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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坐在小姑娘對面而來不及將腿撤開的江硯生生受了她這麼一腳：“……”
死孩子。
他幾乎是下意識蹙起了眉，漆黑漂亮的眼睛平靜的看她，忍不住低低的“嘶”了一聲。
小姑娘雙手合十趕緊道歉：“哎呦對不起對不起……”
程予白正在慶幸自己躲過一劫，那邊的程漾就輕輕的踹了踹他的小腿，“嘖”一聲，“你得感謝感謝江硯替你擋了這麼一下，不然現在嗷嗷哭的就是你。”
“我也沒讓他擋啊。”
“你真沒良心。”
大中午的，這裡人倒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做好了直接打包帶走的，沒一會兒，服務生就把他們的菜端上來。
紀嘉禾看了眼桌上綠油油的一片，想起最近流行的暗示片段，神色有些古怪。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沒有物件。
於是她放下心來，漫不經心的夾了一筷子放進碗裡，姿態有些散漫道，“說是為了慶祝江硯考年級第一，那這頓飯算誰的？”
程予白哼哼唧唧：“當然算江硯的……”
“這不公平吧，人兒江硯每次考試都年級第一，難道每次都得請恰飯？嘖嘖嘖，我跟你講嗷硯硯，這樣的人你就得趁早踹了，養這破玩意兒多燒錢吶……”
紀嘉禾掀眸，平靜的抬眼，視線清淡的掃過去，做作的翹起蘭花指，嗲著嗓子，故作驚奇的小表情。
就差說一句“哥哥，養我吧。”
“紀嘉禾！你才燒錢！！”程予白拍拍桌子，差點沒在公共場合跟她打一架。
不過他也打不過。
……還是算了。
程漾在一邊可嫌棄可嫌棄這傻孩子了，視線偏移，瞧見江硯似乎有些無措的抿了抿唇，大概是覺得沒讓小丫頭恰到她真正想吃的，給他們添麻煩了。
他本身就不是個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別人遷就的性子。
不過紀嘉禾和程漾倒是覺得真的無所謂，那個時候她們對中午吃啥這個問題其實一直保持著挺隨意的態度，無辣可以有辣更好。
“看啥呢，不吃啊？”
紀嘉禾眨了眨眼睛，衝江硯輕微的揚了揚下巴，總算是知道這傢伙保持身材的秘籍了。
……她要碼住。
但沒想到江硯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伸出兩根食指，指尖交叉，比了個手勢，語氣有些無辜，“我胖了十斤。”
都是被紀嘉禾投餵的。
程漾程予白難得同步的抬眼看過去，停下手裡的筷子。
程予白：“幸福胖？”
程漾：“……好像是圓了那麼些許。”
紀嘉禾更毒：“可以啊江硯，你從360°無死角變成了360°無稜角，一直看起來兇巴巴的小寶貝被我養的圓潤多了，你爸媽應該誇誇我。”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江硯背後跌宕起伏的故事，一句無心之話，卻讓江硯當場呆怔住，指尖也略微收緊了些。
但程予白多多少少知道些許：“江……”
他想說紀嘉禾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你可不要因為她的話覺得難受。
但江硯已經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扯了扯唇角，嗓音有些低沉的沙啞，“可能吧。”
吃過飯後趕回學校，午休的鈴聲剛好響起來，程漾剛坐回座位，程予白的訊息便再度發過來。
小白：完了完了我攤上事兒了我被班主任逮到了。
程漾心說這傢伙都被班主任抓到了，居然還有這個閒情逸致給她發訊息，因此她只回了一個簡單的“朕已閱”，便將手機放回抽屜不打算再理。
小白：班主任說我身上有煙味兒，他說我抽菸！
小白：你快來給我做一下證明
小白：江硯身上也有煙味兒啊為什麼不逮江硯！
小白：漾漾我被針對了
小白：好吧江硯也被逮了……可能需要你跟紀嘉禾來一趟高二年級辦公室替我們做一下證明了。
後來兩個小姑娘無語的過去，朝天發誓說江硯和程予白一箇中午都跟她們在一塊兒，真的沒有抽菸。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早戀的帽子。
面對義正辭嚴苦口婆心跟他們科普早戀危害的的年級主任。
程漾面無表情：“……”
紀嘉禾面無表情：“……”
呸。
她們倒是想跟這倆來一場甜甜蜜蜜的戀愛，但無奈這倆石頭崽崽不開竅，一個兩個比憨憨還憨憨。
於是她們被迫當了這倆孩子的媽媽粉。
江硯和程予白試圖解釋，但無奈年級主任不信吶，於是兩個小姑娘安安靜靜的閉麥站在旁邊，直到他讓她們在國旗下念檢討。
程漾第一個不同意：“為啥，我們沒有早戀！”
紀嘉禾堅定的點點頭：“就是就是。”
程漾：“為什麼江硯和程予白解釋那麼久您就不聽呢！”
紀嘉禾依舊點點頭：“同上同上。”
程漾：“我們沒早戀，檢討不念！”
紀嘉禾豎起大拇指：“漾漾，說得好！”
“沒早戀！你們沒早戀！那你們倒是跟我講一講，你們跨年級的，有什麼事兒能讓你們待一塊兒商量一整個中午！還遲到！”
“校規哪裡有寫異性之間不能正常交往嗎？不能正常交往那您幹嘛不向領導反映，乾脆把一高辦成男校或是女校呢？”紀嘉禾“害”一聲，真覺得這事兒完全沒有一丁點兒問題。
但高二年級主任終究還是你高二年級主任。
週一例行升旗儀式，紀嘉禾和程漾一臉無語的走上臺，手裡捧著的是她們集思廣益在網路上搜來的早戀被抓檢討。
本想的是讓男生上臺唸的。
但考慮到江硯臉皮薄，估計沒經歷過這樣的，紀嘉禾便美救英雄，主動扛起這份重擔。
好姐妹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喂喂喂——”
清晨，紀嘉禾穿著校服站在國旗下，懶散清澈的聲音透過話筒，傳播到校園的每一個角落。
【大家好，我是高一五班的紀嘉禾。】
【大家好，我是高一五班的程漾。】
【因為被年級主任按頭說和高二十七班的兩個小夥子早戀了。】
【我們特此上來澄清一下。】
【恭敬不如從命，我們早戀了。】
程予白：“！！”
江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