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百里寒梅,一身白衣躺在梅雨裡,清雅花香縈繞在鼻尖,繾綣在輕飄飄的心尖上,淡淡享受中,烏雲席捲而來,一隻擊出紫色閃電龐大的兇獸突然躥出向她衝來,然後她迅速墜落入了一片荒蕪中......!

虞苓猛地睜開眼,全身繃緊地直立起來,背脊上的冷汗打溼了薄薄的裡衣,忐忑不安和無限的墜落恐慌緊緊包裹著每一寸肌膚,泛出一陣一陣的涼意。

她這是死了麼?

從那麼高的空中墜落下來不死也難。

可是在她恍惚中,一隻寬厚的手掌附在了她的額上,溫暖像是破出冰面的暖流一點一點淌進她的身體裡,溫潤在四肢百骸之間。

“小師妹,你總算是退燒了。”

虞苓微微傻眼,這像是剛泡好的茶水入喉般令人舒暢的聲音好像是.....

“慕......慕白師兄?!”虞苓抬起眼,正正看見近在咫尺,一身白衣的慕白,他彎起一雙明亮的眼眸笑了:“怎麼,下山歷練幾天就不識得我了?”

虞苓默默地揪了自己的臉,再看看自己纖白的手,受到驚嚇:“我.......我沒死?!”

“你差點就死了,還好命大。”慕白微蹙了眉頭,雖然話說的輕鬆,但是難免透露著對虞苓淡淡的憂傷,也是在這偌大的空桑,能留意著她虞苓死活的就大概只有比她先入門幾天的慕白師兄了,雖然相差幾天,但階品和待見卻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相隔數萬裡。

慕白是個很溫柔的人,長的也好看,特別是笑起來如沐春風,令人溫暖,他的天賦極好,須臾一年時間靈力修為就已經到了四階中期,是常人修煉的四倍倍,遠遠超過其他人,師父都說他是千年難遇的靈慧之人,是天賜的獵妖師。

而她虞苓同樣來了一年,到現在也不過只有一階品而已,也難怪常被人拿來比較,被人嘲笑,其實自己也挺納悶,明明自己都已經很刻苦的修煉了,為什麼靈力就總是提不上去呢?

每每想到這件事,都會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最終都會歸結為是自己還不夠努力了。

飄遠的神思拉回來,虞苓看了一眼四周,不大的房間,樸素的擺設,一床一桌,不就是自己住的房間麼?這是回到空桑了?可是.......

“我.....是被師兄救回來的?”虞苓忍不住伸長脖子疑惑道。

慕白點點頭,帶著回憶思緒:“五天前,我下山收妖回來,看見你渾身是血的躺在山門口,我上前查探你就剩下一點呼吸了。”

虞苓意識到一個不能忽視的問題:“我怎麼會暈死在山門口,我不是......還有當時我是人?”

“小師妹,你怎麼會暈死在山門口只有你自己知道吧?至於......你說的你是不是人這個問題......”慕白挑了一下眉,薄唇間淡淡溢位一絲難掩的笑意:“你覺得你不是人,還能是什麼?”

“豬!”

虞苓脫口而出,讓一向矜持的慕白愣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往她腦門上彈了一下,“你的確是一隻貪吃的豬,可是,師兄很遺憾地告訴你,你當時是個人。”慕白不明白虞苓為什麼會這樣想自己,只能理解為她被這幾天的高燒燒的有些糊塗了,於是將放在旁邊木桌上的藥湯舀起一勺,輕輕吹了吹喂她:“我覺得你還是先把藥喝了。”

苦澀的味道撲鼻而來,虞苓下意識就避開了,推開藥湯說:“師兄,你可別取笑我,我也沒燒糊塗,很正常!”

如果慕白說的是真的,那麼當時她從空中墜落也不會那麼巧落在山門口,也不會妖法解除恢復了真身,這一切都不像是巧合,難道......是那條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