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宥的修為的確不凡,又在一座仙島的地下洞穴中獲得了機緣,剛一出手,便將許青童壓制。

但是,許青童很快就反應過來,隨即祭出了天雷珠,施展的法術乃是雷屬性,正是陰鬼邪祟之物的剋星。

紫色閃電落在黑色盾牌上,頓時冒起一道道青煙,發出“嗞嗞”的聲響。

宗宥心頭一震,這個許青童,是什麼時候學會了雷系功法,還運轉得如此純熟?

無奈之下,他只能加大法力,繼續維持著黑盾不滅,然後抓住機會,抽空給許青童來上一擊。

另一邊,杜思雯和水寧芷越戰越勇,劍氣如虹,將兩名中年男子打得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宗宥原指望兩人能快速拿下那兩名女子,然後幫著自己,共同對付許青童。他的目標是接引令,可沒打算與許青童切磋交流。

然而,當他看到同伴節節敗退時,心中不免有些急躁。一旦兩名同伴落敗,再想從許青童手中奪得接引令,恐怕是難上加難。

情急之下,宗宥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紅光,雙手法訣急速掐出,體內法力瘋狂湧動起來。

驀地,一道尺許高的虛影從黑氣中飛出,眨眼間便繞過道道紫色雷電,直撲許青童而去。

“原來是你!”

許青童心神一陣恍惚,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虛影瞬間逼近,左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右手食指點在了自己的眉心,兩道詭異的紅光,自他雙眼射出,直接沒入許青童的腦海。

許青童只覺一股寒意直衝腦門,元神不由自主地飛出體外,被強行拖進了一個灰濛濛的空間之中。

許青童心中大駭,強自穩住心神,目光看向站在對面的虛影。

“我是叫你田兄呢,還是叫你英傑?”許青童震驚過後,語氣平靜地問道。

眼前這個虛影,正是在凡界時幾次死於他手、後來奪舍了厲英傑的身體,成為他二弟子的田宗飛!

當年之事,歷歷在目,許青童做夢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田宗飛!

“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許兄想叫什麼便叫什麼!”

“真沒想到,田兄居然也飛昇到了靈界,還擁有了這般修為,當真是可喜可賀!不過,你既已修煉到煉虛中期,還沒堪破生死與仇恨嗎?”

田宗飛仰頭哈哈大笑,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你許青童既是我前進的動力,也是我的心魔,今日重逢,正是了斷恩怨之時。斬殺了你,我的心境也就圓滿了,突破煉虛後期指日可待!我本想將你留到我進階合體境時再解決,但是既然天意如此,那就提前做個了斷吧!”

許青童深吸了一口氣,搖頭說道:“你以為把我弄到這裡來,就一定能殺了我嗎?”

“我知道你神魂強大,但是在這件禁神葫的空間中,你又能發揮出幾分實力?”田宗飛陰惻惻地笑道,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其實許青童也感覺到了這個灰色空間的古怪,他的元神似乎受到了壓制,神識很難外放,而且操控起來也十分艱難。

“田兄,據我所知,靈界的飛昇通道早已封閉,我有些納悶,你是如何飛昇到靈界的?”

“怎麼?只許你飛昇,就不許我另闢蹊徑?”

“另闢蹊徑?難道……,嗯,田兄修煉的是鬼道功法,應該是從冥界借道來靈界的吧?”

宗宥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冷冷一笑,“等你去了冥界,自然會明白一切!”

“嗯,抽空我會去!只是現在,先談談咱們之間的恩怨吧。田兄,如果你能就此罷手,我依舊會放你一條生路,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宗宥聞言,哈哈大笑,“放我一條生路?許兄真會說笑!這件禁神葫我可是花費了大代價,特意為你準備的。你若能逃出這件寶物,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唉,你為什麼就不聽勸呢?”許青童搖頭說道。

說罷,他便雙手合十,口誦佛經:“南無阿唎耶,婆嚧吉帝,爍皤羅夜……”

隨著佛音響起,一層淡淡的金光將許青童的元神籠罩,顯得愈發寶相莊嚴。

田宗飛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喃喃道:“你……你……該死的……你竟然還是個佛修!你不是有老婆孩子嗎?你這個假和尚……你……”

許青童理都不理,繼續誦經,周身的金光越發耀眼,慢慢向田宗飛蔓延而去。

田宗飛調動全部心神,奮力抵擋著金光的侵襲,怎奈金光乃是佛家神通,最是剋制邪祟。雖然許青童被困在禁神葫中,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施展佛門神通。

不到盞茶工夫,田宗飛便已經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許青童誦經聲不斷,佛手印一道道掐出,金光如潮水般湧向田宗飛。

“許青童,住手!我認輸,咱們的恩怨就此了結!”田宗飛使盡了渾身解數,卻依然無法對許青童造成傷害,反而被許青童的金光灼燒,已是無力迴天。

許青童停止了誦經,“你說打就打,說罷手就罷手,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是我不聽勸,非得自討苦吃,許兄莫要見怪。從今往後,我田宗飛願與許兄……”

田宗飛話到一半,突然一道白光從他眉間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沒入了許青童的腦袋。

許青童只覺一陣眩暈襲來,似是想要睡去,眼前的一切漸漸變得模糊。

此刻,禁神葫外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化名宗宥的田宗飛,與許青童相對而立,二人皆雙眼微閉,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杜思雯和水寧芷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擔心許青童出事,手中的動作不禁又狠厲了幾分。

不到片刻工夫,兩名中年男子便被杜思雯和水寧芷擊傷,倒在了地上,再無還手之力。

“寧芷,你大哥他怎麼了?”杜思雯臉上露出了焦急之色。

“大哥與那個姓宗的似乎在進行元神比鬥,兩人都沒有任何動作,看不出勝負。咱們也沒法子幫他,現在只需要守護好大哥的肉身,莫要被人毀去即可!”

“那這兩人怎麼辦?”杜思雯一指地上躺著的兩名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