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三天。正午。

黃二牙依舊沒有找到。但當黃隕正在教孩子們讀“牧童騎黃牛,歌聲震林樾”時,忽然閉了口,因為他看見黃二牙出現在了教室門口,臉如同蠟紙,空洞的眼神盯著自己,龜裂的的嘴唇微微張合,卻終是有心無力再次閉上。黃隕放下粉筆頭,看見又一個男人出現在黃二牙身後,黑臉,絡腮鬍,兇性畢露,就是餘警官口中說的那個惡魔——秦有餘。

只見秦有餘擁著黃二牙進來,一隻手摸出一把兩面帶刺的軍刀架在了孩子的勁動脈處,鷹與狼一般的眼睛掃視著臺下的二十五個孩子,然後徑直盯著黃隕。孩子們被嚇得默不作聲,既驚又怕,兩眼把餘光投向自己的老師。

孩子們熾烈無辜的眼神灼傷了黃隕,她試著往前一步,但秦有餘立馬做了一個用力的動作。黃隕向前舉起兩隻手掌,“秦師傅,請你不要衝動,有事情我們大人商量,不要傷害孩子行嗎?”

秦有餘沒有回應也沒有舉動。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黃隕側過臉對二十五個孩子說,“同學們,大家不要怕,這是鄭老師給大家上的……安全課,現在只是演習,請大家排好隊有序地從後門解散,班長黃百川帶個頭,組織大家離開。”

班長聞言,恍然大悟,如臨大赦,趕緊起身以手指揮大家,一個一個跟著離開。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秦有餘要挾黃隕。但顯然,孩子們的腳步是不會停下來了。

孩子們今天似乎上了極為特殊又寶貴的一課,他們匆忙回家仍心有餘悸,許多孩子膽大,許多孩子不解,他們把情況告訴了在家的父母。

“秦師傅,你現在放下手裡的孩子吧,我來替換他,我來當你的人質,好不好?有事我們來商量。”黃隕嘗試著走向秦有餘。

黃隕被秦有餘惡毒的眼神盯著,她絲毫沒敢懈怠,一路走過去,眼睛都沒敢眨,還有一步之遙時,秦有餘突然把黃二牙推向了自己,黃隕摟著孩子尚未反應過來,左眼眉心便捱了一記重擊。“婊子!居然去叫了警察!”伴隨著秦有餘惱羞成怒的大喊,黃隕暫時失去了對疼痛的感知能力,右眼看著滑過自己臉頰的血液滴落到了黃二牙的鼻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