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風哥哥,我們現在就去放河燈嗎?”芸芸期待地問道,眼中閃爍著希冀的光芒。
松風搖搖頭,輕聲解釋:“天還亮著呢,要等到晚上才能放。”
芸芸有些失落,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她小心翼翼地把星燈放在一旁,又悄悄回到錢元禮的房間。
錢元禮正好醒來,看到妹妹進來,露出了虛弱的笑容。“芸芸,你去哪兒了?”他輕聲問道。
芸芸坐到床邊,眼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哥哥,我給你做了個兔子河燈,”她小聲說,“晚上我們一起去放好不好?”
錢元禮感動地看著妹妹,輕輕點頭:“好,等哥哥好了,我們一起去。”
芸芸開心地笑了,但很快又收斂了笑容。她握住錢元禮的手,輕聲說:“哥哥,你要快點好起來。”
錢元禮看著妹妹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捏了捏芸芸的小手,微笑道:“放心吧,有你在,哥哥很快就會好的。”
芸芸點點頭,眼中噙著淚水。她不敢哭出來,怕哥哥擔心。只是默默地坐在那裡,陪伴著錢元禮。
夜幕低垂,月光透過窗欞灑進房間。芸芸依舊守在錢元禮身邊,小小的身影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單薄。
她時不時地摸摸錢元禮的額頭,確認溫度是否退去。每當錢元禮皺眉或是輕哼,芸芸就緊張地屏住呼吸,生怕打擾到哥哥的休息。
韓大夫走進來檢視情況,看到這一幕,不禁嘆了口氣。他輕聲對芸芸說:“芸芸,你也該休息了。”
芸芸搖搖頭,固執地說:“我要陪著哥哥。”
韓大夫無奈,只得囑咐道:“那你要記得喝水,別累著自己。”
芸芸乖巧地點頭,目送韓大夫離開。她又轉過頭,專注地看著錢元禮。
夜幕低垂,星光點點。屋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兄妹倆的面容。
錢元禮靠在床頭,臉色蒼白如紙。他本想去放星燈,卻因病情反覆只得作罷。芸芸坐在床邊,小手緊握著哥哥的手,眼中滿是擔憂。
“哥哥,你還難受嗎?”芸芸輕聲問道,聲音微微顫抖。
錢元禮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事,只是有點乏力。”他想安慰妹妹,卻連抬手都顯得費力。
芸芸心疼地看著哥哥,小臉皺成一團。她猶豫了一下,說道:“要不,我給哥哥講個故事吧?”
錢元禮微微一愣,“什麼故事?”
“就是...一個大坑裡能裝下好多小朋友的故事。”芸芸絞盡腦汁回憶著,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錢元禮被逗笑了,“那得多大的坑啊?能裝下多少小朋友?”
芸芸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四十萬個?”
“四十萬個?”錢元禮瞪大了眼睛,“那得是個多大的坑啊!”
兄妹倆正說著話,韓大夫走了進來。他仔細為錢元禮診了脈,眉頭微皺。
“六少爺,又熱起來了。”韓大夫皺著眉頭輕聲說道,“得再喝碗藥。”
錢元禮皺了皺眉,但還是點頭應允。芸芸連忙起身,“我去幫忙熬藥!”
韓大夫擺擺手,“不用,你陪著少爺就好。”
芸芸乖巧地點點頭,重新坐回床邊。她小心翼翼地問:“哥哥,你會好起來的,對嗎?”
錢元禮強撐著精神,輕輕拍了拍妹妹的手,“當然,別擔心。”
屋外,碧川和松影正忙著準備藥材。碧川低聲問道:“大夫,六少爺這病......”
韓大夫搖了搖頭,“且看今晚吧。”
屋內,兄妹倆又聊起了天。
“妹妹,你知道嗎?我家還有個討厭的弟弟。”錢元禮突然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
芸芸眨眨眼,“真的嗎?他很壞嗎?”
“可壞了!整天就知道搗亂。”錢元禮撇撇嘴,“還是個放屁精!”
芸芸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咱們不跟弟弟玩。”
錢元禮露出滿意的笑容,“對,咱們不跟弟弟玩。”他伸手想揉揉妹妹的頭髮,卻摸到一片光滑。
“妹妹,你的頭髮啥時候可以長出來呀?”錢元禮有些期待。
芸芸低下頭,小聲說道,“你去問韓爺爺。”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
錢元禮看著妹妹難過的樣子,心裡一陣心疼。他強打精神,笑著說:“沒事,光頭也很可愛。比那個討厭的弟弟可愛多了。”
芸芸抬起頭,眼中閃著淚光,“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錢元禮認真地說,“妹妹雖然是個小光頭,但是很可愛。”
芸芸破涕為笑,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時,韓大夫端著藥走了進來。“少爺,藥好了。”
錢元禮皺了皺眉,但還是乖乖接過。芸芸在一旁緊張地看著,“哥哥,要不要我幫你吹涼點?”
錢元禮搖搖頭,“不用,我能行。”他一口氣將藥喝完,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芸芸連忙遞上蜜餞,“哥哥,吃個甜的。”
錢元禮含住蜜餞,臉色稍微好了些。韓大夫滿意地點點頭,“少爺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
待韓大夫離開後,兄妹倆又聊起了天。
“妹妹,你在村裡過得好嗎?”錢元禮輕聲問道,眼中帶著幾分關切。
芸芸點點頭,“挺好的,就是......”她欲言又止,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錢元禮察覺到妹妹的異樣,“就是什麼?”
“就是...有時候會想爹孃。”芸芸小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思念。
錢元禮沉默了,他何嘗不是如此。兄妹倆相對無言,房間裡一時只剩下燭火噼啪的聲響。
良久,錢元禮輕聲說道:“沒事的,我們還有彼此。”
芸芸重重地點頭,“嗯,我們還有彼此。”
兄妹倆相視一笑,彷彿這一刻,所有的苦難都不值一提。
夜漸深,錢元禮漸漸睡去。芸芸靜靜地守在床邊,看著哥哥熟睡的面容。她輕輕握住哥哥的手,感受著那微弱的溫度。
月光灑進屋內,為這對相依為命的兄妹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芸芸望著窗外的明月,心中默默祈禱:願哥哥早日康復,願我們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