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文彬聽說朱文輝回來就鼓動礦工罷工,他異常震驚,朱文輝難道被魏煥春收買了?他這樣想著,來到了罷工現場。
杜文彬笑眯眯地看向朱文輝,說:“文輝,怎麼回事?你剛回來,就帶頭鬧事?”
朱文輝說:“要漲工資,龐家煤礦的工資比這高。”
杜文彬忙說:“漲工資可以,大家都先回去,先幹活。”
朱文輝喊道:“不光漲工資,還要把之前剋扣的工資給補回來,大家說,對不對?”
眾人喊道:“對!要補回我們的工資。”
杜文彬不明白哪裡出了問題,朱文輝怎麼這麼快就和他對著幹了,這傢伙怎麼不識好歹啊。但守著這麼多人,杜文彬又不好說啥,他只想把朱文輝喊過來,好好的談談,問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杜文彬說:“這樣吧,你們的工資可以漲,我把這事給胡老爺彙報上去,大家先回去幹活,怎麼樣?”
朱文輝說:“你不能只是承諾,我們要看行動。”
杜文彬對朱文輝說:“文輝,你就把大家帶回去,到我辦公室來,我們要好好談談。”
朱文輝說:“沒有談的必要,你是個小人。”
杜文彬看朱文輝在氣頭上,他沒有搭理。杜文彬想,朱文輝肯定是受到了魏煥春的恩惠,不然不會來這麼一出。杜文彬現在有點後悔了,像朱文輝這樣沒腦子的人,就不能去做臥底。看來,這次的安排,又以失敗告終。當前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讓這些礦工儘快走向工作崗位,煤炭礦一天不能停。
實在沒有辦法,杜文彬只好喊來會計,讓會計給大家補了些工資。還別說,這些工人就是見錢眼開,看杜文彬補了工資,大家領了錢,就又開始挖煤了。朱文輝本想讓這些工人一直鬧下去,可這些工人見有了錢,就各自散去,這讓朱文輝很是氣憤。氣憤也不管用,工人們來鬧事就是為了錢,有了錢,自然都老實了。杜文彬就深諳這些,所以,他急忙讓會計把錢給發了下來。
朱文輝被杜文彬喊到辦公室,杜文彬鐵青著臉,良久沒有說話。朱文輝卻是一臉的憤慨,兩眼圓瞪,看著杜文彬。他們倆靜靜地待著,都沒有說話。會計拿來了賬本,坐在了杜文彬身邊。這時候,杜文彬才開口說話:“朱文輝,你令我很是失望。”
朱文輝沒等杜文彬說完,他就嚷嚷道:“你也更令我失望,你的手段陰的很。”
杜文彬聽朱文輝這麼一說,他覺得兩人中間似乎有誤會,但就是有誤會,杜文彬也放不下身段來。畢竟杜文彬是礦上的大總管,朱文輝充其量就是一個小工人。杜文彬不管朱文輝說的到底對不對,他吩咐會計,說:“會計,你算一下朱文輝的工資,把他的帳都給結清。以後就不讓他在這幹了。”
“好的。”會計回答。
朱文輝聽杜文彬這麼一說,他有點緊張了,可是一想杜文彬的陰招,他就來氣,說:“你讓我幹,我也不會在你胡家煤礦幹了。”
杜文彬說:“你去龐家礦幹吧,他們給你的多。”
朱文輝道:“給多給少無所謂,只要不背地裡設計人就行。”
杜文彬皺起眉頭,問:“誰設計你呢?”
朱文輝說:“你讓我去龐家煤礦幫你弄資訊,結果你竟然寫信告訴魏煥春,說我的不是,還讓他防著我,有你這樣當掌櫃的嗎?”
杜文彬被朱文輝這麼一說,他似乎明白了,自己設計的局,被魏煥春給破了,還倒打一耙,讓朱文輝和他反目成仇。看來,這魏煥春有幾把刷子。
杜文彬不急不慢地說:“你看到的都是表象,這都是沒有的事。”
朱文輝說:“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看到你給魏煥春寫的信,說我能鼓動礦工罷工,讓他防著我點,最好把我開除。”
杜文彬笑了笑,說:“老弟啊,你太天真了,你被騙了,那書信是魏煥春自個寫的,給你做的局。”
朱文輝道:“你不承認就對了,誰做了這事,都不會承認的。”
杜文彬很是生氣,轉臉對會計說:“帳算好了嗎?該給他多少錢,馬上給了他,讓他走吧。”
會計很快算好了工資和補貼。忙拿出一疊銀元,喊道:“朱文輝,過來簽字。”
朱文輝走過去,看了看賬單,又核對了一下財務,就簽了字,領了工資和補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杜文彬的辦公室。杜文彬看著朱文輝的背影,他對會計說:“朱文輝這樣的人,不能養,以後也不能用。”
朱文輝離開了胡家煤礦,他直奔龐家煤礦去了,他相信魏煥春肯定會收留他。但這次,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當他來到龐家煤礦,看門的竟然都不讓他進去。朱文輝有點惱火,慢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看門人說:“知道,胡家煤礦上過來的奸細。”
朱文輝很生氣地說:“老人家,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
看門人說:“我說的難道錯了?”
朱文輝道:“之前我是想為胡家煤礦出力,這些我承認。可後來我發現,我是被杜文彬算計了,所以,我就跟定魏掌櫃了,這有錯嗎?”
看門人說:“看來,不告訴你實情,你還矇在鼓裡啊。你的這些事,都是我們魏掌櫃安排的。”看門人說著,拿出幾封信遞給朱文輝。
看門人說:“你看看這信是誰的。這是魏掌櫃放這,讓轉交給你的。”
朱文輝接過信,仔細檢視,越看越覺得不對,忙說:“這些信不是杜文彬寫的啊?”
看門人說:“魏掌櫃向來不和杜文彬那貨有來往的,這些信都是魏掌櫃自己編的,就是用來試探你的。”
朱文輝聽看門人這麼一說,他瞬間後悔了,沒仔細分析,就跑到胡家煤礦鬧事。如今,胡家煤礦已經徹底開除了他。朱文輝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被龐家煤礦收留。但這次,魏煥春早有話放出來,只要是朱文輝,各個部門一概不能收留他。就這樣,朱文輝再次成了流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