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和慕容涯一同遊歷了很久,這天,兩人剛從已經大變樣的凌陽城出來,找到了當年分離時的那株凌香雪。

“真是神奇,人都已經大變樣了,它卻沒什麼變化。”

楊昭撫摸著堆香砌雪的樹木,忍不住露出一絲懷念的微笑。

慕容涯也仰首望著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兩人在樹旁看了一陣,懷念一下過去的生涯,也就走了。

畢竟都過了悲春傷秋的時候,彼此之間也沒有那麼豐沛的情緒分給旁的東西。

“接下來想去哪兒呢?”慕容涯在楊昭耳邊問道。

楊昭想了想,笑道:“去找陸卿他們看看吧,幾百年不見了,也該和她們報個訊息的。”

“他們如今還在商陽城嗎?”慕容涯的確是不怎麼記得。

“是的,紅藥給我傳過玉簡,穆曦和南澤宇恢復好了以後,他們就回到自己的宗門去了。”楊昭微微眯起眼睛,有點羨慕地說,“應該是作為太上長老隱居在自家山頭,過逍遙日子去了。”

日子,的確是很逍遙……

“你個小兔崽子給我站住!”一道道冰凌拔地而起,直衝天際,兩旁隨風飄蕩的琪花瑤草立刻被凍成了冰。

“我才不呢,有本事你就來追我啊,略略略!”這聲音雖然油滑,但實在稚嫩。

因為人本來就很小。

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手挽青雷,一點點砸碎冰凌,飛快地向前逃竄。

陸卿站在原地,手指飛動,霎時間冰凌便組成一道囚籠,將少年禁錮其中。

穆曦和另一位少女站在一旁,望著被兩人毀壞的花草,無奈地嘆了口氣。

“娘,您別打弟弟了。”少女無奈地開口。

少年正被冰籠的寒氣凍得瑟瑟發抖,聽到少女求情,戰戰著牙齒說道:“還是姐姐對我——”

話還沒說完又聽少女說道:“把我的花都弄壞了!要不到山底下打吧,那邊水多,您教訓起來不那麼費勁。”

“穆夏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如此害我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嘴巴就徹底被凍上了。

陸卿冷哼一聲來到冰籠旁,臉色比寒冰更冷:“穆小寒,知錯沒有。”

穆寒啊啊幾聲,表示自己嘴巴被冰封上了,就是知錯了也沒法說。

陸卿看著他滴溜溜的大眼睛,立刻明白他打的什麼主意,冷冷一笑,心想臭小子還想和老孃玩心眼兒。

“說不出話來也沒事,咱們母子倆心靈相通,我知道你現在誠心悔過甘願受罰,那就在這兒待著吧,帶上三天三夜,這籠子就自己化了。”陸卿勾起手指在籠子上敲了敲,一腳把它踢到房間內,然後乾淨利落地拍拍手。

“娘,我的花……”穆夏癟著嘴指著自己那些被冰籠壓壞的珍惜花草。

陸卿顯然沒放在心上:“讓你爹給你治一治就行了,多大點兒事!”

穆夏立刻轉頭看著她爹,穆曦無奈一笑,取出枯榮令釋放其中生氣。霎時間,被壓得奄奄一息地花草重新直起身子,變得生機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