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田生看看洛神花再看看司晨的儲物袖,滿意的點點頭。

三人踏上前往尋找宛揚姜古國的路途時,下起了濛濛細雨,雲車在小雨中穿行著。

周田生說古國在涪江中上游一帶,那裡在千年前是平坦的平原,現在已過千萬年地形地貌保不齊會變化。

蕭氏國族在涪江中游,國土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古國的地界上。

他們現在在周田生的指引下前往涪江附近最古老的一個小城。

周田生在尋找等待驚瑤的這段漫長時光裡,早就把涪江兩岸一帶全部轉了好幾遍,有些地方可以說是非常熟悉了。

這個小城在蕭氏皇陵的江岸斜對面,不近也不遠,他說這個城是年月最古老的,他在城裡還和一個百歲老人成了好友。

老人是守城人,有個近百歲的妻子,兩人相依為命守在城口,城內的人們大多都是像他們這樣的高齡老人。

是個長壽之城,他們遠遠的看見房屋村莊的樣子便駕馭著雲車緩緩落到地面飛奔過去。

芊雪接過司晨從袖中拿出的雨傘遞給周田生,自然而然的將手遞給司晨兩人同撐一把傘下了雲車。

周田生看看手裡的傘,無奈搖搖頭。

“快點兒,跟上!你還得帶路呢!”芊雪見他磨磨蹭蹭的,剛回頭喊完話,一抬頭就看見他眼裡濃郁的悲傷和遮掩不住的思念。

語氣軟了幾分,柔聲道:“田生,雨越下越大,我們得去找個落腳的地方。”

周田生撐開傘,粲然笑道:“跟我來,在村子西南有個廢舊的城隍廟。”

他們打著傘悠悠的走到村口,村口旁房屋前有架高高的葡萄架,古老粗壯的葡萄藤前豎了一個打磨的方方正正的石碑。

石碑上寫的字,除了芊雪不認識他倆都認識。

司晨道:“蒲藤鎮”

“是……葡萄藤……鎮?”

“是蒲公英的蒲。”

“嗯?我們快進去,不過看這破敗的樣子,真的還有人生活在這裡?你最後一次來這裡到現在多少年了?”芊雪摸向古老被嚴重風化的石碑,對正在看著葡萄藤架出神的周田生道。

周田生收回目光,回神道:“額!還真有快五十年了吧……”

芊雪深呼吸口氣邊隨他倆往鎮裡走,邊道:“那,百歲老人還健在吧?但願他健在……”

雨慢慢的停了下來,腳下的路上積了幾處的水窪,有青蛙呱呱地叫著跳到水窪裡。

太陽很快就竄了出來,西南面漸漸顯出美倫美煥的彩虹,雨後初晴。

芊雪興奮的看向彩虹,這村鎮美景讓她一直緊繃著的心慢慢放鬆下來,彷彿暫時從那場黑暗勢力裡逃了出來一樣,終於能鬆口氣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

穿過葡萄藤架時,好多又大又綠的葡萄垂掛著散著熟透的香味。

芊雪一抬手就摘了一掛覺得它不夠又摘了一掛,喜滋滋的跟上週田生。

司晨停在葡萄藤架下低頭仔細看著糟亂腐爛的地面,好多爛掉腐爛的還能認出是葡萄的東西混雜在堆滿的落葉裡。

這個葡萄藤雖長的茂盛,卻已經有幾年沒人打掃收拾修繕了。

芊雪把一個葡萄在衣服上蹭蹭就送進了嘴裡,看向還在葡萄藤架下的司晨,邊向他走去邊道:“師傅,怎麼了?”

司晨:“別吃那葡萄,酸。”

芊雪突然停下腳步滿臉扭曲,呸!呸!呸!忙把已經被她咬開酸到她嘴發麻牙打顫的酸葡萄給吐了出來。

不斷的縮著舌頭,那酸爽直接讓她酸到懷疑人生了。接過司晨遞來的竹筒清水,咕嚕嚕猛喝了一大杯才緩和過來。

周田生那是憋屈得很,卻因為司晨在場,想笑又不敢笑,此時已經憋的不停地打顫顫了。

芊雪將竹筒遞還給司晨,便伸出手來道:“師傅,背。”

麻利的爬上司晨的背,芊雪嘟囔道:“師傅哇,你們有沒有覺得突然很累,身上乏乏得不行,綿軟的很?”

司晨雙手牢牢攢著她的腰,道:“是有點兒乏困。”

周田生在一旁揉著腰又覺得小腿痠疼的很,倒是顧得了上邊,顧不了下邊。難受地附和道:“是啊,好累啊,腰痠背痛的,總覺得要憋悶至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