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不能打?象這種淫亂犯賤之人,就活該被打死深塘。”明氏氣的眼睛都瞪圓了,又要來強拽棍子,卻被肖憶文一把將棍子扔到遠處。

“她,被蛇咬,上藥。”皺眉,他不耐煩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雖然這話不多。

然而,明氏還算是瞭解自己兒子的。

這是在說,寒初夏被蛇咬了,他扶她回來上藥。

“她?”

明氏陰沉的眼神看向寒初夏的腿,因為放下了褲子,她啥也看不清楚,不過,這一說,還真聞見了一絲草藥的味道。

“你回去。”

肖憶文卻不再管明氏怎樣,轉身,語氣略緩地對寒初夏說。

被嚇壞了的寒初夏,趕緊起身要走。

肖憶文卻把背蔞踢在她面前。“你的背蔞,柴火!”

“柴火是我們的,你要真的救了她,這些柴火哪還有拿走的道理。”

明氏最愛佔小便宜,一聽就又嚷嚷起來。

吼話間又要衝上前來扭打寒初夏……她還是覺得,這寡婦狐狸精要打了才能解氣。

總覺得,兒子這麼維護一個外面的人不是太對……兒子對這寡婦……好象有點不一樣……

“你夠了,還要不要我與村裡人接觸了。”

肖憶文也是火大,強行拽按住明氏。直到寒初夏抖擻地揹著背蔞離開後,這才鬆開她手。

明氏看寒初夏一拐一拐地跑遠了,氣的一拍大腿,“大朗啊,你怎麼這樣對娘喲,娘可是巴心巴肝對你好的。”

到是一直站在旁邊不怎麼愛說話的肖金福,在這時候冷不防地插上一句。

“娘,你也別總說大哥,那寡婦娘子受傷了,咱肖家人不能不管。”

平時,明氏最疼愛的可是肖金福,聽他都這樣說了。這才不依地嘟著嘴巴,“哼,我就瞅那寡婦婆娘沒安好心。以前就纏著你哥不放,現在,還不定是安的啥心呢。”

肖金福是個會說話的,“娘,這事兒,都過了,她要真的想亂來,這不有娘你把著關麼。我大哥多聽話的人啊,還不是你想說啥就啥。”

聽他這樣說,明氏這才開心一點。“得,你大哥就是個蠢的,他要有你這一半的機靈勁兒啊,我也能放心。”

說著,她有些厭惡地看著不遠處的雷成楓。

要不是這個兒子會掙錢,她還真不稀得管他的事情。

“對了,孩子娘,你還是趕緊給大朗找個媳婦兒吧,我瞅著,再不找,咱們家金福也不好找媳婦的。”

就在這時,一直從頭到尾沒發過言的肖父,卻冷不防地提了這樣一句。

明氏聽的眼睛一瞪,但是旋即,便放緩了語氣。“成嘞,成嘞。”

找媳婦兒,她才不願意找呢。

沒聽老話說的好麼,娶媳婦忘記娘。

就老大這樣的性格,一輩子不娶媳婦才好。

只不過,老大不娶,到時候,老二可怎麼辦?

還是得給老大娶一個易掌控的,聽話的,肯幹活的才行啊。

這樣一想,明氏便拎著一小塊碎銀子去找村裡擅長說媒的如花嬸兒。

從肖憶文家裡出來後,寒初夏狼狽地往家裡去。

“太可怕了,那一家人都好難相與。”

雖然雷成楓救了自己兩回。

寒初夏內心是頗覆雜那個黑大個男人。

然而,一想到他的家人,還是沒來由地會害怕。

為了擠毒血,腿被割了口子,這會兒一跑,那血就滲了出來。

勉強再跑了幾步,腿一陣陣地顫。

實在抗不住,寒初夏倚在樹上喘氣。

“狗兒娘,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一個女孩子輕聲的詢問響起。

寒初夏慢慢側身,看著身後這個只得八歲左右的雷二妞,還有身後那一臉好奇打量自己的娃子,寒初夏笑著搖頭,“就是……累了點。”

雷二妞的視線停留在她膝蓋處。“可是你流血了。”

寒初夏聽的擼起褲腳,看著那兒滲著血的小腿,也是苦惱不已。

“嗯,是有點倒黴,被蛇咬了。”

雷二妞眼睛轉了轉,突然主動上前,“走,我扶你回去。”

“啊!”

小雷娃則過來主動拎起她放在一邊的背蔞,“走吧。”

看這格外懂事的倆個小娃,寒初夏心裡一暖。到也是個懂事的啊,可惜命不是太好。

一路上,三個人隨意聊著。

快到地方後,小雷娃有些羨慕地看著她,“狗兒娘,以後,我們可以跟著狗兒一起,和你學唱歌嗎!你唱的歌兒,真好聽。”

說完,小雷娃不好意思地垂頭,扭著自己衣衫羞澀看著她。

寒初夏來了興致,摸著他腦袋瓜,“三娃你喜歡聽我唱歌!”

小雷娃用力點頭,“喜歡,非常的喜歡。”

然後又指著雷二妞,“還有我姐,也很喜歡的。我們都想跟著你學。但是,哥哥說過的,不能白佔人便宜,要學,也得徵求人的意見。”

寒初夏眼神落在一邊用緊張笑容看著自己的雷二妞。“你也想學?”

二妞也趕緊點頭。“對,我喜歡聽你唱歌,每次聽你的歌兒,便不會想到明天會怎麼樣……總覺得,很舒服。”

寒初夏舒心地笑了。

“好,沒事歡迎你們到我們家裡來找狗兒玩兒,也跟著我,一起學唱歌。”

四隻黑黑的純真眼睛一起看著她,慢慢蓄積了要溢位來的幸福,“哦,太好了。”

雷二妞兒更是一幅鬆了口氣的樣子,咧著嘴巴笑著,“我大哥也喜歡聽你唱歌,狗兒娘,悄悄跟你說,我大哥就是要面子。每次你一唱歌,他就會停下手裡的東西,聽的入了迷,有好幾次一邊燒火,一邊看書的。因為聽你的歌,差點把書當柴火燒了。”

寒初夏聽的好玩,咯咯地笑個不停。

她原本就是五官清秀,極好看的婦人。這一笑起來,更是格外的溫暖。

倆個小傢伙看著這樣的她,也跟著嘿嘿地樂。

“你們大哥……是不是愛這樣繃著臉,要麼,就是很嚴肅地看著你們,要怎麼樣怎麼樣!”

寒初夏學著嚴肅的老夫人的樣子,還揹著一隻手,一幅先生教導學生的正經樣兒。這一下,可把雷家倆小娃逗的直捶腿。

“狗兒娘,真的,我大哥最愛這樣板著臉訓我了。”

“你是個姑娘,得有規矩,走路,不可以太大步。”二妞兒也學著雷成楓的嚴肅語氣,把平時教導自己的一些話維妙維肖學出來。

三個人又笑作一團。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道揹著柴火的身影慢慢浮現。

倆小傢伙趕緊正身,一臉慌張地往前面跑。

他們,好象在背後說大哥的壞話了呀。

寒初夏則似笑非笑地瞥一眼雷成楓,抬頭,也慢慢往前走去。

接收到這婦人含笑的一瞥,雷成楓的背沒來由地就挺的直直的。剛才,他好象聽到這女人在跟自己家的倆小說笑?

看他全神戒備看著自己,寒初夏又咯咯地笑了。

這個男人,還真是嚴肅的……他就不怕年紀輕輕,這張臉給繃壞了麼。

搖頭,轉身,往屋裡去。

略有些窄小的衣服,極好地勾勒出她苗條的身材,雷成楓趕緊低頭: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輕聲唸叨,寒初夏又回頭瞥了他一眼,噗地樂出聲來。古代的書生,是不是都象這個男人一樣,迂腐的讓人只想笑啊。

雷成楓努力嚴肅著臉,無視,念著經,幾大步進了屋。

經過這一次路上邂逅相扶的事情後,倆小到也常來找狗兒玩兒。

而且,每次寒初夏得閒唱歌的時候,就會跑來圍繞著她唱,慢慢地,也跟著一起唱。

開始,倆小還唱的很小聲。

但後面,卻唱的越來越大聲。尤其是雷小三,更是唱一些童聲唱的格外的好。

一大三小,總是在黃昏的時候,一起唱歌,講故事。

阿婆就在一邊笑眯眯地看著這幾個人唱,手裡搓著麻繩。

雷成楓看似都沒出來,可每次聽到歌聲,便會停下看書的動作,面帶淺淺的溫暖的笑容,從洞內,看著外面寒初夏的房舍之地。

又是這樣一個溫馨,又唯美的黃昏。象往常一樣,寒初夏和三個小娃,唱歌后,就玩起了遊戲。

寒初夏用一些野雞毛製作了一個簡單的毽子,把一身的衣服扎束起來,頭髮也綁成了麻花瓣盤在腦後。整個人看起來利索乾淨。

此時,她的腿靈活地踢著毽子。

那毽子就象是靈活的花蝴蝶一樣,在她腿間穿梭跳躍。

妙蔓的身姿,因為她的跳躍,扭轉,顯得格外的青春,嫋娜,那張臉兒,更是因為運動紅潤的象是一朵盛開的嬌花一樣。

“嗖……”

最後一腿,寒初夏挽了個完美的腿花。毽子在空中跳的高高的,寒初夏的身體轉了個圈兒,再側身,很完美地勾住那個毽子。

“好……”

不遠處,一個男人的叫好聲響起。

寒初夏秀眉微蹙。

她和阿婆這一片兒,是往後山去的必去之地。

但是,也是距離村裡人較遠的地方。

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多少人來這兒的。

這突兀的一聲叫好,打斷了幾個人的遊戲。

寒初夏抹汗,看著左側樹萌中大步走出來的漢子,眉,再一次擰緊。

這是一個看起來塊頭略“方”的男人,一雙倒三角眼睛在看向寒初夏時,毫不遮掩地看著她的臉,臀部,腿……最後停留在她胸部的地方,那三角眼,。

“嘖嘖,聽東子說,狗兒娘現在變了些,我還不相信,可現在看來,這變化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