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明德臉色一黑：“你什麼意思？”
“俺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集體的時候你就偷奸耍滑，能躲懶就絕對不多幹一點點活，現在分到自己的地了，依你那懶惰的勁兒，俺不信你會踏踏實實的種好地！”
“大壯，你這話就說錯了，他是懶，可是他有媳婦兒啊！咱們都看著，等他分到地，肯定會撂挑子，天天躺床上，然後把地都扔給他媳婦兒種的……”
同樣看不慣石明德集體時候偷懶的李家柱嗤笑一聲；
“俺樂意你們管得……”
“別吵！渠裡好像有人！”
就在石明德想回嘴的時候，羅大壯忽然喊了一聲；“別不是個死人吧？”
他這一聲把附近一起回家的村民們都喊了過來：“啥？死人？怎麼可能？”
“大壯，你這是狗眼吧？天都快黑透了，你還能看到有人？！”
同村的人頭伸著往渠裡看，一些視力不好的人就說羅大壯看錯了。
羅大壯放下肩上的農具：“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渠邊的雜草有點多，羅大壯下去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李家柱看著有點不放心：“你小心點，小心別踩著長蟲！”
“知道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怕長蟲麼！”羅大壯應付一句，終於走到渠邊，等湊近看到仰躺在渠水邊緣的人時，羅大壯愣住了：“是春嵐！是沈家的春嵐！”
他急忙跑過去，用食指在她的鼻子底下探了探：“還有氣，家柱，下來幫忙！”
李家柱看著下面草一動一動的，彷彿隨時都有三四條長蟲鑽出來咬人的樣子，抖了抖：“春嵐才多重？俺就不信不一個人弄不動她！”
“那俺也得好上去啊！”羅大壯大聲道：“別囉嗦，趕緊下來！”
沈春嵐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媽體重雖然很輕，但是渠開墾的時候就弄的很陡，他不管是抱著還是揹著，都不好弄上去。
李家柱這才放下農具，跑下去救人。
他們倆費心費力把人弄上來的時候，渠邊的人開始議論紛紛：“春嵐怎麼會在渠裡？”
“該不會是想不開自盡了吧？”
“胡扯！她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媽，就算家庭條件艱難了些，可人也算勤快，這馬上都要分地了，日子就好過起來了，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那你說她怎麼會在這裡？總不能是有人害她吧？”
“那……”
“別吵吵了，俺倒是聽到一個訊息……”一個婦人見羅大壯跟李家柱已經把人給撈上來了，還給她掐人中，還壓胸口，覺得有點傷風敗俗，就把另外兩個拉過去小聲道：
只是農村人說話大聲大氣慣了，就算她刻意放小了聲音其他人還是都聽清楚了。
“這春嵐吶，說不準真的是自盡的！前陣子蘇大家裡那個去外地開大卡車的三兒子不是出事了麼？我就聽人講，他們家一直想著給他找個媳婦，好在地底下有個伴哩！春嵐家窮，孩子又多，八成把春嵐賣給蘇家做媳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