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施恬醒來,揉著朦朧的睡眼,發覺簡易根本不在家。
只有大廳裡的桌子上有一張紙【早餐吃了,晚上就回來,你最好不要跑!】
人走了還威脅她,紙張順著氣流飄落在垃圾桶。
結果她還是出門了,準備在他回來之前回來。
漫無目的的行走,不知不覺,她來到了施家。
猛然發覺的時候,她抬腳慌亂準備離開,在轉身的瞬間,發現了不遠處的施立輝,她的父親。
他剛剛開車從車裡下來,就發現了她。
神色漠然,眼神複雜的看著來人。
終究還是叫了她的名字,“恬恬!怎麼來這裡了?”
一句話就讓她鼻尖發酸,這裡是她的家,為什麼她就像是一個外人,低著頭,不想和他攀談,錯身準備離開。
施立輝在她經過時,叫住她,“恬恬,回來了就進去坐坐吧!你也好久沒有回來了,聽說簡家的少爺回來了,這次的事情是他......”
她不要聽下去了,彷彿她要得到家裡緊存的溫暖都要從簡程曄和簡易哪裡得到施捨。
倉皇逃竄,更像是一隻灰溜溜的老鼠,可悲,可憐。
那彎曲逃離的背影,施立輝心口不知為何驀然一疼,這個女兒他疼不起來,可是有時候,心會隱隱作痛,想要對她好,卻不想敏希難過,終歸咎她是他們一手養大的。
逃竄的施恬,手足無措的找到一個公交站臺的椅子上坐下,心有餘悸,哀默,空洞的望著前方,她沒臉見他,她不想再把他們當父母了,為什麼,她的心還是疼,一次次的南牆她撞了,疼了,可是為什麼還是再一次次的撞上去......
日落月生,車輛不斷穿梭,行人更替。
她就呆呆坐在那等待到了晚上。
一輛車急剎車停在她邊上。
一道焦急的身影從車上下來。
一雙黝黑的皮鞋出現在她的視線裡,熟悉的氣息,讓她緩緩的抬起頭,無處都透著她的沒落。
來人心疼,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回家吧!”
溫柔的聲音,施恬微微詫異的對視著他的眼睛,“簡程曄?”
“嗯!”低低地應聲,“要我背嗎?”
轉過去,背影就在身前。
這一刻,施恬沒有猶豫,伸過手,攀在他脖子上,起身落在他身上。
簡程曄沒有帶她回到車子上,反而是沿著街道,漫步著......
背上的人,一天的沒落在醞釀中,哭了出來,她溫熱的淚水滴落他白皙的脖頸上。
讓他心痛,無聲的陪伴。
“餓了嗎?”
他不問她發生了什麼,轉頭望著她的側顏。
哭泣的人猛地點點頭,“餓!”扒著他的脖子更加用力。
揹著身後的人進了一家飯店。
點了一些米粥還有清淡的小菜。
簡程曄坐在她的邊上,看她吃的斯斯文文,和以前的她真的不一樣了。
或許是心情不好,還是她身體本來就不好,吃的很少。
“一天都沒有吃飯了,吃這麼點,飽了?”
“嗯!吃不下去。”
“那就回家。”牽著人出了飯店。
四月的夜晚,涼風習習,簡程曄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她穿好,整理衣領間,簡程曄雙手捧著她下巴,正視自己,又摸摸她短髮,“以後不要剪頭髮了好不好?”
許久......
施恬搖搖頭,脫離他無力的雙手,獨自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