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顯聖的感覺簡直太爽了!

秦川雙手背後,看似雙眼微閉,實則內心爽得不行。

每個人都盯著自己,眼神裡流露出下半闕的渴望。

即便是李婉月,秦川也從她冰冷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期待。

呵呵,既然你們這麼渴望,那我就滿足你們。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說道這裡,秦川停頓了片刻。

一股濃濃的悲愁和遺憾,在所有人的心底升起。

就在此時,峰迴路轉。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極度壓抑的氣氛,隨著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瞬間消散。

每個人心頭的陰霾被驅走,心情豁然開朗。

林貴妃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再看向秦川的眼神充滿了溫柔。

李婉月收起了眉心的悲涼,恢復了冰冷的神色。

至於宋青青早已無人理會,癱坐在地,不知想些什麼。

蘇妙音只是說了一句:

“我輸了。”

說罷,飄然離去。

李婉月的臉色很難看。

收買詩絕宋青青,請來詩仙子蘇妙音。

從頭至尾李婉月都信心十足。

但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打亂了計劃,輸得徹底。

想到這裡,李婉月盯著秦川,眼神不斷變幻。

此時,林貴妃毫不客氣的對李婉月說道。

“皇后,既然結果已分,還請遵守約定。”

李婉月還沒說話,一位嬪妃便站出來呵斥:

“一首詞而已,還未得到大儒的點評,林貴妃未免太著急了吧!”

此時,將詞送出宮的太監急匆匆跑回來,身後還跟著一位年邁的老者,上來便問:

“這首詞出自誰手?”

眾人尋聲望去,頓時大驚。

這不是翰林院大儒陳連生嗎?

林貴妃眼前一亮。

陳連生雖然只是翰林院翰林,但名聲在外,桃李遍景國。

六成官員都是陳連生的學生。

就連當今首輔見到陳連生也要稱老師,執弟子禮,影響力不可謂之不大。

想到這裡,林貴妃趕緊說道:

“陳先生,這首詞,是本宮手下秦川所寫。”

說罷,將秦川推了出去。

陳連生趕緊向著秦川問:“詞出自你手?”

秦川點頭承認。

卻看到陳連生不好意思道:“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秦公子可否將此詞贈予老夫?條件隨便提。”

秦川面露思索。

水調歌頭這首詩,名傳千古,無價之寶。

陳連生完全可以憑藉這首詞,在青史留名。

但這樣的詩詞,腦海裡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缺。

若能換回陳連生的人情,倒也不虧。

想到這裡,秦川乾脆答應下來:

“既然先生不嫌棄,那就贈予先生,分文不取。”

“詞改名為水調歌頭·贈連生大儒。”

“不過還請先生為此詞打分。”

陳連生大為感激,順口說道:“打分?”

“老夫可沒資格!”

“此詞在我看來,一詞封神,橫壓景國詠月詞五百年!”

此語一出,眾人再次震驚。

橫壓景國詠月詞五百年!

也就是說,這次的詩詞切磋,林貴妃徹底勝了!

方才叫囂著想看林貴妃熱鬧的嬪妃們臉紅耳赤,羞愧的低頭。

而李婉月徹底放棄了詩會爭鬥之心,命人將秦王佩劍斬月和炎陽草交給林貴妃。

秦川先是接過炎陽草,這是一株渾身赤紅的植物,僅僅看外觀便有炙熱的感覺。

當接過斬月時,秦川忽然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這是秦王府的信物,能與秦川產生感應根本不奇怪。

但秦川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

這一次詩會,林貴妃狠狠的打了李婉月的臉。

贏了秦王佩劍倒是錦上添花。

關鍵是那株炎陽草,可以救父親的命。

甚至還得到了大儒陳連生的人情。

林貴妃可謂意氣風發,滿載而歸。

她滿心歡喜的回到了凝香宮。

而秦川,則走向林貴妃安排的小舍。

臨走前,他忽然感到有人在觀察自己。

順著意識看去,只見李婉月鋒利的目光,讓秦川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我小看你了。”

李婉月露出一絲冷笑:

“你很好。”

說罷,轉身離開。

搞什麼飛機?

秦川衝李婉月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然後離開。

在回住處的路上,秦川不斷的覆盤。

與皇后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接下來,就是如何與林貴妃綁在一起,扳倒皇后。

思索之間,秦川的去路被一個黑衣人攔住。

秦川內心警醒,不動聲色道:

“閣下何人?”

黑衣人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你是假太監。”

秦川大腦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身份暴露了?

“一詞封神。”

“打破皇后的謀算。”

“你不簡單啊!”

秦川警惕的盯著黑衣人:“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扔過來一個青銅令牌在秦川身上:

“小夥子,要知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這塊牌子給你。”

“以後合適的機會,我們還會再見。”

說罷,黑衣人嗖的一下不見了。

秦川后背驚出了一身冷汗,透溼透溼。

察覺到黑衣人不見,他端詳著手裡的令牌。

古樸斑駁的青銅令牌上,寫著“巡天”二字。

秦川對此一無所知,只能將令牌收了起來。打算明天找人打聽打聽。

東苑的小舍距離慈寧宮有一段距離。

秦川百無聊賴的在黑夜裡走著。

忽然,身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誰?”

秦川猛地轉身,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他嘟囔了幾句,繼續前行。

就在此時,怪音再次傳來。

秦川再次轉身,仍然沒有發現。

“沃日,見鬼了嗎?”

秦川手持斬月,有些驚悚。

想到這裡,他趕緊小跑起來。

下一刻,秦川忽然感覺腦後一痛!

昏迷過去的最後一刻,秦川發現自己被人扛了起來,然後便失去了意識。

當一切陷入平靜後,方才交給秦川令牌的黑衣人再次出現,盯著秦川消失的方向,喃喃道:

“嘿,本尊要是晚來一步,這小子怕是遭殃了!”

“不過有那物件,應該萬無一失。”

“李婉月這小丫頭,應該會認識的……”

隨即,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