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是被上官遠的敲門聲震醒的。
我懷疑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連敲門都是用腳的。
他在外面喊道:“我給你做了早餐,快點起來哦。”
給我做早餐?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雖然頭昏沉沉的,我還是利索的起床了,畢竟我是要去上班的。
梳洗時,看著鏡中的自己,我差點被嚇到了,昨晚不知道哭了多久,映照在鏡中的那個女孩子臉色蒼白,眼中充滿血絲,還有大大的黑眼圈,真是恐怖。
我拼命的給自己來點化妝品掩飾下,免得被上官遠看到我的慘樣,據說那種有虐待心理的人,以打擊別人為樂,尤其是看到被欺負者落魄不已。
我林蕩,可不是那樣的女孩子。
所有的忍耐,不過是為了媽媽。
穿戴整齊來到客廳後,我裝作不經意拿起衛星手機,它完好無損的放在茶几的抽屜裡,幸好上官遠沒有發現。
開啟手機,卻沒有任何派先生的電話或短訊。
我不知該失落還是慶幸。
上官遠正在我那個八平米大的餐廳裡坐著,餐桌上果然擺著豐盛的早餐。
吐司麵包夾香腸,牛奶,現磨的咖啡,一盤新鮮洗乾淨的草莓,用黑松露做成的雞蛋湯。
竟然都是新鮮的。
這是他做的,我可不信。
上官遠頭一次對我友好的說話,“來嚐嚐,我第一次做早餐哦。”
我將信將疑的坐下來,心想大概是因為阿帕奇.派先生,他要討好我?
但他能心平氣和跟我說話,不對我冷嘲熱諷,我真的覺得很感恩了。
雖然肚子不餓,還是湊合著吃了兩片吐司,覺得味道不錯,我又來了一塊肉鬆披薩,喝了半杯咖啡。
可他並沒有吃,只是拿著刀叉敲擊著銀質的盤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味道怎麼樣?”
我瞬間覺得自己又上當了,難道他在裡面放了瀉藥或者其他東西惡搞我?
“還好。”我攥緊了手中的叉子,如果他敢整我,我絕對會跟他拼命的。
上官遠語氣不耐的又問我,“還好,是怎麼樣?”
“就像你在正宗的西餐廳裡吃的味道一樣。”
他聽罷撫掌大笑起來,那雙如惡狼般的藍色眼眸眯起來,湊近我說:“你是第一個品嚐她手藝的人,安妮果然是喪屍中的極品!”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刀叉掉到了餐盤上。
“上官遠,你什麼意思?”
上官遠轉頭看向廚房,他溫柔的呼喚道:“安妮,快出來。”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從裡面走出來個女孩子,穿著件遠古時日本人的櫻花和服,面色紅潤如桃花,留著齊耳的波波頭,兩手攏進袖中,一步一顛,款款走來。
竟然他前天帶回來的喪屍蘿莉!
我剎那間明白了,這頓早餐是誰做的!
我的天哪!
劇烈的嘔吐感湧上喉嚨,我朝衛生間狂奔而去了!
剛吃下的食物被我吐得一乾二淨,就連昨夜吃的未消化的也吐了出來。
一想到前天他帶回來的時候,那個蘿莉喪屍有雙帶著屍斑的幾乎腐爛的手,竟然在我的廚房做早餐,還被我津津有味的吃了下去。
這是何等的臥槽!
直到黃色的膽汁也吐出來,我才有氣無力的從馬桶上爬了起來,此時此刻我有種拿著菜刀砍了上官遠的衝動。
卻發現常尋坐在客廳,他不知何時來了。
看到虛弱無力的我,常尋關切的跑過來,扶住我坐在沙發上。
“小林子,你怎麼樣了,剛才表哥說你胃病犯了。”
胃病……
我恨恨的看向上官遠,他正坐在餐桌前吃的津津有味,而那個被他稱作安妮的蘿莉喪屍,正垂首在旁邊伺候著他。
啊!
我的胃,此時真的抽搐的要瘋掉了。
我對常尋勉強笑笑說:“我沒事,吃點藥就好了。”
然後逃也似的離開客廳,衝到我的臥室去。
隱約中,我貌似聽到常尋也加入了上官遠的早餐中。
兩個人興趣正濃的談論著安妮的手藝,以及阿帕奇集團越來越厲害的喪屍馴服手段。
連著吞了四顆藥丸,我的胃部才安靜下來,隨後又對自己過激的反應覺得可笑,我早就應該接受了,不是嗎?
穿戴人皮裝備後的喪屍會做飯,在上東區正常不過了,是那些富人圈養的喪屍中必備技能,其他例如打掃衛生,操縱全自動洗衣機開電視機,看護孩子照顧病人這些都是最基本的技能。
甚至還可以為男主人提供特手動殊服務,像安妮這樣姿色上乘的蘿莉型喪屍,我毫不懷疑會在晚上的時候給她的主人做某些事情。
媽媽曾說過,在上東區,你要學會接受一切。
看來,我要學的和忍受的東西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