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總是迷迷糊糊的亮了,當週雨琪醒來的時候,再沒有看見夢裡的身影。

她扶著空空蕩蕩的腦袋翻身下床,在洗手檯前注視著鏡子裡的自己,胸前的吊帶滑落,雪白的軟肉若隱若現,頭髮亂糟糟的,彷彿昨夜經歷了一場暴雨。

可是,除了時不時的大腦脹縮感,她再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

特意的,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無異樣。

“昨夜真的是夢嗎?”

她嘴裡喃喃著,慶幸中帶著一絲失落。

還好,第一次去酒吧,沒有失身。

可是,有一個男人把意識模糊的她帶來了賓館,也沒有失身......

“難道我真的勾不起他的興趣嗎?”

周雨琪試著掂量自己身上的份量,指尖按壓,和溫水袋差不多,軟乎乎的。

其餘地方也沒有什麼贅肉。

“明明以前他總是偷偷看我的......算了,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或許只是我還沒有長大。”

周雨琪自言自語著,鏡子裡那一雙乾淨的眼眸明亮如雪,比以往更純粹,少了三分幼稚。

學姐說得對,我應該珍惜自己擁有的生活。

曾經失去的,總有一天會回到我身邊。

李秋,等我。

......

自從與周雨琪分別後,李秋的生活又迴歸了正軌。

他沒有再去天欲酒吧,而是抱著電話時常與王伊鈴溝通《QQ飛車》的專案,等待時間的流逝。

從他這裡設計出來的遊戲創作都是由鵝廠設立專案,而專案總負責人是王伊鈴,他只是掛名,沒有實際的監管權力。

但掛名也有掛名的好處,不用太苦太累,到時候還能分紅。

至於遊戲大方向設計,王伊鈴也很信任他,基本上沒有任何紕漏。

當初的《QQ炫舞》也是這麼做出來的,目的就是針對天藝遊戲。

在經歷孫瑤事件兩個多月之後,現在天藝遊戲名聲已經徹底臭了,網上罵聲一片,《勁舞團》更是一落千丈,進入虧本經營階段。

甚至《勁舞團》名下各類遊戲產品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連時下很火的《跑跑卡丁車》也出現盈利率下滑的趨勢。

可以說,天藝遊戲整個公司離垮掉,只差臨門一腳,不過是靠唯一還在盈利的《跑跑卡丁車》硬撐罷了!

為了狠狠踹它這一腳,李秋向王伊鈴給出了專案加速的提議,越快越好。

他也很快得到了回應。

“《QQ飛車》已經做出來了,明天就會進入首發,如果反響不錯,鵝廠會投入更多的廣告資源進來,可能比之前給《QQ炫舞》的推廣都要大方!”

電話那頭,王伊鈴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頗為期待《QQ飛車》的公佈。

對此,李秋只是平淡回覆:“如果有更多的推廣資源投入進來,《QQ飛車》將會成為一個時代的熱門遊戲,鵝廠也將成為遊戲領域的一大巨頭。”

08年,鵝廠元年。

這個巨頭進入遊戲領域後,便是在今年騰飛的,成為後來國產遊戲的一大門戶。

李秋毫不懷疑歷史程序,即使和重生前略有參差。

“如果真的能走到那一步,你肯定是最大的功臣。”

王伊鈴開玩笑似的誇讚了一句,又隨口問了一句:“《QQ飛車》就要公佈了,你什麼時候回鵬城啊?”

李秋停頓了片刻,仰頭望向窗外的萬里陰雲:“過兩天就回去了,我在等一場暴雨。”

“那行吧,一直催你回來,總有理由拒絕我,過幾天再不回來,我可就親自去羊城抓你咯~”

和王伊鈴的關係更加熟悉了,她也漸漸說些俏皮的玩笑話。

李秋嘴角微揚,笑著聊了幾句生活話題,便結束了通話。

把父母接到流月山莊的別墅裡後,他就已經可以回鵬城了。

只不過,他沒有料到周雨琪也在羊城。

雖然一直都不想和周雨琪有交集,可又放下不下,讓她一個人在外面瞎搞。

起碼,得等天欲酒吧倒了,才放心得下。

“是不是今晚來著,羊城警.方下決心進行全城掃黃?”

李秋思索了一會,有點記不清具體的時間了。

但是他知道,天欲酒吧會完蛋!

劉義也會被捕!

......

入夜,天欲酒吧照常迎客,到一樓來的客人好像還比平時多了,或許是外面天寒,都進來抱團取暖。

而三樓的辦公室裡,刀哥正一臉驚懼地望著老闆劉義,不可置通道:“老闆,您真的打算聽那個什麼助理的,把李秋做掉?”

這種買賣當然不是沒有做過,拿錢辦事。

可李秋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好拿捏啊,又不是那種老實巴交的打工人,在羊城可是與錢奉關係密切啊。

而最想不通的,是天藝遊戲公司的那個什麼董事長助理張安,三番兩次打電話來教老闆做事。

派兄弟監視和李秋關係近的人,流月山莊外有兄弟蹲點,甚至一個和李秋關係比較近的女人還綁過來了!

為什麼老闆那麼怕那什麼助理?

要說天藝遊戲以前是挺牛逼的上市公司,資本力量強,那還能理解。

可現在據說天藝遊戲已經開始大面積裁員了,公司地位一落千丈,根本不至於怕的啊。

刀哥想不明白,他只能寄希望於老闆別信張安的鬼話。

把人刀了不算什麼大事,錢夠了自然有人頂罪,萬一刀了不該刀的人,那算是完蛋了!

可,劉義面色堅決,語氣嚴厲:“周雨琪已經被抓過來了,為的就是引李秋出來,計劃都實行了一半,難道還有退一步的道理?!”

“但是李秋背景也不小啊,他都是能上新聞的人物,還和鵝廠老總王磊的女兒關係密切,咱們動他......”

啪!

劉義拍桌而起,指著刀哥的鼻子吼道:“你特麼知不知道張安透過什麼渠道給我施壓的,投資咱們這條街的幾個局裡的人物都在警告我收斂點,現在掃黃行動頻繁,針對的是我啊!”

“要是被他們抓住,組織賣.淫要判刑的!”

刀哥渾身戰慄,他好久沒有看見老闆這麼生氣了,或者說是害怕。

辦公室內隨之安靜下來,只剩下劉義的大口的呼吸聲,他雙手叉著腰,那敞開的花衫胸口起伏不定。

片刻後,他目光一寒:“你現在就去,透過周雨琪的手機把李秋約出來處理掉,別留多餘的痕跡,找個家裡缺錢的兄弟幹這件事。”

“是!”

刀哥吞嚥下一口唾沫,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他隨手抹去額頭上的細汗,朝地下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