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火圖傳印
我在古代當卷王:開局造出四大發明 點墨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這人是你們監署的線人,昨晚想翻過邊寨牆,被抓個正著。”
“嘴裡唸的,就是你的名字。”
馮思遠臉都白了:“不是我!不是我!我是奉命——”
“你奉誰的命?”
“太后的!是太后讓我查你!”
這話一出,堂上一片寂靜。
李桃笑了:“你這是真不打算活著回去了。”
馮思遠跪在地上,臉上都是汗:“圖主饒命……我……我只是個使者,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我可以寫自白,我可以說出東廠在長陽剩下的所有人,我知道名冊,我知道他們藏哪兒,我知道……”
“你說得太多了。”
陳漸擺手:“拖下去。”
“在堂前斬。”
馮思遠嚇得癱倒在地:“你殺我就是殺天使!你殺我就是反!就是逆!”
“我不是逆。”陳漸走回堂上,抬手撣了撣衣襬。
“我是主。”
那晚,馮思遠在正案堂前當場被砍。
一刀,沒廢話。
他是第一個被當眾斬的監使。
第二天一早,城裡貼了張圖主新令:
【圖主令·誅監篇:馮思遠,原為天監使臣,徇私枉法,勾通東廠,暗通北蠻。按圖制律,堂前斬。今後凡入境監使,不經堂審不得放行,凡假使之名行刺探之實者,殺無赦。】
城裡百姓看了,只說一句話:
“圖主是瘋了。”
“但我們喜歡。”
這年頭,不瘋,不足以活。
三省聽說監使死了,氣得摔了十幾張摺子,可惜沒人敢來接。
太后那邊也不再說話了,只派了個小內侍捎話:“長陽事重,權暫歸圖主,自慎。”
這話聽著軟,實則就是承認了。
承認你陳漸,現在就是關外一地之主。
你說了算。
李桃擦著刀,說:“你這回真是把他們打服了。”
陳漸看著堂外天色發白,說:“沒打服,只是暫時嚇住了。”
“等他們喘過氣來,還是得打。”
“那就繼續唄。”
“誰不服,就接著打。”
馮思遠的頭掛在正案堂門上整整三天。
期間沒人敢來認屍,也沒人敢來討個說法。
太后的信使不再來,三省的書信也停了,整個長陽像是被單獨劃出去的一塊地,沒人管,也沒人敢碰。
這天一早,陳漸坐在堂後的小屋裡,手裡翻著一張寫了一半的圖卷。
葉青薇端了碗粥進來:“你三天沒吃正經飯了。”
“吃點吧。”
陳漸沒動,盯著卷子上的最後一欄:“火圖傳印,傳還是不傳。”
葉青薇坐下,小聲問:“你是在想傳給誰?”
“對。”
“你心裡有人選嗎?”
陳漸抬頭看她一眼,沒說話。
葉青薇咬著勺柄笑了:“別看我,我不是幹這個的命。”
“我這人做事太冷,真叫我去當圖主,十年後長陽只剩一塊地皮。”
“我也不是信不過你。”陳漸放下卷子,聲音低,“我是不信這個印能傳。”
“人能傳,權能傳,規矩,真能傳得下去?”
葉青薇沒接話。
半晌,陳漸把卷子合上:“再等等吧,這火圖印,現在還不能動。”
“什麼時候能動?”
“等那幫人再來一次。”
“來送死?”
“來試底。”
“再不試,我不知道這座圖主堂,到底壓不壓得住三省跟太后。”
“那你打算怎麼辦?”
“明日開始,公佈圖選章程。”
“凡願入圖者,審其才、試其能、驗其志,過者署名圖冊,刻入卷中。”
“我不指望他們個個都能成主,但起碼……讓人看到,這印,不是傳親,不是傳勢,是傳志。”
葉青薇沒笑了,認真看著他:“你確定你做得了這一套?”
“做不了也得做。”
“你要想幹乾淨淨地走出來,這圖冊裡就得先有人。”
“活人。”
“能幹事的人。”
她點了點頭,站起來:“行,那我幫你試人。”
“第一批,我親審。”
“你放心,要是有一個拿著舊賬來鑽門縫的,我第一個踢出去。”
當天下午,圖律司貼出一份通告:
【圖主令·圖選篇第一條:自即日起,圖案堂設“火圖傳印試選”制度,凡年滿十六,無案底、識文書、通卷宗、明圖法者,皆可報名入選。錄者納入圖令三署,從實習吏開始,三年為期。圖主親審,三署共評。】
訊息一出,城中震動。
有讀書人當場撕了書:“讀了十年,想進三省沒門,現在倒好,圖主一句話,全城開卷。”
也有老百姓跑去報名點問:“我不識字,但會記賬,能不能試試?”
還有老匠人說:“我能畫圖,我能造器,我不寫狀紙,但我能幹活,圖主能不能要我?”
葉青薇坐在報名臺後,翻著一張張卷子,問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你來是為了什麼?”
有人說:“為口飯。”
她點頭,留下。
有人說:“想升官。”
她搖頭,丟卷。
有人說:“想讓我家那個冤死的弟弟,在這世上留個真名。”
她沒說話,把人帶進了堂內親試席。
三天下來,第一批名單列出來。
三十人,五個讀書人,十個匠人,十五個跑腿、抄寫、算賬的。
陳漸拿著這份名單,看了良久。
“行,就從這三十人開始。”
“圖主不是我一個人。”
“以後,也不能只是我一個人。”
他在名單最後寫了五個字:
“火圖傳印,始。”
圖卷剛貼出去,後院倉坊那邊就亂了。
曹雪連著兩天沒閤眼,一手捏算盤一手拿卷宗,一邊念一邊罵:“西鎮的糧上個月報了四萬擔,現在剩兩萬不到,還敢打申請調撥?”
“白石鎮乾脆連賬都不打,直接讓人來抬,說是‘奉圖主口諭’,他孃的我問了陳漸,他根本沒說過!”
“再這樣下去,誰來誰領,咱倉坊遲早被掏空!”
她一邊說一邊把卷宗往桌上一丟,坐在屋簷下喝涼茶,嘴皮子還不歇著。
葉青薇拿了筆記下來:“你就說吧,這仨鎮誰最不老實?”
“都不老實。”
“北口鎮是老油條,賬做得利索但摻水。”
“白石鎮最野,軍-頭自個批糧還不認章程。”
“伏虎鎮倒是本分,但那鎮長太嫩,啥都不知道,一有事就往堂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