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廣袤無垠的平原之上,天際之處隱隱浮現出一排細小的黑點。

待那些黑點逐漸靠近,方看清是一群修士。他們身著的服飾如出一轍,皆是簡約的灰色長袍,無論男女,皆剃著如同和尚般的光頭,僅少數人的面部帶有詭異的魔紋。

惟有領頭的那人,衣著與其他修士大相徑庭,他灰色長袍的邊緣,綴著紅色的流蘇。

蘇啟微微眯起雙眸,凝視著這群修士,心中暗自盤算著即將到來的戰鬥。

他毫無懼色,這群修士看似兇悍,然而身上散發出的靈力卻極為微弱。

雖說能察覺到這群修士靈力孱弱,但他並未主動挑釁,只是靜靜地佇立,想看看他們究竟意欲何為。

“你難道不怕我們嗎?”那團長高聲喊道,語氣中隱隱透著一絲關切。

“呵呵,難道我要被嚇得落荒而逃不成?”蘇啟嘴角上揚,帶著一絲嘲諷回應道,依舊不緊不慢地朝著他們靠近。

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縮短至僅三十步,而且每過一瞬,蘇啟便又靠近他們一分。

與此同時,那群修士也停下了腳步。

正如蘇啟所料,他這般鎮定自若地靠近,讓修士們頓時亂了陣腳——如此隨意靠近他們的人,要麼是邪惡的邪修士,要麼就是瘋子。若是前者,他們恐怕將面臨一場極為艱難的惡戰。

“小子,讓開,莫要阻攔我們的去路。”那男人回應道,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為何要我讓開,你們為何不能讓開?別忘了,我一直站在此處,是你們朝著我這邊衝過來的。”

蘇啟冷笑一聲,目光冰冷地看向對方。那些修士見蘇啟絲毫不給他們面子,趕忙補充道:“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哎呀呀,我好害怕呀~別那麼多廢話,直接動手便是!”蘇啟說著,此時與眾人相隔不過十幾步,依舊漫不經心地抽出寶劍,朝著他們走去。

“看來你真是來尋死的,那便送你一程!”那男人說完,手中長劍一揮,咧嘴笑了起來。

至此,修士們終於明白髮生了何事,紛紛跟隨頭目亮出各自的武器。

蘇啟如閃電般疾馳向前,拔出長劍,朝著這群修士衝去。

在靠近他們之前,他雖受到了一些法術攻擊,但這些攻擊對他而言,根本不足為懼,也未能讓他的速度有絲毫減緩。

那首領率先喪命,當蘇啟的劍刺穿他的胸膛時,他的臉上滿是震驚與扭曲。

緊接著,又有三人倒下,星鐵劍如切豆腐般,輕易地撕裂了他們的長袍、血肉與骨頭。

此時,其他修士發動了第一波攻擊,然而蘇啟已然身處隊伍中間。

僅有寥寥幾個修士想要攻擊他,可突如其來的混亂,卻讓其他幾個修士誤傷了同伴。

蘇啟輕描淡寫地便擺脫了周圍的攻勢,可被他擊中的修士就沒那麼幸運了,轉瞬之間,又有六人倒下。

甚至在他們的身體還未落地之時,蘇啟便趁著混亂,又砍倒了四人。他的劍快如閃電,在他們還來不及防禦之時,便已擊中他們。

這突如其來的殺戮,讓修士們驚慌失措。當他們發現自己的攻擊對蘇啟毫無效果時,恐懼之情愈發濃烈。

當他們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無用的法術上時,蘇啟此刻宛如一個嗜血的惡魔,無情地撕開他們的防線,他的刀刃如砍瓜切菜般,將他們紛紛砍倒。

當第一批修士想要拔劍反抗時,已有半數人命喪黃泉。

然而,即便他們的武器,也難以對蘇啟構成威脅,因為蘇啟的力量與速度,遠遠超出了他們。

每一口呼吸之間,便有修士倒下。沒過多久,第一個修士便驚慌失措地逃跑了。面對一個根本無法防禦的敵人,他的勇氣瞬間崩塌。

片刻之後,其餘的修士也紛紛效仿,拼命逃竄。

然而,蘇啟豈會讓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活著回去,向他們的盟友傳遞訊息。甚至,他還想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盟友或基地的位置。就在修士們試圖逃跑之時,他毫不猶豫地將他們一一擊倒。

戰鬥開始不到兩分鐘,最後一名修士在那邊瑟瑟發抖,哀求蘇啟饒他一命。

蘇啟提著滴血的寶劍,面帶猙獰,目光如寒冰般冰冷,冷酷地走到最後一位邪修士面前。

“說,你們的基地在何處?”

“呃,啊!咕嚕~求求你放過我,嗚嗚嗚……”

對方顯然被蘇啟兇狠的模樣嚇得失禁了。

蘇啟一臉嫌棄,繼續逼問道:“不說的話,我直接手起刀落,將你活剝了!”

“啊!我說,我說!我們基地就在那邊的風嘯山上!求求你放過我!”

蘇啟聽到風嘯山,朝著那邊望去,只見一座高大的山峰矗立在那裡。

對方還未說完,蘇啟便手起刀落,乾淨利落地將其斬殺。

蘇啟將目光投向散落在草地上的三十多具屍體,似乎在確認他們是否真的已死。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眯起雙眸,看向那邊的風嘯山。

“既然已結下樑子,那便休怪我心狠手辣!”

蘇啟怒氣衝衝地轉身,朝著風嘯山的方向走去。

就在幾分鐘前,他僅憑一種未經檢驗的信念,即他們的法術不足以對他造成嚴重傷害,便攻擊了數十名修士。

他已然決定將自己擁有毀滅領域之事拋諸腦後,接下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便是搗毀這個邪修士的窩點。

他解釋了自己是如何擁有一處禁地,納蘭長老是如何告知他這是一個毀滅領域以及它應有的作用,以及他如何在城市中訓練,以增強對法術的抵抗力。

前往風嘯山還有很長一段路程,途中自然要經過許多危險區域,例如魔蟻平原。平原深處存在著一種魔蟻,任何修士一旦碰到,基本都只能選擇逃跑。

蘇啟從城裡出來,已過去一個多月。到目前為止,旅途還算順利。

他不僅沒有看到暗影烈焰修士或復仇牧師的蹤跡,一路上也未遇到任何土匪,卻意外地遇到了邪修士。

剩下的路程,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平坦草原,偶爾會出現一些土包或避風的小山丘,不遠處甚至隱約可見村落。

這片區域異常平靜,但與艾達蘭帝國的廢墟不同,它並未被遺棄。

相反,這片區域似乎成功避開了蔓延至周圍大地的動亂,一片安寧祥和。

儘管他們的旅途安全且愉快,但目標依舊難以尋覓。

蘇啟手中有一張地圖,詳細地標註了這片區域。按照這張地圖,他們理應身處廣闊山脈的中央。

然而,他所看到的並非山脈,而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平坦得彷彿大地在嘲笑這張地圖的粗糙。

當地人也未能提供太多幫助。

很少有人會冒險離開自己的村莊超過一天的路程,也沒有人越過下一個村莊。

或許這就是該地區如此平靜的原因——這裡的居民如同岩石般,缺乏好奇心與野心。

再說一次,也許他們的生活方式更為安逸。與蘇啟不同,至少在可預見的未來,他們不會面對危險的野獸魔蟻。

幾天來,蘇啟繼續朝著北方的風嘯山前行,沿著小土路穿過看似無邊無際的草地。

可無論他們穿越多少裡的草原,地平線上都看不到任何山峰的蹤跡。儘管周圍環境平靜,但經過的每一天,他都發現自己愈發沮喪。

在又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他們經過了另一個小農場——這是他們已經遇到的許多農場之一。

蘇啟望向不遠處的風嘯山,惡狠狠地說道:“希望快點到達那風嘯山,將那群傢伙一網打盡。”

來到一處村落,他已嘗試詢問了幾十個農民和村民,但每次得到的回應都是質疑的眼神與茫然的目光。

“真是奇怪,這裡的村民竟然不願提及風嘯山之事,看來他們對此頗為忌諱。”蘇啟思索片刻,嘟囔道。

隨後,蘇啟聳了聳肩,“罷了,再問問周圍的村民,打聽打聽風嘯山的情況再說。”

在他眼中,這個農場和他們已經遇到的幾十個農場並無二致,但再試一次也無妨。

不過,他對成功獲取資訊並不抱太大希望。

據他所知,他最大的希望是找到一個城鎮或遇到一個旅行商人——一個一生都未曾冒險離開家鄉十幾英里的人。

他穿過從公路到農場的短小路徑,這地方並不偏僻,只是鮮有人發現。蘇啟思索片刻,敲了敲厚實的木門。

過了許久,無人應答。正當蘇啟準備放棄之時,門卻緩緩開啟,露出一個滿臉灰白的老者。

老農夫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你是路過的旅人?”

蘇啟衝著老人笑了笑。“是。希望老人家能給我一些關於風嘯山的指示與資訊。”

“這裡的旅人可不多啊。”老農夫笑呵呵地點頭回應,警惕地看了一眼蘇啟隨身攜帶的劍。

他似乎有些糊塗,又問了一句:“對了,你要去哪裡呢?”

“我正在探尋風嘯山那邊的情況與訊息,聽說那邊有一群土匪在危害百姓。”蘇啟說道。

老農夫聽後苦笑了一下,“呵呵,我勸你還是莫要去那地方。”

老農夫說完,搖了搖頭,拿起他的旱菸鬥,在石板上敲了敲。

蘇啟堅定地詢問:“為何?我必須要過去看看,請老人家告訴我一些那邊的資訊吧。”

老農夫見蘇啟毫無退縮之意,且執意想要獲取更多資訊,便點著旱菸,抽了幾口說道:“他們背後有鄰國支援,極為恐怖。當然,他們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確是一群吃人的土匪。”

老農夫吧嗒吧嗒地抽著旱菸,吐出幾口煙霧後緩緩說道:“他們背後有鄰國撐腰,可嚇人了。這些人沒一個好東西,簡直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土匪。”

蘇啟聞言,臉上瞬間綻開了燦爛的笑容,心道有戲。

他無需再去四處探尋其他線索,眼前這位老農夫顯然知曉不少內情,得趁熱打鐵,趕緊跟老農夫交流。

蘇啟接著問道:“老人家,請問那風嘯山該怎麼登上去呢?”

蘇啟這話問得老農夫一怔,隨即笑道:“喲,看來你這小子是有備而來啊,我剛才說的那些,你竟然一點都不害怕,真不知該說你傻,還是你早有打算。”

老農夫又抽了一口旱菸,接著說道:“不過,你要是想登上風嘯山,那可太難了。山上有五道關卡,每一道關卡都有人把守著呢。”

老農夫說話時,眼神裡滿是輕蔑。

“要是說那秘境,知道的人可不多,也就山腳下有個水壩,水壩上游河流的出口就是風嘯山的山洞,從山洞能進入內山。但裡面危險重重,稍不留意就可能迷失在山洞迷宮裡,我勸你還是別去冒這個險。”

“多謝老人家提醒。”蘇啟點頭說道,隨後伸手遞給老農夫幾枚金幣。

老農夫看到金幣,眼睛瞪得老大,結結巴巴地說了幾句滿是震驚的感謝話。

“太感謝了,太感謝老闆的金幣啦!嘿嘿,歡迎下次再來啊!”

這老傢伙還盼著蘇啟以後再來他這兒呢,真是貪心不足。

蘇啟再次踏上路途,這次換了方向。他望了望不遠處的風嘯山,又轉頭看了看老農夫的房子。

“這可能是他有生以來頭一回見到黃金吧,呵呵。”蘇啟喃喃自語道。

蘇啟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這也是他應得的,要不是老人家說起那秘密通道,我可能還得在錯誤的方向上浪費不少精力。”

幾枚金幣對修士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底層百姓農民而言,卻是一筆難以企及的財富。

足夠買幾頭牛,甚至還能買下一個農場,說不定還會引來不少人的嫉妒。

想到這兒,蘇啟不禁有些擔憂地回頭看向農場的方向,可一想到老農夫那狡黠的模樣。

“看來是我多慮了。”

如今蘇啟知道該往哪兒走了,他加快腳步,足足走了兩個星期,終於抵達了風嘯山脈前的山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