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衝著世家人群邪魅一笑,然後向著陳連生拱手。

轉身進入了議事殿。

他已經不是慈寧宮的太監,而是內務府總管,帝師,如此煊赫的身份,即便是王爺首輔見到他,也要敬讓三分。

所以,他有資格先於其他人進入議事殿。

來到殿內,其餘大臣與世家家主陸續魚貫而入。

看到秦川孤獨的站在下方,隨後進入的李宗章和林定北對視一眼,互相看到了雙方眼裡的感慨。

“這才多長時間,這個孩子竟然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李宗章不動聲色的與林定北交談。

而林定北眼中更多的是無奈:

“誰能想到他成長到這個地步?”

“三個月的時間,才三個月的時間。”

“我們當初從秦王府那場***中將這個孩子救了出來,送進宮裡。”

“本來是想讓他守護住斬月,不讓他落入敵人之手。”

“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給了我一個這麼大驚喜。”

“蛻變境巔峰啊!”

李宗章的話語裡感慨之氣愈發濃厚。

“從一介凡人,到蛻變境巔峰,承載了多少氣運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如果被外面的那些大能知道,恨不能把這個孩子搶回來收為關門弟子。”

林定北眼神似乎看透了虛空:

“中州是一個巨大的牢籠。”

“但對大景來說,更是一個保護。”

“我們出不去,修為被壓制。”

“那些人也進不來。”

“整片天地都在爭奪氣運。”

“雖然秦川這孩子氣運加身,但我相信這方天地之間能有如此氣運的人不在少數。”

“別忘了,斬月只是排名第三。”

“神兵榜前十的神兵,都可以凝聚氣運。”

李宗章點點頭,而後兩人站在了秦川的身後。

秦川向著兩人行禮。

雖然他身為帝師,身份還在兩人之人。

但這兩人可都是秦川的老丈人。

真要論起來,李宗章和林定北一句話就能給秦川判了死刑。

此時,議事殿內的大臣都已經到位。

秦川這邊,李宗章,林定北,楊成業等文武百官分列。

另一邊,以陳連生為首的世家家主,以及從世家內走出的官員站在另一邊。

雙方看起來勢均力敵,分毫不讓。

吳公公被宣德帝趕走之後,胡二成為了宣德身邊的執鞭者。

只聽一聲脆脆的鞭響,胡二尖銳的聲音響起:

“群臣可有事上奏。”

話音剛落,陳連生出列,行禮上奏:

“微臣陳連生有事上奏。”

他是三朝大儒,先帝御賜上殿不跪,這是大景賜予大儒的榮譽。

宣德帝面帶威嚴的平和道:

“陳師請講。”

陳連生猶豫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決心,大聲道:

“微臣,參帝師秦川一本。”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露出任何的驚訝。

這是一件公開的秘密。

在場的所有人,早在昨天就已經透過自己的渠道,或早或晚的得知了這個訊息。

而今天的重頭戲,就是秦川與世家的博弈。

陳連生只不過是世家丟擲來的一個分量很重的導火索而已。

他繼續說道:

“就在昨日,王家家主王定松,和王家世子王世仁,被秦川殘害於京兆府。”

“手段至惡劣,場面之慘烈,聞所未聞。”

“據說秦川為了讓人牙子王三認罪,竟然將他活剝了皮,做成了風箏在景都飛舞,駭人聽聞。”

“謀害世家,濫用私刑。”

“請皇帝降罪處罰。”

秦川不慌不忙的站了出來,他身為帝師,同樣不必跪拜:

“微臣懇請陛下召喚鎮撫司錦衣衛同知沈煉、李尚德。”

“至於微臣是否像陳大人說的那般有罪,等到兩人來了便知。”

宣德帝點點頭:

“可。”

不消片刻,沈煉與李尚德帶著幾捆賬冊進入了皇宮,倒頭便拜:

“微臣參見皇上。”

秦川此時接話:

“陳大人指認微臣兩大罪,其一是濫用私刑,其二是謀害世家。”

“那微臣就先說第一罪,濫用私刑。”

“李尚德,把賬冊拿出來。”

聽到這話,李尚德將賬冊內的基本挑了出來,遞給了秦川。

秦川看也沒看,直接說道:

“煩請胡公公呈閱陛下。”

宣德帝接過胡二遞過來的賬冊,越看臉色越鐵青。

最後,她將政策唰的一下甩在了群臣的面前。

“好一個王家!”

“好一個王三!”

“二十年的時間裡,只王三一人,就拐了超過一萬的孩子。”

“陳師,你也看看,還有什麼想說的?”

陳家主趁機出列:

“陛下,僅憑一份賬簿,不能定罪!”

其餘的家主也紛紛出列:

“是啊皇上,只是一份賬冊,誰都可以隨便偽造!”

“王三因此被秦川施了酷刑,完全是冤枉,完全是栽贓陷害啊!”

宣德帝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知道世家的人肯定私底下幹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卻沒想到做的竟然如此過分。

這還只是王家一家,王三一人。

如果算上王家其他人。

還有其餘的世家。

一年之內,大景得有多少家庭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這還只是人口失蹤。

其餘的?

宣德帝閉上了眼,她不敢想。

秦川此時接上了話茬:

“陛下,臣有罪。”

眾人一驚。

秦川是腦子進水了嗎?

陛下都已經為你說話了,怎麼還自己認罪呢?

宣德帝也微眯著眼,不知道秦川唱的哪出戏。

只聽秦川說道:

“臣之罪,未能將王三以更加殘酷的方式處死。”

“不能對這些世家的骯髒之人形成震懾。”

秦川猛地轉身,一雙銳利的雙眼如同烈陽,灼灼發光。

“若有可能,臣願意將所有罪同王三之人,罪同世家之人,千刀萬剮,將靈魂折磨消散。”

“只要能對這些豬狗不如的世家形成震懾,讓他們明白天底下除了力量,還有道義和律法。”

次吟!

秦川臉上浮現冰冷的神色,劍指世家:

“魚肉百姓,侵吞國財。”

“你們還有臉面來找陛下告狀?”

“真是一群不要的豬狗不如之輩!”

世家之人被這一劍嚇得齊齊後退,臉上冷汗直冒。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秦川竟然敢當著宣德帝的面,直接拔劍!

陳連生沉默不語。

宣德帝則冷冷的看著這出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