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些正醫派的人,開始個個都是銳不可擋,大有要給喬四郎一點顏色看看的架勢,可最後都是鎩羽而歸。

華梅生右手託著下巴,神情玩味的說道:“看來今年鬼醫一派,要比往年厲害許多啊。”

此話一出,正醫一派的人裡,不少人面露不服。

顧千帆卻聽出,華梅生是看戲不嫌事大,有故意拱火之嫌。

反正華梅生是主持藥商大會的人,不管是鬼醫,亦或者正醫,無論那個派系出風頭,都跟他沒什麼干係。

所以,他置身事外,喜聞樂見想要看兩個派系爭鬥,最好是爭的頭破血流。

讓他可以消遣一二。

“頂著藥神後代的虛名,卻不做任何跟醫術有關的事情,卻喜歡看他人爭鬥,有名無實罷了。”

顧千帆心中暗暗評價華梅生。

“讓老夫試一試吧。”

眼見正醫一派數人都未能解開喬四郎的易睡丸之毒,蕭鼎天緩緩站起身,躍躍欲試。

“蕭老,您德高望重,在正醫一派裡,那也是中流砥柱,我這點微末伎倆,怕是入不了您的眼,依我看,還是讓別人來試試吧。”

喬四郎嘿嘿一笑,嘴上說著尊敬的話語,實際上是用心險惡。

故意抬高蕭鼎天的身份,如若蕭鼎天未能解開易睡丸之毒,那麼正醫一派就徹底丟臉丟大發了。

畢竟蕭鼎天在正醫一派裡的地位很高。

“客套的話少說為妙,鬼醫和正醫,皆是醫者,醫術見真章才是重中之重。”蕭鼎天一把年紀,一眼就看穿了喬四郎的心思,把他的吹捧說成是客套話。

“蕭老所言極是。”

被識破的喬四郎訕訕一笑,敢怒不敢言。

蕭鼎天走到昏睡的學徒跟前,從懷裡取出一個藥瓶,和其他人不同,別人需要講解藥物的名字,以及作用,可蕭鼎天什麼也沒說。

他知道學徒是無辜的,昏睡這麼久,還被那麼多人餵了藥,必須儘快讓其甦醒。

要不然,體內藥物過多,等藥效全部發揮作用,只會讓對方身體,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是藥三分毒,多種藥物在體內,只有害處,沒有益處。

拔開藥瓶的塞子,蕭鼎天把瓶口放到昏睡學徒的嘴邊,瓶裡流出黑色藥水,盡數流入昏睡學徒的嘴裡。

在場的不管是鬼醫,還是正醫,都伸長脖子看著這一幕,眼中神色各異。

眾人翹首以盼。

過了幾息,昏睡的學徒緩緩睜開雙眼。

他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身子不斷的抽搐,最後大嘴一張,哇的一聲,當場嘔吐起來。

“醒了,醒了。”

正醫一派的人看到昏睡學徒醒來,紛紛拍手稱好,至少學徒醒來,可以證明,蕭鼎天的醫術高超,另外,還保住了正醫一派的臉面。

“蕭老果然是蕭老,喬某佩服。”

喬四郎向蕭鼎天拱手,嘴上說著佩服,心裡卻暗自感覺晦氣,最終,他把不滿都發洩到甦醒的學徒身上:

“還愣著幹嘛?趕緊滾回來,嫌丟人不夠嗎?”

那名被當作試藥人的學徒,拖著病懨懨的身軀,悻悻走到喬四郎身後,低著頭一言不發。

“喬四郎,你的學徒剛剛甦醒,剛才吃了那麼多藥,身子虛弱的很,回去之後,還請給他弄一些補氣的藥,調養身子。”

蕭鼎天出於醫者之心,提醒喬四郎。

“蕭老囑咐,喬某定當照做。”喬四郎面無表情的應了一句。

顧千帆看到喬四郎這副模樣,心裡很清楚,他回去之後,非但不會按照蕭鼎天交代的那樣,給學徒抓藥補氣,甚至,沒準還會對其下狠手。

畢竟學徒甦醒,丟了他的臉面,喬四郎得罪不起蕭鼎天,但對付一個學徒,還不是手拿把掐?

“這學徒回去之後恐怕凶多吉少!”

顧千帆暗暗搖頭。

“哎,今年又是正醫一派稍勝一籌,和往年一樣,鬼醫一派終究還是不入流啊。”華梅生唉聲嘆息道。

此人又在拱火,真是用心歹毒。

顧千帆越看華梅生,就越是覺得對方虛偽,對他沒有絲毫的好印象。

“即便蕭兄都出馬了,那我這個老頭子,豈能坐視?”

這時,韓君鵬緩緩站起身,他和蕭鼎天一樣,在自己的派系裡,擁有崇高的地位。

“韓兄,請賜教。”蕭鼎天神情認真,他和韓君鵬相識多年,雖說派系不同,但交情匪淺,如今雙方都是各為其主,自然要認真對待。

“往年都是咱們兩個老傢伙切磋,互有勝負,這麼多年了,老夫也累了,今年改改規矩,不知蕭兄意下如何?”韓君鵬並未要親自出馬的意思。

蕭鼎天也來了興趣,道:

“怎麼個改法?還請韓兄明示,如若合理,蕭某自然同意!”

“你看這樣如何,我的孫女也繼承了我的一些衣缽,而你的孫女同樣跟著你學醫,讓她們切磋一下,不知蕭兄意下如何?”

韓君鵬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

聞聽此言,蕭鼎天轉頭看向孫女蕭凝璇,似乎在徵詢她的意見。

而韓君鵬也看向自己的孫女韓靈兒。

兩個女人眸中沒有絲毫退縮的神色,反而是躍躍欲試。

蕭鼎天和韓君鵬都發現各自孫女沒有退怯之意,心中都有了主意。

“那就依韓兄的吧。”

蕭鼎天點頭同意韓君鵬的建議。

在場的鬼醫和正醫兩派的人,也對這場切磋充滿期待,畢竟一個是大名鼎鼎正醫之後,另一個同樣是聲名遠播的鬼醫後人。

韓靈兒緩步來到前面,看向蕭凝璇:“凝璇妹妹,請了。”

蕭凝璇雖然參加過數次藥商大會,但是醫者之間的切磋,還是頭一次,不免有些緊張。

不過,即便緊張,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而是落落大方的回應韓靈兒:“靈兒姐,請了。”

雙方簡單的寒暄過後,韓靈兒瞥了一眼顧千帆,然後面相眾人說道:

“諸位都知道,我爺爺和蕭伯伯,都沒有帶學徒的習慣,自然缺少一個試藥人,不知那位可願意試藥?”

此話一出,大堂內引起一陣騷動,在場的人那裡願意讓自己的學徒當試藥人?