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翩然對身後的驚語輕聲吩咐道,“讓殿下先蒐集一下罪證,藉著秦武帝允許查抄貪官,填充國庫的東風,先查抄了萬莫軒的府邸,讓他們的財產充歸國庫吧!”

“就算秦武帝對這件事情的處理不滿意,最終也只能忍痛割愛,不了了之......”

百里輕雲對著林翩然豎起了大拇指,“這招藉著籌集銀子的東風,殺人放火的招數,還真是用得高明呀!”

林翩然又道,“至於王家,他們的府邸已經成為一個空殼子,就不能再以查抄貪官的罪名了,讓殿下再蒐集其它罪名來定罪吧!”

“最好是能找到他和端王、趙王勾結的證據,是最好的。”

頓了頓,林翩然的美眉微蹙,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而御林軍統領劉全安則會更棘手一些,明面上他是秦武帝的親信,深受秦武帝的信任和倚重,除非能找到確鑿無疑的罪證,否則很難將他扳倒。”

“要想他定罪,無疑是難如登天。”

“即便我們費盡心力蒐集到了劉全安的種種罪狀,可萬一秦武帝有意偏幫、袒護,那也是無計可施的。”

“這樣做,反而會打草驚蛇,令他有所警覺,日後再想對付他,只怕更是難上加難了。”

“如果明的不行的話,或許唯有采取最極端的對策了,那就只能選擇暗殺這個辦法。”

“只有這樣,方能速戰速決,將這個潛藏的巨大威脅徹底抹去。”

驚語聽後,一一銘記於心,然後再去找太子殿下彙報。

站在不遠處的百里輕雲聽了林翩然的話,覺得她的反應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這麼快就做出了應對的辦法。

對於劉全安那隻狡猾的老狐狸,他也覺得十分棘手。

一旦不能一擊即中,恐怕會遭到他的兇猛反擊,甚至還有可能會被對方反咬一口的。

略作沉吟,百里輕去的聲音低沉而柔和地響起。

“劉全安此人,平日裡狡黠多端,行事更是謹小慎微,無懈可擊,很難抓到他的把柄。想要尋到他足以掉腦袋的鐵證,絕非易事。”

“而且,秦武帝對他寵信有加,對他的種種行徑,更是縱容無度,對他所說的話,她是深信不疑,視其為最重要的心腹。”

“表面來看,他就是秦武帝手裡最忠心耿耿的一把鋒利的刀,一般人只會巴結他,根本不會得罪他。”

“我們想要動他,可能很難,我還是贊同妹妹的暗殺行動。”

“我和殿下商量一下,以防夜長夢多,今天晚上就由我和殿下親自率隊行動,殺他個措手不及,絕對把劉全安府邸裡的一隻活雞,也不會留下的。”

一聽這話,韓朝林就開始手癢了,打架可以找他呀!

他功夫好,絕對很有用的。

他熱切地挺身而出,主動請纓道,“算我一個,我陪你們一起去,絕對可以以一當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落花流水的......”

百里輕去扭頭看著林翩然,徵求他的意見。

林翩然點了點頭,調侃道,“帶上三哥吧!他功夫好,一聽說打架就手癢得厲害,不讓他打架,他會睡不著覺的。”

韓朝林嘴角微揚,輕聲笑道,“知我者,妹妹也。”

百里輕雲微微頷首,眸中笑意盈盈。

“我們三個人說話間,就決定了三個朝中重臣的死法,看來,以後我們三人不能再湊在一起了,否則會不給人留活路的。”

林翩然聞言,嘴角輕抿,忍俊不禁。

三人繼續觀看趙王和小丫鬟的談話。

後面的談話裡面,就沒有什麼新意,趙王一直拉著小丫鬟的手,說些情意綿綿的廢話,聽得三人又無語又尷尬。

都這麼大年紀了,太讓人無語了。

又聽了半個時辰,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三人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

午後的皇宮。

時光緩緩流淌,陳麗華所乘的奢華馬車,終於緩緩駛入了巍峨的皇宮大門之內。

此刻的陳麗華,面色慘白如紙,透出一股難以掩飾的虛弱,彷彿連獨自站立,都成了一種奢望,她每一步都搖曳欲墜,令人心生憐惜,擔憂她隨時都會暈倒以後,再也醒不過來了。

太醫在一番細緻入微的望聞問切之後,也不禁連連搖頭嘆息,確認了她的病情已沉重至極,如同油盡燈枯,回天乏術......

陳麗華回到皇宮後,就被安置在她以前居住的“永樂宮”中,這是她曾經被金屋藏嬌的地方。

待太后與太醫一行人悄然離去以後,宮殿重歸於一片寧靜中。

陳麗華方緩緩自床上坐了起來。

她的面容上,絲毫不見一絲病容的蒼白與虛弱的痕跡。

彷彿剛才大家看到的病態,不過是一場虛幻的錯覺,轉瞬即逝。

她在宮殿內緩緩踱步,目光掠過那些奢華至極的擺設,一切依舊保持著她離宮時的模樣,彷彿時間在這裡凝固,未曾有人觸碰過一絲一毫。

然而,卻並未在她眼中激起半點漣漪,她的眼神中,沒有半分感動,全是凌冽的寒意和無盡的嘲諷。

那個欺騙了她,又無情拋棄她,毀了她一生的帝王,如今在她心底,唯餘下滔滔恨海,再無半絲溫情。

她此次重複深宮,就是要破釜沉舟,就是要報復那個死渣男。

定要叫他血債血償,為過往的傷痛付出沉重的代價。

她回到後宮以後,目前只見到了王太后一個人,她比起二十多年前,蒼老了很多,但身上上位者的氣勢,卻擺得足足的。

王太后表面看起來慈眉善目、溫婉可親,但其實還是那麼的虛偽自私。

甚至還抱著她虛偽的痛哭了一場,嘴裡還不停地念叨道,“好孩子,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母后心疼死了......”

這些話,王太后在給她的書信裡面,說了沒有幾十遍,也足有上百遍了。

句句都包含關切之意,可是,仍然沒有絲毫改變她的艱難處境。

她仍是被圈禁在別院的小小空間內,孤影自憐,沒有半分自由可言。

「求好評,求催更,求票票,求打賞,求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