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漸聞言立刻停住話頭,院子中的氣氛安靜的有些詭異。

曹太守或許是知道自己話說的有些重了,再次放緩了語氣道:“陳漸,你是個有本事的人,我希望你能展現出你的能力!”

“這樣,本官提拔你也有正當理由,如果你想投機取巧的話,休怪本官翻臉無情!”

得!

陳漸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是害怕自己的女兒被豬拱了唄。

把自己當成那種靠女人上位的了。

“太守大人,我絕無此意......”

“本官不想聽你解釋!”

曹太守目光灼灼的盯著陳漸的眼睛:“如果你有本事,日後能立下大功,本官也可以考慮將雪兒許配給你!”

陳漸沒想到曹太守居然是如此想的,他眼睛一亮,且不說曹雪的身份,單是這丫頭本身就夠漂亮,也活潑有趣,要是能給他當老婆,他當然想要!

一時間,陳漸只覺得自己更有動力奮鬥了。

心中這麼想著,他拱了拱手,鄭重道:“太守大人放心,我一定做出成績,功成名就後,再求娶二小姐。”

“但在這之前,希望你不要蠱惑她,她的心智還不成熟!”

“這些天本官有些忙,要應付上面來人,沒空給你派任務,你自己可以協助長陽官員完成一些事情。”

“是,太守大人!”

“嗯,好了,就說這些,本官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出一些讓本官不快的事情來!”

曹太守起身離開,在臨出門之際又頓住腳步:“如果處理事務時需要錢自行支取,但本官不希望你用府庫銀子去做一些不著邊際的事。”

說完後,徑直離開了院子,沒有給陳漸解釋的機會。

“唉!這曹太守,辦事還真是雷厲風行啊!”

陳漸無奈的搖搖頭,連一點辯解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另一邊,曹太守從陳漸的院子離開後,在一個黑暗的角落,曹長清的腦袋探出來,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呵呵,陳漸,看你還能在長陽待多久。

......

翌日清晨,長陽再次被一股涼意籠罩,天空中飄著小雪花。

曹夫人在侍女的陪同下踏雪而來,剛進院子就看到陳漸在一個大水池面前忙碌著。

挽著袖子,一絲不苟的在幹活,臉上看不到半分疏懶。

“陳漸!”

曹夫人喊了一聲,正在彎著腰弄新型紙張的陳漸立刻抬起頭來:“見過夫人!”

“好了,不用每次都行禮了!我過來看看你,這兩天在長陽還適應吧?”

曹夫人隨意坐在一旁,身邊的侍女撐著傘接住小雪花。

在這漫天小雪花中,陳漸額頭上竟然有一層細密的汗珠。

隨意抹了抹手上的汙漬,陳漸笑道:“拖夫人的福,都好!”

“那就行!”

曹夫人點點頭:“對了,你既然是長陽的幕僚,那可得為我夫君分憂。”

“恰好這兩日長陽的難民越來越多,我來問問你有何高見?”

“嗯?”

陳漸一怔:“夫人,我之前不是已經遞送過處理難民的意見了麼?”

說著,陳漸將以工代賑的事情還有程序說了一遍。

曹夫人美眸微微一縮。

真是妙招!

此子果真非同凡響!

“夫人,夫人,您在想什麼?”

陳漸輕聲提醒道:“屬下剛剛說到,想從三大家族裡面借錢糧了。”

“哦哦!”

曹夫人回過神來,苦笑一聲:“陳漸,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你初來乍到,可能不太瞭解三大家族,長陽內,就算是我夫君想調動三大家族做事都不太容易呢。”

“他們每家每戶都不缺錢,也不缺權力,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可以打動他們。”

“他們三大家族完全是屬貔貅的,只進不出,你想讓他們出錢糧去管難民,基本上是白日做夢。”

陳漸微微頷首,並沒有因為曹夫人的話就氣餒:“夫人,事在人為!”

“好,陳漸,我欣賞你的勇氣!”

曹夫人說著解下自己的一塊玉腰牌遞過去:“拿著我的腰牌,你可以拜訪三大家族暢通無阻!”

“你的話就代表了我的話,沒人敢無視你的!”

陳漸接過冰涼的玉牌,欠身行禮:“多謝夫人!”

“在下替長陽的難民感謝夫人!”

“好了,你忙你的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恭送夫人!”

看著曹夫人的聲音消失在院子門口,陳漸心中湧起一絲不一樣的意味。

這曹夫人,絕對不是依靠曹太守才養成的那種上位者的氣質。

普通的腰牌代表不了什麼,這又不是太守令牌。

除非是,三大家族忌憚的是曹夫人真正的背景!

握著手中玉腰牌,陳漸心中安定許多。

有腰牌在手,自己今天就去三大家族走一遭,探一探他們的底細。

腦海中回想著之前曹雪介紹的三大家族情況。

王家最大,是做藥材生意的,本家在京城,王家家主脾氣火爆。

韓家家主是贅婿,比較神秘,夫人母族也在京城,做鏢局。

葉家最低調,沒有背景,做布莊生意。

陳漸坐在木墩上,一邊打理著手中的造紙工藝,腦海中一邊琢磨。

要想開啟突破口,就得投其所好。

三大家族有錢,而且並不缺錢,用錢必定是無法將他們打動。

至於權力,他們三大家族在京城中連曹太守都無法輕易調動,自然是位高權重。

在古代,能引起這些人興趣和浴望的,那就只剩下一樣東西了。

陳漸握著玉牌的手逐漸收緊,眼眸中閃過一抹精芒。

名!

有些人有錢在當地也有權,但就是沒有名分。

功名在古人眼中是被看的很重要的。

這個名,並不是當地的名,而是被朝廷,被官方認可的名。

心中的計劃逐漸成型,陳漸手中幹活的速度也逐漸加快。

晌午時分,陳漸手握腰牌進入王家。

小雪花此時變成了大雪,一腳下去一個坑。

王震正在與手下武奴切磋武功,一個人對戰七八個武奴不落下風。

拳腳碰撞之間發出沉悶的響聲,不到半炷香的功夫,王震已然將這些武奴全部幹翻在地上。

拿起毛巾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這才抬眼看向陳漸:“你就是拿著夫人腰牌的那個,陳漸?”

“正是在下!”

王震聞言並沒有請陳漸進屋,只是將他帶到一旁的亭子中。

“有什麼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