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考核期在一週左右,白子涵便另開了一個房間練習,起初房間裡只有她自己,後來那個CK-內/褲竟然跑來和她玩了兩局,不過每次都是以微小的差距險勝。白子涵在遊戲裡本就話少,何況還是女扮男裝和一個男人一起玩,說話的次數就更少,常常是對方問一句,她哼哈著答一句。

似乎是發現兩個大男人一起玩很無趣,沒過多久,CK-內/褲又蹦躂了出去,說是去找小美女玩情侶模式,於是房間裡又剩下白子涵一個人。

正當她準備練習節奏的時候,忽然發現有個人鬼鬼祟祟地躲在宿舍門外,正探頭探腦地向裡面瞧著,嚇了她一跳。

“誰在外面?”白子涵低低問了一聲,生怕吵醒睡覺的沈倪,不過現在是白天,宿舍樓的看門大媽也很負責,她自然不擔心有什麼壞人。

“美女你好,我是對門宿舍的,我叫奇異。”一個聲音爽朗的女聲響起,緊接著這人嘿嘿一笑,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白子涵忙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向沈倪的床上一指,示意她不要太吵。

奇異忙捂住了嘴,連鼻子都一起捂住,瞪大眼睛瞧著沈倪,見她仍是一動不動,並未醒來,這才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表情十分滑稽。

白子涵對她的印象稍稍改觀,覺得這人應該也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於是將發現她在門口徘徊的不悅情緒散去幾分,壓低聲音回答,

“你好,我叫白子涵,新聞系的。”

按理說,一個宿舍中的學生都應該是來自同一個學院,可她們這個宿舍卻稍稍不同。大概是把各學院單獨剩下的人都拼湊在一起了,所以她們四個只有沈倪與白子涵同來自新聞系,米幽則是中文系,而楊鹿鹿卻是歷史系的一名成員,實在讓人大跌眼鏡。

“哇塞!新聞系果然出美女!”奇異無比真心地誇讚道,這真摯的態度倒是讓白子涵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打量著這位倚靠衣櫃而立的少女,也由衷地讚歎道:這才是典型的九頭身美女啊!

這黃金比例的身材,嘖嘖,真是恰到好處!瞧瞧這眉眼,這臉型,這凹凸有致的身材,不僅男人看了垂涎三尺,連身為女人的她都豔羨不已。

不過與沈倪的妖嬈嫵媚不同,奇異的美夾雜著一絲野性與不羈。如果拿花來比喻,沈倪是一支傾國傾城的牡丹,需要養在良好的環境下;而奇異卻是攀巖在峭壁上的凌霄花,不懼風雪與嚴寒,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息才是最令人著迷的。

“被美女誇讚成美女,我還真是受寵若驚了。”白子涵自嘲一笑,轉了話題又問,

“我看你在門外轉好久了,有什麼事麼?”

奇異嘿嘿一笑,手指頭指向電腦螢幕,興奮地眨了眨眼睛,

“我在外面聽見你們屋子傳來有節奏的鍵盤聲,感覺是在玩炫舞之類的遊戲,這才偷偷過來瞧瞧,果然是啊!”

白子涵不由得尷尬起來,想著自己剛剛可能是太投入了,敲鍵盤的聲音都傳到對門去了,可嘆沈倪竟然還睡得著,她這一晚上難道一分鐘都沒睡?

“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奇異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像趕蒼蠅一樣趕走她的問題,仍是一臉興奮,

“你怎麼抓不到重點吶!我的意思是發現你也玩炫舞,很高興!”

白子涵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呃”了一聲之後也指向電腦螢幕,疑惑地詢問,

“難道你也玩這個?”

奇異無比開心地點了點頭,繼續道,

“我從內測的時候就開始玩,後來一直沒斷過,現在聽到敲空格的速度就能猜出歌曲的大致速度,剛剛你玩的是180左右的吧?”

“嘿!真神了哎!”白子涵選擇的就是8~9歌曲隨機,剛剛跳過的剛好是180的一首歌,沒想到對方的耳朵這麼好用。

“那你豈不是很厲害了?”

奇異並沒有被誇獎的驕傲,也沒有太過謙虛,而是實事求是地回答說,

“一般般了,玩這個之前也玩過類似的遊戲,和這個很相像,所以對炫舞並不陌生。對了,你在哪個區?”

“我新建了個遊戲號,在華北一。”

“哇!太巧了!我也是哎!”奇異一聲驚呼,然呼到一半時忙又捂住了嘴,小心留意著沈倪,一副生怕她醒來的樣子。

白子涵抿唇一笑,對這個美女大咧咧的個性越發喜歡了,於是主動與她聊天。

很快,這兩人便因一個遊戲結緣,彼此的關係取得了突飛猛進的進步,甚至超越了其他三個室友。

過了一會兒,奇異被她的室友拉出去買晚飯,臨走時還說一會兒回來和她一起在遊戲上蹦躂兩局,白子涵欣然接受。

太陽落山,夕陽西下,由於這件宿舍窗戶朝西,所以這會兒陽光全部灑了進來,螢幕太亮沒辦法再玩了。白子涵索性建了個帶密碼的房間將自己鎖了起來,拿著零錢包和鑰匙準備出門買晚飯。

誰知她剛準備鎖門,正好瞧見從走廊入口走來的身影,便輕喚出聲,

“米幽,你回來啦?一天沒見著你了,去哪兒了?”

“哦,我一早就去圖書館了,雖然剛開學,可去晚了還是沒有座位的。”米幽懷抱著兩本書,向她微微一笑,笑容純淨溫柔,絲毫找不出昨天嚇得六神無主的痕跡。

白子涵咧嘴笑了笑,建議她與自己一同去買晚飯,米幽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將書包放回宿舍便與她一同走出校門。

學校雖然有兩個大食堂,可食堂的東西再怎麼精緻也不如外面的飯菜吸引人,何況她們現在還沒有校園卡,沒辦法在食堂消費。

二人隨意買了一份炒麵,拎著往回走的時候邊走邊聊,白子涵雖然儘量避免談到昨天的事,可米幽心思縝密,還是聽出了她的疑問,便輕聲細語地回答,

“不怕你笑話,我其實是在單親環境下長大的。我爸在我小的時候就拋棄了我媽媽,到處都找不到他,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離開之後,我媽就變得瘋瘋癲癲的,一陣清醒一陣糊塗,心裡恨時就打我,經常把我綁在家裡不讓出去。高中時,班主任沒少來家裡找我,後來知道情況了就讓我破例住在學校教工宿舍裡,我這才能有個安靜的環境學習,考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