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10點,月光下,伊藍和凌舞正惦著腳尖在花園中練舞。

一陣晚風吹過,她那墨黑色的長髮隨風起舞,紛紛揚揚飄灑在空中,唯美而的好似天使下凡。

看著近在咫尺的伊藍,緋色凌舞的喉結不自覺的滑了滑,內心深處,有一顆種子正在蓬勃生長。

“一二三四……好,就是這樣。”凌舞一手撫著伊藍的後背,一手和她的手指緊緊相扣,她身上的獨特幽香正若隱若無的被他吸入。

千年了,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聞到這個味道,來自地獄的黑色曼陀羅。

聽說地獄只有紅色彼岸花,沒有其他花種,可偏偏來自地獄的伊藍身上就帶來了來自地獄的黑色曼陀羅香味,獨特而富有異香,從來沒有聞過的幽香,淡淡的,卻若隱若無的勾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明明清香如荷,卻又給人一種迷惑的感覺。

修羅·愛爾蘭——來自最深處的地獄,從彼岸花旁經過,摘下一株血紅的曼珠沙華,於是,人間第一次知道了曼珠沙華,第一次知道了彼岸花。

“你知道嗎?其實,彼岸花在經往天國的路上也有呢,也叫做天上之花,不只是地獄,還有天國。”修羅·愛爾蘭站在一大片血紅的花朵中輕語道。

只是,在她離開後,那一片血紅般的火海也瞬間消失了,那是凌舞第一次見到彼岸花,第一次被它的血紅所吸引,所感染。

那是她從地獄旁帶來的曼珠沙華,只是那麼一株,便被她培育成了一片火海,只是,失去了她的氣息,彼岸花便再也無法生存。

那時候,他便覺得自己就像是彼岸花,一旦離開了她便無法生存。

伊藍,你就是我的修羅,我是你的彼岸花。

“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讓你見到天國的彼岸花,那是白色的曼陀羅華,和曼珠沙華完全相反呢。”修羅·愛爾蘭在說這句話時,眸中滿是激動的閃爍。

在看到優以後,凌舞便明白了,她口中所謂的曼陀羅華其實就是優的化身吧,一身的白衣,純潔的就像是一個天使,而他,名副其實的曼珠沙華。

“舞……”這是伊藍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因為他出神了,要不是她一直低著頭盯著他的腳尖看,她也不會想到,凌舞居然也會有出神的時候。

一直,她一直都以為凌舞是一個花花公子,所以,花花公子又怎麼可能會有心事呢?

看到凌舞眼中的憧憬後,伊藍好奇的問道:“在想什麼呢?”

對視上伊藍明亮的大眼睛,緋色凌舞微微的愣了愣,反思道:自己居然,在教伊藍跳舞的時候出神了,真是一個不合格的老師呢。

“伊藍,你知道彼岸花嗎?”凌舞不禁說了出來,雖然,很害怕會讓她回憶起曾經,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知道呢,彼岸花分為紅色和白色,白色的彼岸花叫曼陀羅華,紅色的彼岸花叫曼珠沙華,春分前後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後三天叫秋彼岸。”伊藍略略的停頓了片刻,隨即憂傷的說道:“彼岸花,花開彼岸,開花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卻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

為什麼,腦海裡自己會那麼清晰的記得彼岸花的模樣?那是火紅的一片,花朵美麗而妖豔,可是,明明那麼的妖媚,卻又帶著極深的憂傷。

花葉終究無法相見,花開無葉,有葉無花!

見伊藍不開心了,凌舞馬上閉上了嘴,伸出大掌,緊緊的貼在她的後背上,輕輕的安撫著。

花開無葉,有葉無花!

為什麼?兩人明明是相愛的,為什麼就是不願讓她們見上一面,牛郎織女一年還能見上一次,為什麼,彼岸花明明是那麼的妖媚,卻是深邃的憂傷。

淚珠情不自禁的落了下來,凌舞只感覺到胸前一陣溫溼,輕輕的嘆了嘆息,暗自自責著,心裡,雖然疑惑,卻也抵不過讓她傷心的自責多。

哭完後,伊藍莫名其妙的擦了擦眼淚,然後抬頭,對視上凌舞那酒紅色的妖眸:“我為什麼哭了?你是不是欺負我了?”

凌舞驚訝而困惑的看著伊藍,為什麼和修羅·愛爾蘭記憶有關的東西她都會在事後忘記?

伊藍看著凌舞的雙眸呈現出的驚訝,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了?可是,如果真是他欺負自己的話自己怎麼還在他懷裡哭泣呢?可是,為什麼自己絲毫不記得自己為什麼哭?

伊藍低垂著腦袋,自己這是怎麼了?淚痕還未乾,能在臉上依稀的感覺到,而且,自己的心剛才也痛了,至今也還在痛著。

凌舞突然從後面一把將她抱住,“伊藍,不要再想了,都是我的錯。”

面對凌舞突如其來的道歉伊藍反而顯得有些慌張,自己的哭泣,心痛真的是因為他嗎?自己對他沒有一絲的感情啊,又怎麼可能會因為他而心痛呢?

這個懷抱,好熟悉!

自己這樣做,對得起優嗎?

雖然,優並未承認過自己。

但是,那天他確實是吻了自己不是嗎?

在糾結中,伊藍也無心學舞了,一邊垂著個腦袋。

墨黑色的髮絲順著耳邊垂下,只是一個側臉,緋色凌舞卻已經移不開眼。

“舞,送我回去好不好?”伊藍帶著乞求的語氣說道,自己現在感覺好累好累,只想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一覺,一覺醒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好,好。”凌舞連忙答應,自己以後再也不會讓她想起那些讓她傷心的事情了。

自己,居然讓她傷心了,真是該死。

千年前修羅也曾經因為彼岸花而落淚。

彼岸花,曼珠沙華,對於修羅來說,究竟是什麼?

這個秘密,恐怕只有等修羅回來了以後他才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