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李慶志,看著謝寧的眼神,也充滿了崇拜和好奇。

這個未來的姐夫,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厲害很多。

李慶寧快步走到謝寧身邊,扶住了他有些搖晃的身體,美眸之中,滿是擔憂和心疼。

“你怎麼樣?”

她能感覺到,謝寧的身體,此刻虛弱無比。

“沒事,就是有點脫力,歇會兒就好了。”

謝寧靠在她的香肩上,聞著那淡淡的體香,感覺消耗的氣力,都恢復了不少。

皇太后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臉色變幻不定,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被她視作廢物,不學無術,只會花言巧語的小子,竟然真有這等通天的手段。

她更想不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會為了這個男人,當眾忤逆自己。

而現在,事實證明,她女兒的眼光沒有錯。

錯的,是她。

這讓她心中,又是震驚,又是惱怒,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挫敗感。

她身為太后,執掌後宮多年,早已習慣了掌控一切。

可現在她卻感覺,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尤其是看到李慶寧和謝寧那副親暱的樣子,她心中的火氣,就蹭蹭地往上冒。

就在這時,那個已經癱在地上的宇文月,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指著謝寧,嘶吼出聲。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肯定是用了什麼妖法。”

宇文月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會輸給謝寧這樣一個廢物。

謝寧連看都懶得看宇文月一眼,只是靠在李慶寧的身上,閉目養神。

這種手下敗將的無能狂怒,他見的多了,一點都不覺得新鮮。

然而,皇太后的目光卻是再度變得銳利起來。

一個聲名狼藉的紈絝子弟,怎麼可能突然就有了這等神仙手段?

這不合常理。

她清了清嗓子,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恢復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謝寧。”

她冷聲開口。

“你這手段,卻是是讓人大開眼界。不過……”

她話鋒一轉。

“你或許有些旁門左道的本事,但要想做我大齊的駙馬,光有這些,可還遠遠不夠。”

“駙馬,代表的是皇家的顏面。需要的是滿腹經綸的才學,是能為國分憂的智慧。而不是這種裝神弄鬼的江湖把戲。”

她這話,說得冠冕堂皇。

明面上是在闡述駙馬標準。

實際上就是在貶低謝寧,抬高宇文月。

在她看來,謝寧就算有點邪門歪道,但在真正的才學面前,依舊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廢物。

“所以……”

皇太后的目光,落在了宇文月的身上,帶著一絲鼓勵和期許。

“明日午時,御花園的詩會,哀家希望你們二人,能用真正的才華,一較高下。也好讓慶寧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良配。誰,又只是個譁眾取寵的小丑。”

一聽這話,宇文月眼中瞬間又燃起了希望。

是啊,邪門歪道比不了,可在他最熟悉的文學領域,難道還比不了麼?

對,比試還沒結束。

我只是在玄學上輸了而已,但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我的長處是詩詞,是文章。

這才是文人安身立命的根本。

謝寧你一個胸無點墨的廢物也配和我比詩詞。

明日,我定要讓你在天下文人面前顏面掃地,無地自容。

對,就是這樣。

宇文月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袍,對著皇太后,深深一揖。

“太后娘娘說的是。臣,遵旨。”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眼神也重新變得堅定而傲慢。

他看向謝寧,冷笑一聲。

“謝世子,明日御花園,宇文恭候大駕。希望到時候,你的嘴皮子能有你這妖法一半的厲害。”

說完,他便不再停留,轉身,狼狽而又決絕地離開了祖殿。

他要去準備。

他要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將今天所受的屈辱,百倍千倍地奉還給謝寧。

看著宇文月離去的背影,謝寧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好啊。”

他懶洋洋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記得多準備點好墨。我怕你明天,不夠用。”

謝寧的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剛剛轉身的宇文月臉上。

宇文月的身形一僵,腳步頓住。

他猛地回過頭,雙目赤紅,死死地瞪著謝寧,那眼神,恨不得將謝寧生吞活剝。

“你……”

他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堂堂相國公子,京城第一才子,何時受過這等羞辱。

“哼。”

最終,他只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冷哼,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衝上去和謝寧拼命。

他要將所有的憤怒和屈辱,都化作明天詩會上的驚世之作。

他要讓謝寧,死無葬身之地。

看著宇文月那狼狽的背影,李慶寧的眼中,竟閃過一絲快意。

這個像蒼蠅一樣,糾纏了她這麼多年的男人,今天總算是吃了個大虧。

她轉過頭,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謝寧,那雙清冷的美眸裡,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柔情。

這個傢伙,總是能帶給她意想不到的驚喜。

他就像一個謎,一個深不見底的寶藏,讓她忍不住想要去探索,去挖掘。

“你真的要跟他比詩詞?”

李慶寧有些擔憂地問道。

雖然謝寧剛才的表現,給了她極大的信心,但宇文月在詩詞上的才名,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

整個大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怕謝寧會吃虧。

“怎麼?媳婦兒,連你都不信我。”

謝寧睜開一隻眼睛,看著她,嘿嘿一笑。

“放心吧,區區一個宇文月,我還真沒放在眼裡。”

他這話,說得狂妄至極。

要是被外人聽到,恐怕會笑掉大牙。

但李慶寧看著他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的擔憂,卻莫名地消散了不少。

看著李慶寧,謝寧在心中小聲笑道:“難道我會背詩也要告訴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