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痕死命的想要拽住許年的衣服,卻只是徒然,她握住的就只是沒有實體的空氣而已。

魚痕墮入無邊的黑色深淵當中,她慌亂的大叫:許年。

許年的臉上除了悲傷便再也找不出任何異樣,茫然的眼神掃過魚痕消失的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魚痕的眼前有了一絲微綠的光亮,緊接著是一陣刺眼的光芒。

魚痕覺得自己有了一種靈魂歸位了的感覺。

只是這種感覺不太好受,她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像散架一樣疼。尤其是自己的額角,簡直疼得令人無法忍受。

魚痕用手摸了摸額角,頓時一陣滑膩。

有人在死命的搖晃著魚痕,魚痕決定睜開眼睛來阻止那人的搖晃。

她的眼睛才睜開了一條縫,淒厲誇張的大叫聲差點沒有將她的耳膜刺破。

正當她捂著耳朵的時候,晃她的人再次尖聲尖叫:小姐,你醒了?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魚痕疑惑的打量著眼前這個扎著雙丫髻的女人,不理解她口中的小姐為何物。

魚痕心想:難道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

被嚇暈過去,然後我夢見自己死了?

其實我是亂入了一個正在拍戲的現場,只是被嚇暈了現在才醒?

就在那個雙丫髻女子伸著手要來摸魚痕的額頭時,魚痕一把打掉那女子的手。

因為她看見了許年。

她一躍而起,驚喜的看著不遠處長身玉立的許年,迫不及待要去到他的身邊。

魚痕忽略了眼前的男子一身古裝的裝扮,只注意到了男子臉上探究的,皺著眉頭的面容。

魚痕欣喜的跑到許年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說:太好了,許年,我沒有事。我沒有事。

被叫做許年的男子眉頭更深,看了一眼魚痕握在手上的玉佩,輕輕推開魚痕,語氣嫌棄的說:你就是林相府的三小姐?我未過門的妻子?

魚痕有些懵,臉一熱,竟忘了言語。

雙丫髻的女子見過一禮,急切的對魚痕說:小姐,還不快給監國大人行禮,他也是你未來的夫婿。

不等魚痕反應過來,許年帶著一臉嫌惡已經走遠。

魚痕大叫:許年,許年。

不等魚痕追上去,雙丫髻女子便死命的抱住她說:小姐,小姐,我們該回府了。

魚痕一邊掙脫一邊說: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小姐?什麼監國大人?

我是魚痕,他是許年啊。

話一說完,魚痕才震驚的看到周圍以及更遠的地方,所有的人,都穿著古裝。

說著之乎者也。

再收回眼神,環顧,馬車下是血肉模糊的屍體,和低聲哀叫的可憐人。

魚痕緊張的拽著雙丫髻的女子的衣服說:你們這是在演什麼戲啊?道具這麼逼真?

雙丫髻女子不解的問道:小姐,奴婢不懂得你在說什麼,小姐,你是不是傷的很重啊?

你不要嚇奴婢啊。

魚痕按捺住心底的慌張,怯怯的朝下慢慢看去。

這一看,魚痕驚得打起了冷嗝,一聲一聲,令旁邊的人發笑。

魚痕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已經健全的右腿,直愣愣的朝後倒去。

倒地的瞬間人群鬨然大笑:完了,這林相府的三小姐真的被馬車撞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