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阮卿之那雙眼睛,圓圓的大眼睛,又長又卷的睫毛,琥珀色的眸子,特別是看向自己時,那雙眸子中不僅充滿了愛戀和敬仰,倒映著自己的身影。他以前怎麼就這麼傻,為什麼沒有注意到呢,或者說為什麼沒有多分一些經歷放在阮卿之身上,

顧令邶抬起頭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這是在繁鬧的城市中心,天只是微微的昏暗,四周一華燈初上。

“你是不是在好奇我怎麼知道他會打電話給我。”顧令邶說出了阮卿之的疑惑。

阮卿之連忙點了點頭。

“今年的時候場比往常都要好,當供過於需時,很多東西如果不及時銷售都會滯留在手中,到時候就算是想賣出去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壓低價格,到時候可就不是追求獲得什麼樣的利益,而是怎麼樣才能讓自己賠得更少。”顧令邶認認真真的解釋。

阮卿之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顧令邶也覺得剛才自己的解釋太過於正經了,有些好笑的伸出手揉了揉阮卿之的腦袋。

“我的意思是,他再不賣給我就要砸在手中了,到時候只能賠本了。”顧令邶再次解釋。

阮卿之感受到對方揉自己的腦袋那輕柔的力道,和耳邊溫柔的聲音再一次臉紅了。

顧令邶只覺得對方這樣很可愛,忍不住再一次伸出手摸了摸他柔軟的髮絲。阮卿之真的希望這個美夢再也不要醒過來。

第二天,顧令邶沒有刻意為難馬經理,他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還有很多物資沒有來得及收集,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裡,所以在他和阮卿之仔細檢查了一遍倉庫,發現這一次的東西都是好的,所以就直接同意了這次合作。

顧令邶以為這一次馬經理不知悔改,依舊以次充好,不過這一次反倒是他惡意揣測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會不知悔改。

顧令邶為了避免嫌疑,還是用上一次的說辭,畢竟提前被拉去解剖是個不明智的選擇。他對於上一世最後見到阮卿之身上插滿了管子的場景依舊記憶猶新。

顧令邶已經收集到想要收集的東西,並且在這裡吃到火鍋了,所以對這一次的行程,他們還是很滿意的。

第二日上午兩個人什麼享受一把日常小情侶的日子,這是那種平淡的一起逛街吃飯,看電影。

可能是想如果再不來去做說不定就沒有機會了。

末日來的太快,也沒有一絲防備。曾經的高樓大廈,缺少了維修很快就轟然倒塌了。

原本低矮的灌木叢經過變異之後變成了參天大樹一般高,沒有人修理路邊的雜草,任由它們肆意妄為。

原本光潔平滑的柏油路,現在直接斷裂了一塊兒又一塊。不時在這蕭涼的街道上可以看到有幾個喪屍在路邊趴在地上分食著不知名的東西,血肉模糊一團,配上他們高度腐爛的面孔,看著有些猙獰。

無論現在多麼繁華的大都市,在半年之後都會變得破舊無比。

下午顧令邶和阮卿之將倉庫裡面的東西,全部都堆放在秘境之內。兩個人躺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

經過了上一次的鍛鍊,所以這次搬東西倒不如上回那般頭疼欲裂了,不過對於現在他們來講依舊是超負荷運動。

就這樣懶洋洋的躺在水泥地上,耳邊聽著對方急促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顧令邶突然開口說道:“卿之,等會兒和我一起去看電影怎麼樣?”

“嗯。”阮卿之輕輕地應了一聲,對於顧令邶提出的要求,無論什麼他都會答應。

顧令邶張嘴準備再說什麼話的時候,突然手機鈴聲再一次響起,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這空檔寂靜的倉庫之中,顯得有些吵雜。

“我先接一下電話,等一會兒和你聊。”顧令邶有些抱歉的解釋。阮卿之沒有不耐煩,只是安靜的在一旁等著。

電話接通之後,只聽到對面憤怒的顧父,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顧令邶,你好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辦休學手續。你是不是覺得我給了你兩千萬就夠你揮霍餘生了?你的目光就這麼短淺,兩千萬就滿足了。”

如果顧父要是好好說話的話,顧令邶可能會好好的解釋一下,你可你本來就厭煩的人,接通電話就先聽到對方一陣責怪,哪裡還想要說下去的意思。

“對呀“”我就是見識短淺這麼容易就滿足了,不像是某些人有著多麼了不起的志願,當年覺得我們母子兩人。阻礙了你步步高昇的步伐,不惜拋棄妻子。”顧令邶冷笑的嘲諷,句句話都狠狠地刺在顧安年的結痂處。

顧父被顧令邶這一番話氣的直接失去了言語的言語的能力,大口的喘著粗氣,想讓自己平靜一點。

顧令邶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餘地,繼續說道:“你和我兩個人不是已經斷盡了關係嗎?那麼,我辦理休學這件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呢?而且你用什麼樣的名義來管我呢?”那嘲諷的聲音,讓顧父氣的手都在顫動,好像下一秒握在手中的手機就會摔落在地上。

顧父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嚴厲的說道:“我用什麼名義來管你,你不要忘了,你身上流的血還是我給你的。”

好像這樣就能夠擺出來自己想要的威嚴,也可以震懾到顧令邶了,讓他好好說話了,不像是一個沒有家教的野狗一樣亂吠。

顧父本來覺得給他兩千萬根本就不算什麼,因為顧令邶在他心裡面就是一個從骨子裡都透露著要強的人。

他就覺得這兩千萬是彌補那麼多年缺失的父愛,也是希望能夠幫助到他。

顧父覺得顧令邶就算拿到這一筆錢,比他要強的性子也會有更好的用處。沒有想到他拿到這筆錢之後直接辦理的休學,然後開始去各地遊玩。

更加重要的是,這個顧令邶身邊還跟了一個男人,並且大言不慚的說他們兩個就是戀人。他這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讓人不省心。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真的不希望你來當我的父親。”顧令邶說的這句話真的很傷人,可這也是他的心聲。顧令邶多麼不希望自己身上流淌著顧父的血脈,而是隨便一個愛護妻子的平凡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