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無塵進西安至咸陽的這三天時間裡,陸無塵一直跟在自家大姐頭的身後逛街,看一看這座陸無塵原本頗為熟悉的城市,這些年的變化。

而在此期間,秦時世界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而在這段時間,被秦國連奪兩城之後,韓王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監國多年的太子安也隨之繼位,從太子安變成了韓王安。

咸陽城,章臺宮內。

“大王,韓國來使,據聞韓王安繼位,邀請各國使臣前往慶賀。”殿下一名臣子上奏道。

秦王看向眾人問道:“不知我秦國由誰出使?”

有人立刻建言道:“去年我秦國才攻佔韓國兩城,如今出使,怕是不會平安。

公子成蟜的母親韓夫人乃韓國公主,當今韓王之妹,或許派公子成蟜前往合適,韓王安以及韓國再怎樣,想必也不會為難公子。”

贏子楚沒有說話,目光掃視一週,最終落在呂不韋的身上。

感受到秦王目光,呂不韋隨即出列:“公子成蟜如今不過七八歲,太過年幼,派遣公子為使臣去賀,怕是會被韓王顯得不莊重,也讓六國笑話。”

說到這裡,呂不韋突然看了一眼贏子楚,猶豫了一下,突然說道:“臣呂不韋願擔此重任。”

“相邦要在秦國主持朝政,身負重擔,豈可輕離。”贏子楚微微眯眼,直接拒絕。

“是。”呂不韋微微低頭,眼睛一合,退了回去,毫不爭辯,顯然之前也只是做個樣子。

如今嬴子楚不過繼位一年多,他也才成為秦相一年多,根基不穩,豈可輕離。

“這件事暫擱。”贏子楚並未當堂做出決定。

另一邊,華陽宮。

韓霓坐在下手位置上,對著華陽太后恭敬開口道:“母后,兄長繼位,聽聞已派遣使臣到了咸陽。”

“怎麼,是韓國有人動了心思,想讓成蟜去新鄭?”華陽太后放下茶壺,掃了一眼一臉猶豫地韓夫人,好似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韓夫人臉上露出苦笑:“母后目光果然銳利。”

“哼,以你的性格,這種事從來不會去碰,今天向我提起,必然是有人去找你了。”華陽太后輕哼一聲,眼眸中瑞芒一閃,好似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母后明鑑,不過成蟜如今不過七八歲,無法代表我秦國,即便提起,大王也不會允許。”

“所以你想找我與大王說嗎?”華陽太后挑了挑眉頭直接問道。

“這……”韓夫人一臉猶豫。

“有什麼想法直接說吧。”華陽夫人掃了韓夫人一眼。

“是。”聽得此話,韓夫人微微點頭:“如今太子之位已定,我只是想為成蟜未來打算,讓他立些功勞,未來也好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封地。”

“大王如今還年輕,你又何必著急,韓王繼位之事,乃國事,這件事不是我們說什麼便可以辦成的。”

華陽太后微微搖頭,口中繼續說道:“而且你與你口中這位兄長,也沒那麼深厚的感情,會讓他派人專門通知你們吧?”

“這……”韓夫人一愣,愕然抬頭,韓霓並不是那種極聰明的人,但也絕不是蠢人,聽出了華陽夫人的深意:“母后的意思是?”

華陽太后沒有多說,只是微微搖頭:“此事我也說不準,不過我會問問大王的意見。”

嬴政也透過羅網短時間內得到了這個訊息,嬴政看著傳來的訊息,摩梭著下巴,默默的思考著。

去年韓國才被秦國奪去兩城,韓國現在怕是滿腔憤怒,但現在讓成蟜去是有什麼目的嗎?

韓夫人與韓王雖是兄妹,但卻同父異母,關係算不上多麼親厚,如此做法……

嬴政眼睛微眯,他可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

嬴政將目光看向了身旁斷水所在:“你們的那位首領對此事有什麼意見嗎?”

斷水向著嬴政拱了拱手:“首領大人在前兩日便進入到了閉關當中,任何人都不可打擾,不過,首領在閉關之前對此事有所意料,首領的意見是:太子您可以去一趟,可以以兩件事為主要目標,其一,讓陽泉君主動與你修復關係,這個時期,消除於楚系一脈的隔閡,其二,太子殿下也可以親眼看一看韓國,秦國想要東出,就必須要滅掉韓國,韓國也是秦國第一個要除掉的國家。”

嬴政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兩個很中肯的建議,他之後也確實需要楚系一脈的力量,這一世,在他眼中,楚系一脈也只是工具罷了。

羋啟上一世雖然背叛了他,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還是很有能力的,等他上位後,利用楚系一脈暫時平衡朝堂還是很有必要的。

嬴政找到了自己的父親,向其提出了自己想出事韓國的意願。

秦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的這個長子:“你給我說說原因吧,韓王可是說要邀請你的弟弟去出使呢。”

嬴政點了點頭,平靜的說道:“不管如何,韓國終究是當今七雄之一,禮不可廢,出使韓國必須要有足夠的身份,予以重視,但派誰出使,這是我秦國內務,韓王不該插手!

而且這一次出使韓國除了我外,我也覺得沒有人比我更加合適了。”

“這件事寡人可以交給渭陽君。”贏子楚直接說道,渭陽君嬴子傒是他同父異母的兄長,身份地位自然足夠。

而且贏子楚其實也早已想好讓渭陽君前往,只差明日上朝下達命令。

“父王,伯父雖然身份地位足夠,但伯父是武將,性子衝動,怕是容易被韓國之人算計針對,一旦激怒,容易失了禮數,讓六國小覷我秦國。”嬴政毫不避諱的看著贏子楚,不卑不亢地道。

其他人瞭解的不清楚,但他嬴子楚很清楚渭陽君的衝動。

當初他回國,再沒有見到華陽太后前東躲西藏,最終被嬴傒找到,刺了一劍,最後導致嬴傒被髮派邊疆數年才歸來。

贏子楚一想,不得不覺得嬴政說的有理。

以韓國被奪城之後的心情,屆時必然會撩撥秦國使臣,甚至言語羞辱,若是渭陽君暴起,那麼丟的可是秦國的臉面,嬴子楚猶豫了許久,咬了咬牙,終究是答應了嬴政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