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開心吃到江硯碗裡的雞腿了
但是他會不會生氣啊
——紀嘉禾日常寵江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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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白看著門口的小丫頭始終沒有過來的意思,抬手在江硯毛絨絨的腦袋上拍了一下:“你看,你把小學妹嚇得都不敢過來了!”
猝不及防捱了程予白一下,江硯掀眸,深吸一口氣,儘量淡靜著聲線:“我哪有嚇她?”
“天天板著臉還不夠嚇人嗎!”
“……”
江硯沒再搭理他,收回疏涼的眸光,顫了顫纖長的眼睫,面無表情的開始扒拉自己面前的飯。
清朗少年鍥而不捨的衝她們招著手,已經有不少同學端著餐盤往這邊看了,紀嘉禾覺得自己丟不起這人,扯著程漾的袖子,要麼回班,要麼過去。
思慮再三,為了江硯,紀嘉禾選擇後者,見兩人身邊還有空座,乾脆利落的在那人的身側坐下。
少年依舊斂著眉目,連一束眸光都沒捨得分給她。
“程漾是吧?”
被點名的程漾莫名覺著有些緊張,抓著礦泉水瓶的那隻手緊了緊,淡定的應聲:“是的學長。”
“你們中午不吃飯嗎?”
“哪能啊,我們家漾漾胃不好,中午得多多少少吃一點。”
見程漾好像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合適,紀嘉禾垂著眼不緊不慢的擰開瓶蓋,朝他晃了晃手上抓著的麵包,慢悠悠的替她解圍。
她們家程漾哪哪兒都好,就是面對男孩子不大會講話。
一不留神就能把人氣死。
程漾十分健康的胃:???
程予白贊同的點點頭:“也對,看這體格就不像胃好的樣子。”
紀嘉禾卻不再回他,咬開面包的包裝袋,扭過頭問身邊淡漠的少年:“手好些了嗎?”
“沒事。”
少年依舊冷淡著側臉,鼻尖浸出細密的汗,額前的碎髮被微微浸溼,袖子卻乖乖巧巧的放下,將手腕遮的嚴嚴實實的。
紀嘉禾“嘖”一聲,睡了一上午,肚子實在是有些餓,雖然想說一句這傢伙死性不改不願聽話肯定也不在意手腕上的傷,但手上的吃的還沒吃上,於是,小姑娘低頭在軟乎乎的麵包上咬一口。
“你們下午要體測八百,你們就吃這個受得了嗎,來來來程學妹,看在我們同姓的份上我的雞腿給你給你……”
同性?同什麼性?
紀嘉禾幾乎是下意識抬頭,腮幫子鼓鼓的,睜大眼睛在面前兩個人中間徘徊,“咯噔”一聲將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嗓音軟軟糯糯:“所以你是學姐?”
“紀嘉禾!”
程予白臉一黑,白皙修長的指尖抓起對面人碗裡的雞腿,眼疾手快的塞進呆愣愣的小姑娘嘴裡,而後下意識拍拍手上的油,冷哼一聲。
“這下能不能把你的嘴堵上?能不能?”
被強行住嘴的紀嘉禾:“……”
被人強行奪走雞腿的江硯:“……”
同樣被強行塞雞腿的程漾:“……”
……靠。
完整的吐出雞腿的骨頭,紀嘉禾看了眼身側人基本上沒怎麼動過的飯,眨了眨眼,愧疚感姍姍來遲,小手將一顆奶糖推過去。
“……那什麼,我也不能把雞腿吐出來還給你,要不我還你幾塊糖意思意思……?”
每餐飯只吃這麼一點點,怪不得身嬌體柔易推倒呢。
“不用。”
淡漠聲線響起,清冷少年面無表情的拆開藥盒,兩隻精緻漂亮的手分別握住一小板的一角,微微用力,上面那一層薄薄的小片便發出一聲輕微的“啪”,取出一片淺黃色的藥片,張唇,含住。
紀嘉禾驚呆了:“你不喝水嗎?”
“不用。”
她一向覺得吃藥是件痛苦的事,吃這種藥片,膠囊樣的尤其難受,她嗓子眼兒細,吃一次幾乎能要去她半條命。
江硯真是好樣的。
紀嘉禾看著他色澤微微泛白的唇瓣就覺得難受,手上握著的水瓶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便乾脆利落的將礦泉水推過去:“逞什麼強啊,本來就不舒服還這麼作死,喏,水我還沒喝呢,別逼我灌你啊。”
在一旁默默無聞的程予白:“……”
他都不敢這麼強迫江硯。
啊,不對,這不叫強迫。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他正想提醒面前無知可愛的小姑娘呢。
那人卻緩緩眨了眨眼,而後微微俯低身子,垂著眼睫,就著紀嘉禾抓著水瓶,喝了一口。
!!!
“臥槽你看見沒,那那那那是紀嘉禾嗎!她她她她剛才是喂江硯喝水了是嗎!”
“你驚訝個屁嘞,昨天紀嘉禾強壓江硯你又不是沒看見!”
無意間撞破這一幕的吃瓜群眾們震驚了。
紀嘉禾也震驚了。
將口中的藥片嚥下去,那人顫了顫如鴉羽般的眼睫,若無其事的直起身子,無意識的抿了抿唇。
“張嘴。”
“紀嘉禾。”少年沉默片刻,掀起眼簾,平靜的望著她,“適可而止。”
江硯似乎有些忍無可忍了。
紀嘉禾似乎比他更暴躁。
一顆糖被強制性塞到江硯的嘴裡。
甜膩的味道從齒間瀰漫。
江硯被她折磨的沒辦法,起身,白皙指尖抻了抻有些褶皺的衣襬,而後側身,端著餐盤,長腿跨出——
“我的天,小學妹你可以啊。”
他從來沒見過一個女孩子能夠成功喂他喝水,完事兒了還能強勁的往他嘴裡塞顆糖果,而江硯那個死傢伙居然沒有發脾氣!
程予白連飯都不吃了,見江硯離得遠了,端著餐盤,留下一句感嘆,趕緊跟過去。
程漾從震驚中回神,呆愣愣的衝紀嘉禾豎起大拇指:“……姐妹,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臥槽,你們啥什麼時候進展這麼快了——”
紀嘉禾摸著下巴一臉鬱悶:“我也不知道,剛才還一副‘你要是再敢過來一步我就掐死你’的樣子,誰知道怎麼突然一下變乖了……”
難不成是因為她吃了他的雞腿,真的真的把他氣傻了?
江硯這也太小心眼了。
果然他適合當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嗎。
紀嘉禾忽然抬頭,一雙漂亮的眼睛望著頭頂呼哧呼哧搖擺著的大風扇,頓覺心累。
看來,追江硯的路漫漫。
她還要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