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奔波勞苦,顧令邶躺在床上隨著火車的搖晃前進,漸漸地沉入夢鄉。

反之,阮卿之久久無法入睡,可是他不敢輾轉反側,因為害怕會吵醒他,只是蜷縮在一角睜大了迷茫而惶恐的眸子。

阮卿之心情亂成一團,腦海中各種浮光片影飄過,沒有一個思維重點,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知為何而惶恐。

不是不知道惶恐的緣由,而是不願意承認。以前顧令邶對他流露出一個溫暖的眼神,都覺得可望不可即的,現在他可以躺在顧令邶的懷抱之中,一切美好的太過於不真實。那種感受就像是虛幻的泡沫隨時都有可能碎掉,只留下慘淡的現實。

阮卿之在這胡思亂想之中,敗給了夢魔沉沉的睡去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他們二人沉浸在美夢中,可是有人煩躁的寢食難安。

顧令邶之前當眾打了顧欣然一巴掌,這件事情根本沒有翻過。顧欣然可是嬌蠻的大小姐脾氣,從小在家裡就是被寵著慣著。如今被人當著眾人打了一巴掌,這種事情讓她忍氣吞聲,根本就做不到。

顧欣然很生氣,回到賓館,將手邊的東西全部都摔在地上,精美的瓷器摔落在地上,清脆的破裂聲,還有布帛撕裂聲,各種物品破壞發出的聲響讓顧欣然有種莫名的滿足感。她一點點平靜下來,然後撥通了顧安年的電話。

她把白天顧令邶打她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全然忘卻了自己還處在離家出走的狀態下。

顧安年最近各種繁瑣的事情纏身,忙的連休息都顧不上,顧欣然這等小事根本就懶得理會,於是先把顧欣然離家出走這件事情訓斥了一頓,並且要求她兩天之內必須回來。

顧欣然本來主動打電話給顧父,於是強壓著自己嬌蠻的脾氣,她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拉下臉面主動尋求幫助,父親不僅不幫著自己,而且還訓斥了她一番。讓她很難堪,心裡面十分憋屈。對顧令邶的恨意更加濃重了。

“父親,你不僅不想辦法幫我的忙,而且還因為他訓了我一頓。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媽媽,告訴她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心裡還裝著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在乎我們母女。”顧欣然聽到父親的那一番話,一時間怒火沖天,再次開口就不管什麼禮節了,直接將電話那都狠狠的懟了一頓。

顧欣然雖然平時比較嬌蠻,但畢竟是大家養出來的閨女,禮數還是懂得的,像今天這麼失禮的很少見。

顧父來就被亂七八糟的事情纏身,他現在又聽到顧欣然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論,氣得衝電話另外一端大吼。“顧欣然你到底說的什麼話?”

顧欣然聽到父親吼自己,脾氣也上來了:“我說的什麼話,難道說的不是實話嗎?你到現在不是還在維護著那個雜種嗎?”

這兩個人一個針尖一個麥芒,吵起架來,互不相讓,最後只能鬧得兩敗俱傷。

顧父雖然對顧令邶不管不問,不過這個世界上終究血濃於水,再加上那些愧疚的情緒。

所以他對顧令邶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來那般不在乎:“什麼雜種,那是你的哥哥。顧欣然我現在很忙,不想跟你在這裡廢話,我就給你交代一件事情,兩天之內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哥哥?什麼哥哥,你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還想讓我叫做哥哥。我還就偏偏不回去了,你要是不把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我根本就不會回去。”顧欣然從心裡面就不願意承認顧令邶。

那就是一個雜種還敢讓自己叫哥哥。

顧父直接放出狠話:“不想回來就不要回了,兩天之後我就把你的卡給停了,到時候回不回來你自己決定。”他有的是方法好好治顧欣然。

顧欣然氣的半天只說出來了一個你字,就沒有後文了:“你……”顧安年如此維護顧令邶的態度讓她很氣憤。

“總裁?”顧安年身旁的助理,眼看開會的時間要到了,忍不住提醒一句。

顧安年回應給助理一個不耐煩的眼神。

顧父這邊還有人催促著他,他的語氣變得更加不耐煩了。“我現在還有事情,懶得跟你廢話了。”

“你……”就在顧欣然準備再次張口,說一些具有侮辱性質的話時,顧父就直接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在顧父心中顧欣然已經不再是幾歲的小姑娘了,作為一個成年人應該懂得對錯之間的區別。錯過了肆意妄為的年紀就要懂得收斂。

顧父最近忙的有些焦頭爛額,做為商人沒有幾個是身世清白的,只不過分為兩種,一種能夠把所有見不得人的地方,全部藏匿好,在留給他人想要展現出來的那一面;另外一種沒有藏好最後落得一個罵名而已。

顧欣然發現她今天打了這一通電話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不僅沒有給顧令邶使絆子,自己還被訓斥了一頓。

這讓她本來就不平靜的內心變得更加氣憤了。

顧欣然將手邊的東西亂摔一氣,不過她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微笑。

惹了她顧欣然還想過的瀟灑,根本就不可能的。她顧欣然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就是一個雜種嗎?拿捏他的性命分分鐘鐘的事情。顧欣然沒有想到顧令邶已經不是她想象之中的那個顧令邶了。

顧欣然停下子摔東西的動作,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她要讓顧令邶知道當眾打了她打耳光會落得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她顧欣然要靠自己找回來面子,讓顧令邶餘生活在後悔之中。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顧令邶還沉浸在喜悅之中,根本就不知道有些危險悄然而至。

顧欣然討厭顧令邶,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她明明才是父親的女兒,從小到大,集萬千寵愛於一生。只是因為愧疚這種情緒,當顧令邶出現之後直接奪走了,父親所有屬於她的目光。

顧欣然坐在酒店了床上,先是大聲的笑著,然後大聲的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