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這邊,他當然並不知道林曉棠居然開始和劉仁有了聯絡。
心裡可能對林曉棠有愧疚。
但這種事情必須快刀斬亂麻,現在把事情弄清楚,後面避免糾纏不清。
至於林曉棠因為自己而做的那些事情,他也只能說一聲對不起了。
坐車朝著村子方向趕去。
張本水李大山被抓了之後,接下來的重點就是在扶貧工作上。
村子裡的道路建設,以及村小學的建設,還有後續的景區建設,這些都是比較重要的東西。
一步一步慢慢來。
後續雖然要被調到鎮上去工作,他也想把杏桃村的工作做個有始有終。
班車到了上水鎮上,改坐三輪摩托往村子裡走。
結果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前面被堵了起來。
好一些人聚在這裡,把這個位置圍了個水洩不通。
三輪摩托的師傅擱前面破口大罵:“這是做什麼呢,快放我們過去啊!!”
接著不好意思的回頭看任遠:“兄弟,這路好像過不去了,這剩下的路你看你……”
任遠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下車後付了錢,讓他掉頭回去了。
自己則是鑽進人群,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走近了之後才看到,人群裡面,兩臺工程車對峙著。
最前面有一臺挖掘機,橫著停在路中間,只留下了一條過人的道。
後面則有一臺壓路機,等著從路面過去。
挖掘機不讓路,壓路機一定要過去。
兩個車子就這麼槓上了。
而到了近前,任遠才發現,這兩批人,自己竟然都認識。
康城建築公司的老總,錢康城,立著個小馬紮,笑意盈盈的坐在攔路的挖掘機旁邊,還在嗑著瓜子。
漫不經心的說道:“不好意思啊,陳總,讓不了,你有你的工程,我有我的工程,我給你讓了,我的工期耽擱了誰給我賠償。”
而另外一邊,想要過去的那一批人,就是陳梓然。
也就是那個承接了杏桃村,兩個工程專案的女負責人。
之前人員不滿錢康城的豆腐渣工程,所以用了陳梓然的公司。
當時錢康城想要送好處,被任遠給拒絕了。
當時錢康城還威脅自己,一定要自己好看來著。
沒想到在這裡對峙的竟然是他們兩個。
任遠很意外,趕緊走了上去。
看著陳梓然,詢問道:“陳總,這是怎麼回事?”
陳梓然回頭看到了任遠,有點意外。
“任書記,你怎麼在這裡,我正要給您打電話呢!”
任遠隨意回應:“我剛好去縣城辦點事,這才回來,說說情況!”
陳梓然指著前面的錢康城,隨口道:“就是他們,錢康城的這些人故意鬧事。”
“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完成了估價和工程設計之後,就讓施工隊趕赴杏桃村了,大部分的施工隊已經到了現場,我們這不是把壓路機開過去嗎,但是半路上就被錢康城給堵在這裡了。”
“我讓他們放行,他們說什麼都不放,非要訛我們十萬塊錢才肯讓路。”
“任書記,我看他們就是故意搞針對。”
陳梓然言簡意賅,任遠聽完,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那肯定就是錢康城故意鬧事了。
任遠本來以為這件事和自己無關來著。
沒想到竟然就是自己村上的事情。
摸清楚情況,任遠幾步走到錢康城面前,低聲說道:“錢康城,你要幹什麼?你以為你阻攔我們村子施工,有什麼意義嗎?”
“誒!”錢康城依然坐在路邊的小馬紮上,不為所動,“任書記,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什麼叫阻攔你們村子施工,我可沒有阻攔,我只是在做我自己的工程而已!”
說著,錢康城拿出他的一份施工檔案。
上面寫著“s256鄉道太平村路段施工公告”。
把檔案擺出來了之後,錢康城才笑著說道:“任書記,如您所見,您的杏桃村那路段的工程不給我們康城,其他村子的工程卻包給了我們,我們現在正在太平村路段施工呢,可沒有故意攔你們的路。”
現在錢康城堵路的路段,就是太平村路段!
任遠知道他表面上話這麼說,背地裡就是故意針對自己。
他勉強耐著性子說道:“你做你的工程,別攔我們施工隊的路,現在把你的挖掘機開走,等我的施工隊過去之後,你再繼續施工。”
“哪能行啊!”錢康城都不帶看任遠的,嗑完瓜子又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您看這鄉村道路,都沒有過兩個車的可能,我如果讓您的話,我的挖掘機不知道要開出去多少公里,一來一回,我的工期耽擱了,誰來賠?”
“任書記,我也不是沒有給你們解決方案,只要你給我們打十萬塊錢,當做工期的損失費用,我又不是不給你們讓路!!”
錢康城直接蹬鼻子上臉。
看著任遠吃癟的樣子,他心裡可太爽了。
他就看不慣任遠那頤指氣使的樣。
之前在任遠辦公室受的氣,他非要討回來不可。
市政局的不幫他,那他就只有用自己的方法出氣。
早些年錢康城本來就是無賴起家,今天只是重操舊業罷了。
任遠聽不得這些理由。
這傢伙說得冠冕堂皇,說白了還是和張本水那種人一樣的混子貨色。
哪怕再有錢,也改不了他混子的底色。
和對付張本水一樣,對付這樣的人,不能給好臉色,你越軟弱,他就越蹬鼻子上臉。
這十萬塊錢要是給了,以後他沒事就卡自己一下喉嚨。
那不是被他給牽制住了。
任遠冷冷的看著他。
低聲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讓不讓路?”
錢康城也針鋒相對,就回答了兩個字:“不讓!”
“好。”
任遠點頭,也不廢話了。
直接給後面的陳梓然說道:“陳總,讓司機上壓路機,直接碾過去!”
“啊?”
陳梓然臉色一變,像聽錯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