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個房間有多大,空曠且沒有屋頂,倒是像坐茫茫大海里的孤島。

他就在那裡坐著,背對著我,穿著件亞麻色的長袍和藍色牛仔褲,光著腳,挺拔的長腿翹著舒適的二郎腿,大長腿隨著海水的節奏晃悠。

金棕色的短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我嫉妒那些光線肆無忌憚的親吻著他的頭髮,他古銅色的肌膚,他結實的後背,他露出來的那一截結實健美的胳膊。

我穿著條碎花的絲綢及膝中裙,風吹過我發燙的身體,我緩緩朝他走過去,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板上無聲無息,我想悄悄走到他後面離得再近一點。

我想觸控他。

海鷗嘎吱嘎吱的叫著飛向天際,他突然間回過頭來了,看到那張臉我的心跳的不屬於自己了,我就知道是他,阿帕奇.派先生。

帶著一絲神秘莫測的笑,他伸出手來對我說:“嗨,鈴鐺小姐。”

“嗨……”我囁嚅著伸出自己的手,還沒來得及叫出他的名字,突然——

一陣刺耳的鈴聲猛然間從枕頭下發出來,將我驚醒。

原來是我做夢了,還做了個……蠢夢。

我依依不捨的睜開眼睛,放在被窩裡的手仍然握成拳狀,指間空空,徒留寂寞。

枕頭下面的衛星電話開始自動播放著老媽的留言,“Linda,你有沒有起床?我命人給你送了些面試穿的衣服,大概八點鐘送到,媽媽愛你寶貝!”

哇!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七點五十分了!

真是糟糕,我迷戀南柯一夢,竟然忘記面試這麼重大的事情了。

我趕緊爬起來手忙腳亂的梳洗起來,昨天下午被上官遠推倒在玻璃櫃上留下的傷已經好了,如果不是細細的看額頭幾乎看不出來有傷疤。

我在心中暗暗祈禱:神啊!拜託一定要讓我面試上那份工作,不管做什麼都好,我不要再回到喪屍寵物服務區工作了,想到上官遠對我警告的眼神,我打心眼裡覺得害怕。

並不是因為我膽小懦弱,而是我不想因為和他之間的關係搞得家裡不和,讓爸媽因為他而吵架。

嚴格來說,上官遠不是我的親哥哥,他是上官市長的兒子,媽媽自從和上官市長結婚後沒有生育過,我是她跟爸爸魏慶的私生女,魏慶又是媽媽的青梅竹馬的小三。

這種尷尬的家庭關係,讓我不得不像個鴕鳥一樣委曲求全,只因為我想要一個家。

就如我的名字一樣,我像個四處浪蕩的孤魂野鬼,如果不是魏慶去孤兒院把我領回家,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現在,或者早就被喪屍吃掉了……

不過眼前並不是傷感的時候,我要打起精神來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化個妝。

可我並不知道即將要面試的地點在哪裡,因為老媽說是怕我緊張壓力大,她已經提前給對方打好招呼,只要我正常發揮一下就可以透過面試的呢。

想到這裡我就開心的對著鏡子傻笑了起來,在蒼白無力的臉上拍了幾下,讓臉色看起來紅潤點。

聽到門鈴響了,我趕緊屁顛屁顛的跑去開門了,不知道媽媽給我準備了什麼衣服。

可沒想到開門的竟然是上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