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的不止施恬,還有簡程曄。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凝滯的表情後,是施恬撕心裂肺的哭笑。

那笑聲,哭聲混雜在一起,交織著攪的簡程曄心臟每一處都劇痛無比。

瘋瘋癲癲的笑聲,哭聲在夜幕中顯得格外響亮,還有濃烈。

“報應,簡程曄,簡易,你們都該死,哈哈哈.......真的是報應!報應!嚶嚶嚶.......哈哈哈.......”

眼角晶瑩的淚水,如同利刃,紮在簡程曄的心口。

忽然,他抱住身下的人,痛惜的說道,“求求你,恬恬,別哭了,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明天,明天我就去看醫生,我去治病,我去治病,沒關係,沒關係的,都是我,都是我,你還是我的,你一直都是我的!別哭,求求你,別哭,你每哭一聲,都是在撓我的心。”

可惜,他的話,對施恬根本就沒有作用,緊緊相擁的兩個人,淹沒在哭聲中。

或許是施恬累了,昏睡在簡程曄的懷裡。

等簡程曄特地清醒過來,他一刻都不想在簡易的別墅裡待著,抱著懷裡的人,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施恬,可為什麼,偏偏,他卻傷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那晚的事情,大家好像都心如明鏡般,絕口不提。

簡程曄發現她比以前更加沉寂了,不愛說話,自己說什麼,她都不想理自己,而那個出來搗亂的簡易也平靜的消失,他突然出現,簡程曄不知道為何,難道就是為了出來搗亂他們的感情。

明明他和施恬才剛剛建立起一點基礎,如今,全部毀如一旦。

治療室裡。

老者面前沉睡著一位先生,看似他睡得很不安慰,額頭冷汗直冒,夢中不知是何情形。

夢中,一位七八歲的小男孩,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一身襤褸,身後可怕的東西一直都在追著他,彷彿在叫,“別讓他跑了,追——”

一聲聲的追殺令,讓小男孩恐懼的腳開始不停使喚,一跤跌在地上,眼看後面的人就要追上來,他看不清他們的樣子。

一下子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發現他面前躺的都是屍體,而他手中還握著刀,血淋淋的,還在滴血。

他殺人了?

可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恐懼佔據了他所有的記憶。

當他和這些屍體被鎖在屋子裡整整三天三夜,奄奄一息的他,被救了出去。

噩夢每一晚都會降臨在他的腦海中。

大片大片的血,殘肢斷骸,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嚯的一聲,簡程曄從噩夢中醒來。

好久,好久沒有做這個夢了。

他害怕,恐懼,什麼事情都和施恬說,唯獨這件事,他瞞的死死的,他生怕哪天,她發現自己是一個殺人犯,她會放棄自己,不要自己,可為什麼簡易要出現,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當初他殺人了。

“還是記不起當初那件事的經過嗎?”老者扶著眼鏡,不知在本子上寫下什麼。

簡程曄失望的搖頭,如果能記起來,怕是簡易的死期就真的到了,他也終於可以重見天日,可哪裡有那麼簡單,他怎麼可能輕易的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