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錯覺,李依芷覺得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閃躲,似乎有些逃避她這個話題。

須臾,墨芷神色異常地道:“依芷覺得呢?”

李依芷沉默了,她也不知要是知道她就不會問了。

“要是我非人非妖,依芷會如何待我?”他忽而聲音低沉道:“假設有一天,我有事情瞞著你,你又該如何待我?”

良久,李依芷也神色嚴肅起來,拍了拍他的手臂,由衷地道:“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都不會看輕你。”

“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

如此,便是她的回答,直覺吧,她總覺得這個少年不會騙她,且不會傷害她。兩人相視一笑,慢慢地,他的神色恢復正常,嘴角又輕微上揚。

李依芷將他懷裡的不易抱了起來,道:“這小傢伙最近越來越胖了,都不運動。”

墨芷將小毯子交給她,微笑道:“貓兒本來就懶,此物你收著。”

李依芷看了看他手中的紅鈴鐺,道:“這是什麼?”

墨芷道:“它對不易修煉人形是有好處的,你可以帶在你身邊助它早日修煉成人形。”

李依芷知道不易是妖,也知道終有一天它會長大,會修的人形,只是不知道猴年馬月。道:“多謝,只不過你帶著和我帶著有什麼區別呢?”

墨芷目光閃動。低沉道:“它應該希望自己修煉成形的那天,第一個見到的是你。”

李依芷頓住腳步,疑惑道:“這是為何?”

墨芷挑眉道:“因為你一直照看著他。”

這倒是讓李依芷糊塗了,道:“最近幾天不是你一直看它嗎?而且它也很喜歡你。”

墨芷道:“那便我帶著吧。”說罷,將此物收了回來。

不知何時,幾人一直向前有一步沒一步地走著。待到看到一家名為“醒來客”的酒管,她道:“許公子,你還要再喝幾瓶嗎?我請你。”

然而等了好久,終究沒有等到,李依芷回過頭來,才發覺,許長情早已不見身影。

李依芷道:“他人去哪裡了?”

墨芷道:“不知。”

“那你可曾知道他何時不見了?”李依芷沉吟片刻,道“他喝了許多酒,也不知道他人去哪裡了。”

墨芷搖了搖頭。

李依芷接著又道:“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見到李依芷擔心的模樣,墨芷的眼睛眯了眯,不語。

墨芷沒說什麼,發動一個紅色訊號,頓時出來好幾人,道:“公子,還請吩咐。”

墨芷道:“幫我找到名叫許長情的妖。”

“遵命,公子。”說完,那些人便消失不見。

李依芷向他道謝,原本以為兩人幾乎都是互掐,肯定不會幫忙的,沒想到卻出乎意料。

墨芷道:“我們之間不需要如此見外。”

李依芷心想,你我非親非故的,我怎能不見外呢,再說他們也沒有認識多少天,連一月都沒有。

想了想,她隨口道:“總之就是謝謝你。”

墨芷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帶點不開心意味的笑容,道:“好,那我就收下了。”

李依芷道:“我們回去之後,你有什麼打算嗎?”

墨芷淡聲道:“到時再看吧。”說完,又自嘲一聲,抱起手臂,道:“你莫不是不想讓我跟著你吧。”

“……”

李依芷有點心虛地挑了挑眉,心道:“這都能看出來啊,再說你這樣的人跟在我身邊,壓力太大了……”

猶豫片刻,她還是道:“墨芷,我沒這麼想,只是你不是在這裡有賭坊了嗎?”

這賭坊看著規模不小,要是沒了懂得人經營,只怕來日總會落敗,倒不如讓他好好經營,至少把他買這賭坊的錢拿回來,不是嗎?

聞言,墨連看了看她,道:“此事你無需擔心,自有人來經營。而且會比我經營的好。”

李依芷一怔,不知他為何如此篤定,墨芷又道:“其實只是來嘗試一下,試試水。”

李依芷愕然,道:“為何?”

墨芷道:“我喜歡的那位女孩喜歡。”

李依芷明白了。

合著半天,都只是因為他喜歡的姑娘啊,這人真的有些財大氣粗了,真是為了自己喜歡的姑娘什麼都能做啊!

墨芷又道:“因此盈不盈利我不關心。”

正在此時,李依芷聽到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一名年輕男子道:“公子,你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只是……”

李依芷看他猶豫的樣子,直覺告訴她肯定有什麼事,便急忙向門口望去,只見一名白衣男子青年身上早已氣息微弱地倒在那年輕男子的懷裡。

墨芷道:“他怎麼了?”

那青年直接道:“他被人襲擊了,身上的三魂六魄早已消失不見。”

“怎麼會這樣?你說三魂六魄?”李依芷急忙朝他問道。

這三魂六魄莫不是是和消失的內丹等等有關,難道這些人跑來藍家村了嗎?可是此處並沒有什麼仙人,妖魔鬼怪,為何他們還要來,有的也只不過他們幾個。

她靠近那青年,趕緊搶先道:“你是在何處找到他的?”

“在附近的一個巷子裡,找到他時,他便如此了。”

李依芷道:“巷子裡?”能傷得了許長情的人,看來此人的功力遠在之上,但也不排除幾人同時攻擊。

李依芷望向他,道:“你見到他之後身邊可有他人蹤影?”

那青年男子點了點頭,隨後支支吾吾地道:“有一個身穿藍衣的女子,只是距離太遠,沒來得及看清面目。”

墨芷道:“我已經保住了保住他的經脈,撐不了幾天,我去去就來。”

李依芷點了點頭,看著墨芷走了之後,思索片刻,溫聲道:“可是我們要該如何去找呢?”

一提到這個,那青年道:“不知,但從線索上來說,那人身穿藍衣,還是女子。”

“對,兇手肯定是個女人。”李依芷好不容易將許長情放到床榻上休息好,看到他鮮血淋漓的樣子,顫聲道:“這女子也太歹毒了,竟然如此做。”

那青年又道:“你可知他的內丹是怎麼回事,他的內丹竟然堪稱沒有。”

“……什麼?”怎麼可能,一個沒有內丹的人是如何修煉的呢?而且他的功夫還屬於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