下頭。也許,這就是默契,這麼短短的一個眼神就完成了二人疑惑中的交流。東明明白到,這依偎在他身邊的那個曉帆,是個虛擬人,她的本體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那個才是他——熟悉的曉帆。

窗外的哈爾塔,一伸一縮地飄蕩著,窗內的冒險者靜靜的看著。彷彿,這一刻的時間是靜止的。

少為一邊看一邊思考:這是何等神奇?一種有生命甚至有思維的能量體,究竟是如何產生的呢?能否被加以利用?還有不同的顏色代表哪一種能量呢?如果這些能量體真的有思維,那能否與人產生交流呢?

“少為哥哥!你看!”雲芝似乎發現了什麼,指著一處地面,輕輕搖了搖少為。

不遠處靠近湖的溼地面,有點兒震動,表層的土壤正在鬆開。忽然,一個像蛇的生物冒了出來,緩緩的爬了爬——正在吞食一些體積較小且落單的哈爾塔。但發現他只會找數量最多的透明哈爾塔吞食。

“好像是——八目鰻?”一個聲音傳了出來,是曉帆,眾人看了過去。

曉帆說完,看了身邊的東明,發現自己依偎著他:“怎,怎麼回事?”曉帆說完推開了東明,但身體依然虛弱,一下子差點摔倒。

“你沒事吧?”幸而東明在旁邊一手把她扶住了。

“沒,沒什麼。”曉帆一邊說一邊讓東明把自己扶到座位上。

“你回來了……太好了。”東明知道他眼前的曉帆已經不再是E311那個虛擬人了,曉帆的意識回來了。

曉帆重新進入後給大夥發了個資訊“Union-Orz”,透過虛擬曉帆的一些共享記憶,大致知道發生的事情。當然,記憶能簡略閱讀,但也只是如閱讀流水記錄般,不會附帶任何的情感。

曉帆,還是那個曉帆。

“喂,原來你剛救過‘我’喔?謝謝啊!”曉帆對東明說道。

“……哪裡的話,你回來了真好。”東明忽然有點不好意思,高興的同時但似乎也夾雜了些許失落。

“曉帆姐姐,你回來了,真好。”雲芝有點興奮的跑到曉帆跟前,一陣噓寒問暖。

“終於等到你了!八目鰻!阿,不對,郭曉帆!你知道我們有多想你!”少為見到曉帆內心是十分興奮的,但他更關心的是這個新冒出來的生物——“八目鰻”。

“陳少啊,你還是關心你的專案比我這個老朋友多呢,我剛不是差點掛了都不問候兩句就提醒我外面那條‘八目鰻’了。”曉帆笑著說。

少為眼見被曉帆識破自己的“口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既然被你發現了,你就趕緊給大家普及一下吧。”

其實,八目鰻(Lampetrajaponica),學名七鰓鰻,是一種七鰓鰻綱的魚。它的特點是嘴呈圓筒形,沒有上下顎,口內有鋒利的牙齒。這個是現實世界中存在的一種“遠古”生物。曉帆是一個生物學家,剛進來時,剛好看到那個冒出來的“蛇”跟她所熟知的八目鰻長得很像,便以為是。但因為,現實中八目鰻是以動物屍體進食的,而這個生物吃的,竟是哈爾塔。

曉帆一邊解釋著她所熟知的八目鰻資訊,一邊跟眼前的那個生物匹配。還真的像,同時曉帆還提醒大夥,現實世界中的八目鰻是極具攻擊性的,務必小心。

“太神奇了,這個真的是重大發現!那麼這個星球一定存在更多神奇的生物。我們探測不到的原因,剛也知道了,就是那些哈爾塔的能量體,附和在泥土上所以我們一直無法檢測,甚至以為這個是一個死寂的星球。但為什麼只有晚上才出來呢?這八目鰻?”少為說道。

“這並不清楚……也許只有環境合適才會出現。”曉帆說道。

“難道……諾娃,分析一下外邊的大氣環境。”少為忽然想到什麼的說道。

“遵命。”諾娃系統應道,並很快的將外部環境的報告展示了出來。

當前外部氣溫不足攝氏度10°,空氣環境——正常!主要成分為二氧化碳、氧氣,有毒氣體含量均在安全值範圍內。

“我的分析果然沒錯,那些哈爾塔,尤其是那透明的哈爾塔,正在淨化這個星球的環境!所以這些生物只有在夜晚它們才會行動!”少為說道。

看著諾娃顯示出的資料,看著那漫天的哈爾塔,跟湖邊慢慢冒出的幾個八目鰻,不由得驚歎這虛擬世界的鬼斧神工——這一切真的只是虛擬的嗎?

“各位,我們出發吧!用飛船,緩慢地逛一逛,看這沒了毒大氣的世界是否有更多神奇的生物等我們發現。”少為說道。

東明見曉帆狀態並不理想,所以並未馬上回應少為,關切地問候了一下曉帆。然而曉帆卻要求東明把自己扶到座位上,去探測這個神秘的世界。

飛船緩緩升起,驚得湖邊的幾個八目鰻嗖嗖的往泥土裡鑽,而那些在發光的哈爾塔,並未閃躲,被飛船緩緩推開。

——諾娃,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