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黑鐵城弄出了一個叫什麼‘超級強化液’的玩意，能強化身體。”
“聽說了，而且我也去打聽過了，目前很貴啊，小小一瓶就要七萬錢，這都要我幹大半年了。而且效果還不是永久的，要每年都去注射……”
“那真的有說的那麼好用嗎？”
“和說的效果差不多，主要是什麼人都能注射，加強血氧、耐力，清除疲勞加強專注力都有用，算是一種萬金油的強化液吧。”
酒館裡兩個人正在討論‘超級強化液’的事情。這段時間這玩意非常火，因為沒有副作用，且作用很強，受到不少人追捧。
這藥劑現在產量不高，賣的還挺貴。
而在黑鐵城中，張虛燁已經忙瘋了！不得已，他只能將自己研發的這套工藝展示給家人看。老媽敏銳的差距其中的商業價值，而老爹則是對這玩意的戰略價值很感興趣。
最終，家中挑選了一些家生子，又制定嚴密的保密措施，接著就在家中開始生產這種‘超級強化液’。對外，他們就稱這玩意是藥劑，他們確實是新增了一些吃不死人的補品。但是其中發揮功效的還是那些機械草履蟲。
因為‘藥劑’太好用，所以張虛燁也在沒日沒夜的生產，雖然賺的很多，但是他也很累啊，他這種大少爺哪裡經歷過這種‘抓生產，趕產量，要品質，要效益’的生活。以前是為自己，就算是累也不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是為了別人，雖然能賺錢，但是他張少爺又不缺錢……
這種日子過了幾個月，張虛燁痛定思痛，他決定開啟草履蟲的自動化生產。
這又是一個很大的挑戰。想要讓機械能自己生產，就要賦與機械一定的智慧。要讓它能知道什麼時候要生產，要生產成什麼樣子，什麼樣子才是合格的。
應用在機械草履蟲上，就是要讓‘基因鏈’能再表達。
基因鏈和真實的基因鏈是不同的，在生產過程中，這基因鏈就會消耗掉，所以，要想製造可重複利用的基因鏈，最好的辦法是讓草履蟲能自己產生基因鏈。
於是張虛燁開始新增製造基因鏈的模組。
最初張虛燁以為不難，他腦中也有相應的預案。但是真正的設計起來，他發現這個難度是非常高的。
首先，他原始製作基因鏈的辦法一定不能用了，因為在小小的草履蟲中，他不可能塞下一整套光刻系統。這就需要機械草履蟲以記憶製作出基因鏈。這對草履蟲不難，只需要在它體內增加一條生產線就行，這個時候的生產就不是以光刻，而是以草履蟲內部的細小機械去加工基因鏈。
這對草履蟲不難，但是張虛燁要設計這個器官就要花費很長很長時間，為此他還必須設計一套記憶系統用來儲存基因鏈資訊……
這套資訊儲存系統又花費了他很長很長時間。畢竟機械草履蟲太小了，想要記下資訊都很難，後來還是張虛燁取了個巧，用它們本身作為載體儲存資訊。但它們不知道該如何製作基因鏈的時候，就看看自己的結構，然後在自己的結構中找到記錄資訊的資訊。
這就是資訊的另一種儲存方式，儲存在周圍的環境中。
-----------------
自從機械草履蟲能自我生產後，張虛燁一下就變得輕鬆許多。他只需要將原材料丟入巨大的養殖器中，機械草履蟲就能自我生產，最後就灌裝一下就行。
而張虛燁也能更專心的繼續研究。
在這些年的觀察中張虛燁發現，簡單的草履蟲生產簡單，但是由於過於簡單，它們很難載入更多的裝置。
簡單來說，草履蟲這個單細胞生物無法做出更多的事情，因為它結構太簡單了。這就像是一塊電路板，如果只有簡單的幾個迴路，那它能處理的事情就會非常少。
想要載入更多的裝置，想要得到更多的功能，那就要對草履蟲這個平臺進行升級。而升級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隨著載入的功能模組增多，裝置之間開始出現衝突。
簡單來說，就是管理不過來了！張虛燁要設計一套系統，讓這系統能更好的管理這些裝置。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出現，他心中就立刻浮現出一個怪異的詞語‘BIOS’。
雖然不太懂這個詞語是什麼東西，但是詞語的意思他卻很明白，就是一套接入和管理裝置的基礎系統！
他要創造出這麼一套系統，讓草履蟲內的各種‘器官’也就是裝置互相溝通和聯動，讓草履蟲整體更高效。
既然要‘交流’，那就是要創造一種機械之間的語言……
在這個世界，機械之間是不需要交流的，機械植入人體中，靠的是人體自己的控制。若是機械和機械之間的‘溝通’，也只是靠著齒輪和機擴的聯動反應，簡單來說，就是靠‘眼神交流’。
這種交流無疑是低效的。所以張虛燁要設計一種機械語言，讓機械之間能‘溝通’起來！
在這個方面，張虛燁發現他非常有天賦，很多時候他腦中的想法如同雪崩一樣迸發而出，根本擋不住。他只需要將腦中迸發的東西整理出來，並製作出來。
經過一年的設計和研發，張虛燁的‘機械語言1.0開發版’就做出來了。最初的這一版功能非常簡單，就是讓各機械結構聯動起來，當出現某種情況之時，各個本來互不統屬的機械能分工合作一起做事。
‘1.0開發版’非常簡陋，出現相應慢，邏輯錯誤，反應無效等等問題。
很快，張虛燁就開發出‘1.01再開發版’。接著就是‘1.02再開發plus版’、‘1.03再開發ultra版’……
當系統升級到‘1.99保證是最終版’的時候，張虛燁發現草履蟲忽然就宕機不動了……
草履蟲簡單的結構，小小的身體終於扛不住這些‘最佳化’和‘升級’，終於崩潰了！
想要改變這個也很簡單，將草履蟲變成水蜘蛛就行。也就是體型加大。這和麵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是一樣的，既然塞不下，那就加大體積嘛。
但是如果變成水蜘蛛那麼大，那和張虛燁當初想要製造一種超小型機械的初衷就完全背馳了。
張虛燁不願放棄這條路，他繼續思考起來……
-----------------
時間慢慢流逝，張虛燁在微小機械方面的研究越來越深。而周馨兒就不同了，她也迷上了微觀世界，但是和張虛燁不一樣，她更加喜歡更細小的東西。
周馨兒三十歲的時候，她研究出了掃描電鏡，這玩意可以直視原子級別的結構。這東西一出來就震驚世界。因為太過於耀眼，以至於和她結婚的張虛燁就變得黯淡無光，雖然張虛燁也是微型機械方面的大拿。
周馨兒三十五歲的時候，主持、設計和建設了第一臺粒子加速器。她使用這玩意轟擊物體，觀察到各種粒子的執行和存在。
三十八歲的時候，周馨兒不幸染上癌症。後來還是張虛燁的微小機器人深入體內，將她體內的有害細胞全部清除，才將她治好。
這個時候，人們才意識到高能粒子對身體的傷害。一些植入高能粒子的機械很快被叫停。那些高能粒子裝置能放出五顏六色的光芒，這個叫停讓很多精神小夥失望不已。
本來大熱的高能粒子也逐漸冷靜下來。
但是張虛燁卻在這個粒子加速器中發現了他的道路。
“你說，我能不能用粒子加速器去轟擊物體，然後透過控制高能射線，來製作原子級別的機械？”
當週馨兒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臉上又露出如同兒時的譏笑：“張虛燁，你又異想天開了！”
這個時候，她身邊的小女孩好奇的問道：“媽媽，爸爸又在異想天開什麼？”
周馨兒笑著說：“那是你爸爸兒時的想法，不過大部分都被他實現了。但是現在這個想法，卻比那時候的想法還要奇特。”
小女孩聽著，然後立刻對張虛燁說：“爸爸好厲害啊！總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東西。”
看著女兒一臉崇拜，張虛燁也不由得有些飄飄然，而周馨兒顯然有些吃醋，她撇撇嘴說：“你就誇他吧，遲早把他誇成一朵花！”
張虛燁哈哈一笑，但是這個想法卻深深植入自己的內心中。
從那以後，張氏夫妻兩人就開始研究起來。周馨兒嘴上雖然說張虛燁是‘異想天開’，但是她還是會幫助張虛燁實現這種‘異想天開’。
粒子的轟擊是很難控制的，只能控制一點點，但是想要如同張虛燁設想的那樣按照他的想法去轟擊成一個‘機械’，這卻是是有些異想天開。
兩夫妻這一忙就是十來年，靠著兩夫妻的專業知識和龐大的金錢供應，加上有源源不斷的人才供應。
在某一天的試驗中，一枚被轟擊出來的粒子似乎發生了變化。這個變化微不可察，因為這只是一顆粒子而已，根本無法觀察。
但是當天晚上，張虛燁卻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出現在一個光怪離奇的世界，這個世界不可觀測，不可預測，不可探測。有一群很小很小的小人生活在這裡，他們如同牙牙學語的嬰兒，拉著張虛燁想要說話。
張虛燁也欣然和這些小傢伙玩了起來，並開始教導他們語言。只是張虛燁發現，他們的理解能力很差，幾乎只有‘對’和‘錯’這兩個概念。也就是‘確定的事情’和‘不確定的事情’這兩種理解。
他們只對‘確定的事情’有反應，而‘不確定的事情’他們是完全無感的。
第二天起床，張虛燁就將這個夢告訴周馨兒，周馨兒聽完後，她忽然說：“如果你設想的原子級機械能出現，那麼他們極有可能就有這種行為模式。”
張虛燁聽到一愣，然後他開始深深的思考起來。過了一陣，他直接說：“走，去實驗室，我們要再次復刻實驗！”
-----------------
就在小世界的張虛燁實驗的時候，在外面，在龐大的乾坤宇宙中，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這個小千世界之外。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竟然走到這個地步，他的聖道……難道真的會成功？”
想到這裡，他就是一生燥熱。他就是青蚨，那個和張虛燁有過交集的仙君境修士，他也是在尋找一條聖路。
自從和張虛燁在血肉神靈世界做過一場後，青蚨就盯上了張虛燁。當然，他是因為想要報復張虛燁。青蚨這種人睚眥必報，這是放貸人的職業素養，他們豈能吃虧。
但是在監視張虛燁後，他卻開始對張虛燁尋找的聖道感興趣了。
聖路就是這樣的，這不是專屬於誰的道路，只要你沒有登頂，那麼別人就可以搶走你這條路。這就和發表論文一樣，只要論文沒有刊登，誰都可以研究，但是隻要刊登出去，大家只會認同釋出的人。
這就出現有的人會搶先發論文，以搶奪別人的研究成果和名望。
在聖道這裡也是一樣，別人看到你的聖道似乎可行，那麼他們就有可能來搶，把你幹掉，奪走你的設計的聖道。
這就是大道之爭。
這是非常殘酷無情的，當青蚨發現張虛燁這條聖路有可能成功後，他就動心了。從單純的報復變成殺人奪道，他要將張虛燁這條聖路佔為己有。
作為他們這種境界的人，最重要的是思路和設計，至於過程反而並不是那麼重要，因為青蚨也是頂尖修士，他稍微學一下也能明白張虛燁的聖路是什麼路。
就像是兩個頂尖科學家，他們只需要看到對方的研究思路，自己就能去做實驗和完成成果。不然當初意識形態對立的情況下的核彈是怎麼做出來的，就是雙方的科學家看了對方的思路，然後自己用自己的辦法去做出來的。
路是別人開出來的，但是走的人不同，路徑就不同，可是目的地是一樣的，都是高高在上的聖座。
小千世界內，張虛燁的實驗已經進入關鍵時候，這個時候，青蚨如同聞到味的鬣狗，他也被這聖路吸引而來。有望成功的聖路就像是成熟的果子，它的香甜滋味會吸引很多覬覦者。
青蚨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小世界，他轉身就走了。果實要成熟還需要一些時間。趁著這個時候，他要召集一些人手，不然光靠他自己是打不贏張虛燁的。張虛燁的手段他也領教過，光靠他自己是不行的。
雖然會付出不小的代價，但是能搶到這條聖路，那麼一切的代價都可以接受。
而張虛燁還不知道這一切，他還枯坐在道宮內，等待著一切的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