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回原點
“徐隊，你怎麼把記者給帶進來了？”小李走到徐瀾面前，將白兀交過去，剛好堵住了女記者進來的路。
“記者怎麼就不能進來了？她又不是洪水猛獸。再說，你擱哪找這麼漂亮的洪水猛獸？”徐瀾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笑著說道。
一句話把小李噎的說不出話來，嘴唇動了動卻無法反駁。一句話又惹得記者羞紅了臉，連頭都不敢抬起來。如果她抬起來，一定會看見那雙火琉璃一般的眼睛，像X射線一樣看著她。
白兀曾經見過宋喜一面，也曾在徐瀾棒子硬的時候，聽到他叫宋喜的名字，眼前這個女人恰巧和宋喜長有三分像。原本已經落到心坎裡的心，在見到女記者的時候立刻又懸了起來。
爸爸只能是我一個人！任何人都別想來分！他這樣想。
“你先進去吧，在大廳裡坐坐，不要到處走。等我出來再帶你去看看他們怎麼工作。”
徐瀾用眼神示意小李去做自己的事情，然後和女記者說道。
“好。”
“欸，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徐瀾走到一半才發現自己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退回來問道。
“吳文荻，口天吳，荻花的荻。”
“恩，好名字。小李，你招呼著，我去鑑定科看看。”徐瀾將白兀放在大廳，喝了口水衝著小李喊到。
“為什麼是我……”小李見到徐瀾飛過來的眼刀連忙閉嘴。
小李這孩子跟了徐瀾真是受苦了，一會要當奶爸，一會要做服務，一會還得辦案。徐瀾這是要把他培養成十項全能的節奏，但是小夥子沒辦法瞭解徐瀾的苦心，對著眼前這個拿筆桿子吃飯的人叫苦不迭。
小李將白兀抱到值班視窗朱靜的面前：“小靜，你搞定那個女記者。”
“為什麼，這事可是徐隊親自交代給你的，我可不想去惹一身騷。”
朱靜是個乾淨利落的大姑娘，說話也是直來直往，沒想那過多彎彎繞繞。
“你是過去，今天白兀給你抱。”小李本來就打的這個注意，現在想都不想一下直接說出來。
“成交！”朱靜看著白兀，眼睛裡都在放光。一直想揉他那雞蛋一樣的小臉蛋，可是徐隊寶貝得緊。一直待在身邊，不然也交給小李。
“小李哥哥，待會兒爸爸知道會不高興的。”
白兀想起昨天他不僅給大家捏臉蛋，還說大家都是好人，可是爸爸看起來並沒有多高興。
“欸，你不告訴徐隊，他不會知道的。我們趕在徐隊出來之前，就讓她離開。我可沒辦法和記者打交道，也不知道徐隊讓她進來幹什麼。”小李安撫著白兀說道。
小傢伙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下，然後走過去牽住朱靜的手。還不忘回頭告訴小李：我不會告訴爸爸的，你放心。
小李眼皮一跳，不知道是自己做的事欠考慮，還是自己說的話欠考慮，怎麼有股濃濃的不安感呢？
徐瀾這邊已經找到了鑑定科的同志：“怎麼樣，接過出來了嗎？”
男人毫不客氣的靠在桌子上，看著忙來忙去的同志。
“DNA比對接過出來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兇手是同一個人，今天早上的還在檢測。屍檢結果也差不多，都是被強女幹之後失血過多死亡。已經比對過DNA編碼文庫裡所有的人，沒有找到相似的犯罪嫌疑人。”
鑑定科科長孫飛將手中的資料遞到徐瀾的手中，說道。
“也就是說，這還是他第一次犯罪？”
徐瀾覺得不可思議，沒有接觸過警方，反偵查能力去那麼強。沒有犯罪前科，處理手法卻如此老練毒辣。更可惡的是，他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將***留下受害者體內！
“這也說不定，二十幾年前的罪犯我們就沒有采集過DNA，自然也就沒辦法編入DNA編碼文庫。”孫飛想了一會說道。
“指紋比對結果呢？”徐瀾眯著眼睛又問，不自覺的去摸他的軟珍雲煙。
“全部都是受害者的……”
嘭的一聲，徐瀾一拳砸向他靠著的儀器。
“喂，喂，大佬。你消消氣，這玩意可值好幾十萬呢。砸壞了我可賠不起！”孫飛連忙將徐瀾攆開，肉痛的去檢視那臺鐵疙瘩。
“現在怎麼辦！要監控沒監控，要指紋沒指紋，好不容易得到了DNA還找不到人。我不可能把市裡面所有人都抓起來，比對他們的DNA吧。”
徐瀾覺得從未有過的挫敗感漫山人來，席捲著他在這案子裡喘不過氣來。他想起今早受害人腿上的那兩個字：好玩！
似乎生命在他眼中便如同兒戲一般，這種人簡直和泰德·邦迪一樣，典型的精英型淫樂殺人狂！
“如果你這麼做，一定會把整個鑑定科的人給累死。”孫飛收起被打亂的資料，放回資料櫃裡。
“現在又像上一個案件一樣回到原點了？”徐瀾頹唐的問道。
“好像是的，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所為的話。”孫飛不置可否的說道。
“你有煙嗎？”徐瀾問。
“我這裡是無煙區。”孫飛聳聳肩表示很無奈。
“我們去外面抽一支，我想和你回顧一下第一次的案件資訊。時間過得有點久，我記得不是太清楚。”
徐瀾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說道。其實他是想看看能不能從尋找到這三個案件的共同點，一個被兇手忽略的共同點。
那天晚上兇手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那伸手絕不是一個老人的聲音。而且，一個酒吧裡的坐檯小姐也不會對一個老年人那麼熱情。
“我還聽說，那位李小姐的家屬被你請進來了？”孫飛跟在徐瀾身後，走出房間，靠在圍欄上等著徐瀾散煙給他。
“哼，在警察局裡悶悶哼哼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到外面倒是挺能咋呼。”徐瀾嗤笑了一聲，同樣等著孫飛給他散煙。
“欸，來你這麼久你還沒習慣呀，居然還把記者都請進來了，等著老胡回來怎麼招呼你吧。”孫飛說著用胳膊肘捅了捅徐瀾，示意他嘴巴現在還是空的。
“你沒煙嗎？”徐瀾納悶的看著孫飛。
“都跟你說了我這是無煙區，哪裡來的煙！”
“艹，我踏馬以為只要不在裡面抽就可以了。沒煙你說個屁呀，老子走了。”
徐瀾站直了身子便往樓下走，要不是因為白兀他也不會想著要戒菸。要不是因為戒菸，他兜裡就會有煙。
艹！今天怎麼諸事不順！這麼一想著，嘴巴里更閒得慌，越發想抽菸。
“一會給你帶一包過來。”
徐瀾朝著身後的孫飛擺擺手，走下樓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