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扶額,老天啊,莫非經歷這次宮變,王爺受了刺激,性情大變,返老還童了?詭異啊!要是王妃在就好了,把王爺……不,現在應該稱皇上,他一時改不了口啊!把皇上丟給娘娘就萬事皆好了,讓娘娘一個人頭疼去吧!
主僕二人閒聊,一晃天也快亮了,這時一個生面孔的小太監來報,說是來幫皇上準備準備,要上殿舉行登基大典。
臨王招了招手,示意讓他進來,白夜趕緊去門口去請,初來乍到,還是低調為好,即便是個太監也悠著點,不要得罪了,給爺找來禍端。
“公公里邊請!”此太監受此禮遇萬萬沒有想到,當即愣了愣,很靦腆的進了來,模樣甚是可愛,後來白夜才知道,這些個太監都是福公公給挑來的,老的那些個都被福公公調派走了,為的是新人新氣象,給新帝尋一些個忠一而無二心的主子。福公公本人已老,他自認已無力服侍新帝,因對先皇感情深厚,顧特意請命去守皇陵,實則等先皇一安葬,他就去守先皇陵墓,也算是個念想,此間忠貞之事無他,當然,這個事於情於理臨王都不得不批准,所以……才有新太監來替補。
說是新太監,其實也不見得,他們入宮也有一年有餘,一直受訓,之所以說他們“新”,是講他們沒有跟過主子,這一點倒是一窮二白,而且人家業務已精,可以說這些個都是香餑餑,來也馬上就上手了,還不用擔心他的背景如何複雜,單純得放心!
小太監叫小柱子,因其心細性格又討喜,被福伯點名做新皇貼身太監的,至於太監主管,福公公沒有插手,說是讓皇上觀察些時日,在他們中選一個即可。
因國喪在即,新皇登基也就很倉促,但卻隆重又盛大,畢竟……這是先皇諭旨傳位,名正言順,南王和太子在此次奪位中當了先鋒,兩廂廝殺,倒是得利漁翁,否則……太子在,反倒難於讓臨王繼位,如今……太子已故,南王在逃,雲王歷來只管逍遙於天下,所以……這皇位還非臨王莫屬,皇家……也只有臨王一脈能擔此任,朝堂上,丞相大人把現今形式分析得很清楚,倒是為皇上籠絡了不少臣心。
當然,一代天子一朝臣,誰都不例外,自今日起,朝堂上就明顯感覺,皇上在有意篩選他們,各人各自琢磨,這新帝的心思實在難猜,最簡便的還是攀上點關係,而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就是聯姻,所以,有的大臣利慾薰心,冒死啟奏,宣告讓皇上立後納妃,充實後宮,名譽上是為皇室香火考慮,實在是想趁機把自家女兒推進皇宮,以便為自己找個庇廕之地,歷朝歷代也都如此,而新皇為鞏固根據多半也都主動提出要娶後迎妃,雙贏的事情,沒人不願意,偏偏此臨王不願意。
面對大家的你一言我一語,臨王,不,是臨帝久久不語,大家只感渾身發冷,而此冷氣就是從正前方散下來的,有大膽的達成偷偷小抬頭瞄了一眼殿上高高在上的新帝,老天!他們像是摸到新皇帝的逆鱗了,看新皇陰得可以擰出水的臉就知道,他們有人要倒黴了。
果然,一道道的命令鋪天蓋地的下來,“王侍郎,你是閒得無聊了麼?那好,平江剛剛經歷了一場特大雪災,朕命你前去救援,記住,不可以有死傷,否則,你這個侍郎也該讓賢了。……”“夏尚書,你剛剛奏請讓朕立你女兒為後,那請問你女兒何德何能,能夠擔當此任?莫非你那女兒比我的若兒還優秀?”
要說這夏尚書在這朝堂摸爬滾打也有幾十年,審時度勢,察言觀色也是有一套的,偏偏此次像是中了邪一樣無視新帝陰沉的臉色,繼續道“皇上莫非忘了當初下聘的是我的女兒,明媒正娶的也是我的女兒,所以……於情於理,都應該是我女兒來當這個皇后。”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重臣都悄自唏噓,夏尚書,你這不是往著槍口上撞麼?平時看你多機靈,怎麼被自己女兒一逼,竟也失去了準則,聽信女兒之言,要知道,你這是在作死!大家暗歎,有什麼樣的女兒果然是因為有什麼的爹,都這麼……這麼的蠢,又這麼這麼的不可一世!
“哼!夏尚書,你好大的膽子,你莫不是忘了你女兒是如何的矇騙別人雙眼,又是如何的欺君犯上?……不過呢,經夏愛卿這麼一提醒,朕倒把過往的種種都記了起來,倒是感謝夏尚書的提醒。來人,夏氏一門給我統統打入天牢,等朕有空了再來親自審理此樁案子”
夏尚書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他剛剛真是昏頭了,就不能被女兒逼迫,昨日女兒聽說宮變之事,也知道先皇傳位於臨王,當即就派人找他過去商討著如何讓她成為皇后,也怪他,竟然禁不住女兒的苦苦哀求,在這朝堂上說這種話。
不管夏尚書如何叫破喉嚨,還是被拖出了朝堂。其餘大小官員一看這架勢,也不敢多言了,得,還是明哲保身吧!
今日屬新皇初登大寶,大赦天下,下了朝,臨皇獨獨找來了丞相父子,這是他最信任的兩個人,無關乎裙帶關係,就單純的人品判斷而言。丞相一家無疑是最值得相信的,父皇用了他們父子是有道理的,只不過晚年的父皇逐漸走向衰落,聽信了小人言,對丞相大人有了嫌隙,所以……才會有後來的一些事,不過了,幸好父皇臨時剎車,將錯就錯的把他們父子關入了天牢,也造成了外界的各種猜測,迷惑了眾人,說到這樁事,他還在琢磨如何跟他的若兒交代,要是那個小女兒知道自己父兄無緣無故遭遇牢獄之災,那還不翻了天去,所以……他頭疼啊!
不過呢,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掃除南王餘孽,斬草除根最重要。
“岳丈大人,小婿朝堂上的事情就暫時交由您老人家了,朕得趕緊去接若兒回宮,放她們母子在外面,我實在不放心。”面對自家岳父,身為皇上又如何,他可不敢擺架子,恭順得緊,生怕惹惱了那個小女人,所以,從現在開始,若兒的父親就是他的父親,若兒的哥哥就是他的哥哥,他得從心裡跟他們親,不過,倒也不是難事。
“皇上,這,萬萬不可,國本不穩之時,你可不能輕易離宮,要知道,有好多歹人在宮外等著機會呢,宮內畢竟守衛森嚴,才是皇上目前該呆的地方,小女還是由犬子去接吧,可好?”他的女兒,他也想啊,他也擔心啊!
“不行,張將軍還得幫朕找出餘孽,南王依然蠢蠢欲動,這個時候最容易生事,把兵權交由將軍朕最放心。”見此父子還欲張口,臨皇立即打斷,“就這麼樣了,你父子一人幫朕打理朝堂,一人幫朕安邦定國,至於朕的若兒,還是由朕親自去一趟,朕心意已決,勿勸朕!”
丞相父子見自家女婿心意已決,為的又是自家女兒,也就不在多言,只想著盡心盡力辦好事情,讓新皇無後顧之憂。
昔日臨王府,黑夜白夜奉命來一趟,爺講這裡有他和娘娘的往日回憶,其他閒雜人等得清除出去,保護好這裡的一草一木不受破壞,也是保留好他與娘娘的回憶。
問題的問題是讓他二人來遣散那幾位夫人,這不,這幫女人哭天喊地的不願離去,王爺都不親自來,他們如何相信,畢竟見到人了,親口問一聲,也屬人之常情,可憐她們人都見不著就要被趕走,也實屬悲哀。
“白夜大人,黑夜大人,求求你們帶我去見一見皇上,他見到奴家肯定不會捨得就這麼不要奴家的,好吧?”“你兩個奴才,竟然這麼對待本宮,待我見了皇上,皇上肯定是會封我為妃的,到時候就不怕本宮雪今日之辱,尋了理由把你們砍了?”“兩位大人,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請二位帶我去見見皇上,這個是奴家的一點心意,求求你們了”次女是最懂眼色的了,不但聲音溫柔,還很上道,把自己隨身帶的一個鼓鼓的荷包都往白夜身上送,明晃晃的賄賂啊!無奈這二人像是鐵打的一樣,清正嚴明啊!
一律嚴詞拒絕,都給我安分點,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給你們盤纏,後半生的安家費了,你們還不走,也太不識時務了,莫非要把你們都賣去花滿樓?你們才開心,為人可不能這麼貪得無厭的!
眾女可不這麼想,她們的爺做王爺的時候都容得下她們,沒理由做皇上了還反而容不得她們,這實在讓她們想不通,乍一聽,自家夫君做了皇上,可把她們這幫女人樂壞了,昨天晚上就聚在一起歡天喜地的慶祝,本來是你看我生厭,我看你不順,從來不來往的幾個女人,倒反而聚在了一起大肆慶祝,酒窖裡的酒都被她們拖來了幾壇喝了個乾淨,當然,這唯獨不包括情院的那個女人,人家始終一副高傲,以為自己會是皇后,不可一世得很,可剛剛不是也被拖走了麼,據說要被關大牢呢,難說還會被砍頭,真是活該,誰叫她平日裡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